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晟北和柳一念两人四目相对,柳一念并不挣扎,再次见面他深眸里的阴骘冷漠蛰的她心如刀绞。
她那么担心,日思夜想的男人,现在健康平安的站在她面前,却是冷若寒冰的恨不得掐死她。
他倨傲高冷的低眸睨着她,不夹杂丝毫温度的声音寒凉的开口,“柳一念,你休想嫁给方宇贤!”
看着他,他的冷漠,他的威胁,他手上力道的毫不怜惜,柳一念原本红着的眼圈氤氲一片。
模糊的视线里,他不可一世的冷漠如同蒙上了一层薄雾,至少氤氲了他深眸里的犀利。
凝视着泪眼涟涟的她,慕晟北心脏紧揪着,手上的力道缓缓松了下来,在她一个眨眼,珍珠大的泪水潸然落下时,他的心,揪疼着。
她的泪水,是他想要的吗?
“叮。”的一声,电梯停下,门自动开启,江特助怕慕晟北并不知道电梯已经停下,给他特意的发了一条震动消息。
本就已经不敢继续凝视柳一念泪眼的慕晟北仓皇的别开视线,转身,背对着柳一念走出电梯。
难受的柳一念收回泪水抿唇苦笑,在一个心里根本没她甚至还讨厌她的人面前掉眼泪,和小丑有什么区别?
从电梯离开就一直跟在他的身后,他本来就腿长然后又走得特别快,柳一念都差不多小跑着才能跟上他。
司机早已在停车区等候,看到他们出来便转过车身帮慕晟北打开车门。
慕晟北就真的一点儿绅士风度没有的并没有女士优先,他像是在躲什么一样,大步迈进车里,坐着。
江特助坐在了副驾驶,柳一念坐在慕晟北身边的位置。
车里的气氛很是凝重,司机只管开车,江特助一语不发,慕晟北一直在低头看手机,柳一念觉得自己像是被安置在这里多余的摆设一样。
她转头望向车窗外,匆匆而过的街景让她心绪慢慢的平静下来,不管慕晟北为什么特意的回来刁难她,既来之则安之吧。
至少他回来了,至少还能见到他,至少他健健康康的。
柳一念不知道,从她转头看向车窗外开始慕晟北就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她,看着她思绪万千的惆怅,很想问问她,她在想什么?话在嘴边却又问不出口。
听不到她的叹气声,却能看出她是在无奈的叹气,他开口便是冷声,问,“叹什么气?”
听到他的声音,柳一念回眸看他,目光里没有了刚才对视时的泪光。此时平静的如毫无波澜的湖边。
她没开口说话,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低眸,别开视线,不再看他。
慕晟北心里五味杂陈,有时候过于平静更会让人心慌。
一路都很安静,到了施工现场柳一念才在八角区亲眼看到她一个大意疏忽导致的错误,而这个错误恰巧又是整个工程的中心点。
柳一念很抱歉的低声说道,“很抱歉。”的的确确是她的错误,当时设计图最终定稿的时候,她是想过要不要过来现场勘查一下,一时因为签约时间急她存在侥幸心理了。
江特助刚好接到国外医生的电话不在慕晟北身边,慕晟北又是走在柳一念前面, 并没有听到柳一念说话。
或许是心里的某种感情,他感觉柳一念说了什么,在他无声的世界里他转身回头看了柳一念一眼。
只是一瞬间的一眼,柳一念心里酸酸的,他并没有要接受她道歉的意思。
心神不宁的柳一念一不留神脚下踩空,“啊!晟北!“在她一只脚被卡在木材中时,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慕晟北。
然而· · · · · · 完全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慕晟北,在他过于安静的世界里说着,“现在知道你对自己的工作有多不负责任了吧,柳设计是不是只顾着恋爱结婚,对工作一向都是这么敷衍了事的。”
柳一念脚踝被卡疼得厉害,她带着哭腔的叫他,“慕晟北,你能不能过来帮我一下?我脚被卡住了。”
慕晟北无动于衷的根本没有回头,还没有结束通话的江特助看到这边柳一念的情况,着急的跑了过来。
先结束了通话,单膝蹲在柳一念面前,“还好吧?”
柳一念忍着泪水摇头,“卡的很紧,完全拿不出来。”
听不到任何声音的慕晟北觉得柳一念可能会和他说话或者反驳他两句,回头想通过唇语来知道柳一念说了什么时,就看到柳一念表情痛苦的在往外拿自己被卡在木材里的脚。
“怎么了这是?”慕晟北表情担心紧张的问。
看到他假惺惺的蹲在她面前,柳一念倔强的泪水湿了眼眶,刚才她疼的求他帮她,他都无动于衷,现在是在装好人吗?
在柳一念委屈着,江特助还有其他过来的几个工人帮忙把柳一念尽量不受伤的往外拿时,慕晟北突然大吼,“柳一念,你走路都不带眼睛的吗?这么大的坑你都往里踩!”
慕晟北突然的怒吼吓到了在场的每个人,包括柳一念,每个人都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发这么大的脾气。
其他人都没吱声,只有柳一念和他犟,“如果坑大的话我的脚会拿不出来吗?我看是慕总视力有问题吧。”
慕晟北紧盯着她说话的嘴,“就你话多,有本事让自己不受伤啊,弱智!”
“你才弱智!”她就是不下心把脚卡住了,怎么就成弱智了。
“闭嘴!”慕晟北没好气的凶她,还嫌弃她,“麻烦。”
他如此没心,柳一念憋屈着闭嘴不说话,鼻腔酸酸的也忍着不让自己在他面前掉眼泪,在一个不会心疼自己的人面前掉眼泪就是多余。
在旁人的帮助下柳一念的脚成功拿了出来,只不过脚踝已经红肿的厉害,还有被划伤的几道伤口都溢出鲜血。
有时候有些话真的不如不开口,慕晟北冷着一张冰山般寒气逼人的俊脸,一脸的嫌弃,“肿的像猪蹄,看你以后走路还不好好走。”
“要你管!”她以后摔多少次都不会再喊他的名字,反正他也不关心不担心不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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