张氏没再反驳阮怀英的话,温顺的同意了他的说法,只办个家宴,让府中诸人知道楚娴的身份,对外则暂不宣扬。
既是只办家宴,那她慎重几分便不为过了。
张氏打起所有的精神,当下便提前开始准备菜色酒水,便是阮老夫人那边见她如此,也不由放下心来。
盈香阁内,阮楹收到了正院的传话,说是明晚在荣寿堂摆家宴。
张氏跟前的元馨带着笑又说道:“夫人想着这家宴必要办得妥当才是,又恐怕明日.她一个人忙不过来,便想着大姑娘若有空暇,不妨过去帮把手。”
阮楹淡淡道:“知道了。”
元馨只当她应了,便回去复命,却没留意阮楹说的是“知道”,而非“会去”。
翌日一早,阮楹去给祖母请安时便说明了此事,“不是孙女想偷懒,实是云晴郡主才让人传了话来,说是寻我有些事,我不好不去,母亲那边便只能劳烦她辛苦了。”
话是这般说,但她与阮老夫人都明白,张氏这叫她过去帮手的主意本就糟得很。
阮楹原就尴尬,此事她不参与才是最好的,因此她才会寻了理由避出去。
阮老夫人一时间都弄不明白张氏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过当着阮楹她自然不好下儿媳妇的面子,便顺着她的话道:“你只管去便是了,你母亲那边有祖母替你说,她自然不会怪你,只是莫要太晚回来,这家宴,你身为长女,不能迟来。可明白?”
若是迟了,倒像是故意下楚娴的面子,张氏必然也会发怒,日后就更加不好相处了。
阮楹点头道:“祖母您放心,孙女受您教导这么些年,总不至连这点礼数都不懂,必然会提早回来的。”
阮老夫人见她神色平静,无言的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阮楹微笑着福了福身,方才离开。
说起来,她虽的确是想要避开,但也真与云晴郡主有约。
两人早便定好今日去城外看庄子,另外再将建酒坊绣坊,以及育幼院的章程理出来,才好开始办正经事。
两人在府外碰了面便启程去庄子上。
云晴郡主寻的庄子原是靖平长公主名下的,不过她安置灾民的事肯定瞒不过靖平长公主,因此如实坦白后便索要这庄子的契书。
靖平长公主笑骂了两名,倒并不反对,痛快的让人将庄子转到了女儿名下。
“如今这庄子是我的了!不过我娘也说了,只给这些,旁的只能用我自己的私.房。”云晴郡主颇有些遗憾的道。
阮楹打趣的笑道:“我们本也是这般商议的吧,难道您还想一味索要?若真如此,日后这产业倒说不清是您的,还是长公主的了。”
“这么说也有理,那还是算了。”云晴郡主笑着打消了念头。
两人聊了一阵便不由入了正题,说起这一应事的章程来,你一句我一句的,不知不觉便到了庄子上。
庄子是云晴郡主特意挑的,里面房子建的不少,却显得颇为空旷,除了主院建的完备,其余竟像是建到一多半没完成似的。
“其实是建到一半,我娘突然想在这里给我爹建个大的演武场,顺带着修个马场,如此便要将房子拆了去,我爹听说连忙阻止,两人定不下主意,结果庄子便成了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