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楹思忖片刻,觉得这么说并不妥当,忠勇侯夫人若是认定阮家刻意拿着云晴郡主的名头压人,谁知她会不会心生不满,出去胡乱说话,因此便道:“谢夫人既是坚持,那我见见也无妨,你先去回了母亲和谢夫人,说我随后便到。”
元馨连忙应了,自去回话。
回到房中,阮楹便同云晴郡主说了此事,想着先送她离开,再去见客人。
哪知云晴郡主一听是昨日的八卦对象之一忠勇侯夫人,眼睛都亮了,连忙道:“我同你一道去!”
阮楹本觉得不好,但实在敌不过她粘着不放,最后只得哭笑不得的应下来。
两人略收拾了一番,便去了正院。
进到前厅,张氏正和忠勇侯夫人袁氏坐在上首说话,两人客客气气,气氛说不上不好,却也绝不热络。
只是一看到云晴郡主,两人都不禁讶然。
张氏没料到云晴郡主竟然与女儿亲厚到这种程度,很是不见外的一道来会客,袁氏则是压根没想到云晴郡主会在这里。
不过她们心下思忖,面上却是很快回过神,起身向云晴郡主行礼,“见过郡主。”
“两位是长辈,不必如此,都请落坐吧。”
话是这般说,但谁也不好越过云晴郡主再坐回上首,阮楹见状便开口解围:“母亲,厅堂里有些清冷,不若请郡主和谢夫人一道去暖阁歇歇?”
张氏也正有此意,便笑道:“还是我儿想得周到。”
一行人去了暖阁,坐在茶座上品茶,大家都自在了些许。
袁氏看着阮楹沏茶,一举一动如行云流水,端庄又优雅,心头着实喜爱不已。
又见阮楹与云晴郡主之间相处的颇为随意,并非她所以为的,云晴郡主是为了给救命恩人体面这才刻意抬举,反而像是真正的交好,她心下更是意动。
片刻后,端起面前的茶盏微呷了一口,她赞叹道:“乡君当真是钟灵敏秀,沏出的茶如此香淳!”
阮楹淡淡一笑,“您太过誉了。”
她的态度不卑不亢,极是淡定,叫袁氏更高看几分,她不由的道:“昨日听闻犬子说起之前冒犯乡君的事,我便狠狠训斥了他一顿,虽说他已知错,但我心里仍是觉得过意不去,因此今日才特意前来代他向乡君道歉。”
说着,她还亲近的拉住阮楹的手,心疼的道:“着实委屈乡君了。”
阮楹不习惯与陌生人如此亲近,不动声色的借着斟茶的动作将手抽了回来,微笑道:“您太客气了,谢公子已然表示过歉意,已经过去的事了,哪里还需劳动您走这一趟。”
她们一来一往的说话,倒叫不知情的张氏听得一头雾水,只是如今并不合适询问,她只得按捺下来。
直到听袁氏道:“乡君这般出众,真不知哪家的儿郎有福气娶回家……”
张氏才顿时警惕起来,笑着接话:“她哪里有您说的那般好,不过是略微聪慧乖巧些罢了,我和她父亲打算多留她两年,好叫她在府中仔细学学理家之事,才放心她嫁出门。”
袁氏脸上的笑容一滞,旋即又忙道:“乡君如此贴心,我若是有这样的女儿,也是要舍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