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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节

说完后我准备拿着手机走出门,被傅少川拦住:

“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哟嗬,竟然还威胁姑奶奶我。

不过这男人生气的样子太好看,我莞尔一笑:

“说就说,谁怕谁,傅少川,老娘看上你了,不过昨晚上了你。很过瘾,咱们天亮说分手,好聚好散,拜拜了,您咧。”

我一侧身,从他的臂弯下溜过,手刚触碰到门把,就被他抓住了臂膀:

“女人,你最好别惹我。”

我挑眉瞪眼的看着他:

“偶滴个乖乖,是您在惹我好不好,老娘还等着回去跪榴莲呢,把我女朋友弄丢了,我得赶紧找回来。”

傅少川哪肯让我走,硬是把那张支票塞给我:“收下它,我们之间再无瓜葛。”

我嬉笑着去摸他的脸:“你这惯用的招数放我身上,不合适吧?”

傅少川眼神犀利眸子清冽的瞅着我:

“你觉得怎样才合适?”

我还没回话,他一把将我扛起,迈开长腿走了两步后像是报仇似的使劲将我丢在床上,哎哟我滴个三舅姥爷,电视里这一招都挺浪漫的,但其实很挺疼,尤其是昨晚撕裂过后,我浑身酸痛乏力,恨不得回家赶紧泡浴缸里舒舒服服的洗个澡去。

本想抱怨两句,没料到我这眼睛才一眨巴的功夫,傅少川就已经欺身过来,托着我的下巴问:

“这样,你觉得合适吗?”

☆、186.你长这么好看,你做什么都合适

我的心口狂跳了数秒后依旧难以平息,尤其是他泛红的脖子和那张面瘫脸相结合,让人有种想入非非的错觉,我再次拧巴着被子,眨巴眨巴眼说:

“你长这么好看,你做什么都合适。”

然而傅少川眼里的嫌弃和鄙夷却愈发的明显,他什么也没做,只是穿好西装之后扔下那张支票给我,转身就进了浴室,桌上的闹钟响了,五点半,他比我想象中要起的早。

我见过凌晨两点的星城,闹闹哄哄的人群还未完全散去,城市的喧嚣还留有余温,那些孤单的空虚的人们都在醉醉醺醺的路上寻找着归宿,晚睡的人从来不在人前落泪,但人后的悲伤也从未被黑夜抚平,反而积压着,看似在灯红酒绿里发泄了个痛快,其实都沉淀在内心深处那片满是泥泞和污垢的汪洋里。腐烂,发臭,让人越想逃离就越无法救赎。

我第一次感受凌晨五点的星城,与夜半不同。

清晨的空气净化了夜里的余醉,万物复苏,百业待兴,早起的人都是心中有着坚定的目标和理想,对自己想要拥有的生活充满着渴望和奋进。

这样的气息里没有堕落,只有向着太阳而生的希望。

所以能够早起的男人,在我的眼中都是英雄。

不论是像傅少川这种身份高贵的商场精英,还是像环卫工人那样挣扎在生活底层的贫苦人民,或者是为了应试教育而脚踏晨露的稚嫩学生,只要能够在凌晨五点爬起来和太阳奔跑,都是我心中的盖世英雄。

浴室里的洗漱声戛然而止,傅少川走出浴室,头发上还滴着水,此刻的他犹如脚踏七彩祥云的盖世英雄,只是一开口就将我打回了现实:

“呃,你怎么还不走?”

我霎时间就词穷了:“我...我走哪儿去,傅总。我可是你的秘书。”

傅少川冷眼看着我,走到床头拿起床头柜上的手表,边戴边说:“我只需要一个勤恳工作的秘书,不需要陪床小姐。”

他竟然把我当成了陪床小姐,我的个小心脏简直无法承受这样的侮蔑。

但是,他长的这么好看,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他对我的歪评吧,反正古人有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嘛。

“傅总请放心,这两份活儿我都不会让你失望的。”

相对于我的大无畏,傅少川简直比我更不能承受。

“刚刚不还刚烈的很吗?怎么,我是说中你心坎了?所以你觉得无所谓?像你这种妄图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女人我见得多了,但我给你一个忠告,一般靠出卖身体嫁入豪门的女人,通常都会死的很不甘心,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对于他表现出来的自信,我真想指着他鼻子告诉他,老娘才不嫁豪门,老娘自己就是豪门。

呃,不过我不是冰冰那样的豪门,我是豪气之门,人穷但志豪啊。

“试试?怎么试?你要娶我?如果是你娶我的话,我愿意试试。”

我嬉笑着从床上下来,傅少川已经整理完毕,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男人味,简直帅的我每一根神经都在为他喝彩。

“想让我娶你?做梦!”

傅少川说完抬脚就走,我也想拦住他再斗几句嘴,奈何他力气比我大,并且丢下一句:

“从今天起你被辞职了。上午去财务那儿领取你这一周的工资,至于那张支票,你要真有那么刚烈贞洁的话,不要也罢,我会帮你填个数字捐给灾区儿童。”

没想到他还这么有爱心,我对他的好感瞬间蹭蹭的又涨了好几个度。

以至于他绝尘而去,我的心里却没有半点失落,至于他侮蔑我的那些话,我就当做是豪门之人都草木皆兵的混账话罢了,宝哥哥说过,男儿是泥做的骨肉,女儿是水做的骨肉,我这水和他那泥一碰撞,不就成了水泥吗?

水泥路虽然没有柏油路那么耐磨,但好在有了路。

鲁迅先生云,世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有了路。

这间房里有着傅少川身上的气息,我激动的躺回床上,翻来覆去的打了好几个滚,心里的小窃喜怎么都挥之不去,但我实在太困,抱着傅少川睡过的枕头幻想着他还在身边,我竟然心态阔达的又沉沉睡去。

直到早上十点多,我被曾黎的电话给吵醒,她在电话里小声却急切的喊我:

“张小路,你在哪儿?”

我把房间号报给了她,她呜咽一声:

“我在你隔壁,你快过来,不好了,出大事了。”

我几乎是一跃而起,她穿好衣服给我开的门,一见到我就指着床上的男人对我说:“糟糕,我好像把他给睡了。”

要不说千万人之中,千万年之间,就她曾黎一人能成为我张路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她看起来文文弱弱挺没主见的,一旦遇到事情却比任何人都有主意。

并且我发誓,这绝对是我这辈子听到过的最豪迈的一句话,尤其这句话是从曾黎这个乖乖学霸女的嘴里说出来的。而且她的表情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恐怖,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早就吓哭了,或者疯狂的在为自己感到惋惜,然而她没有,她只是很淡定的告诉我,怎么办,姐们好像睡了只鸭子。

只是这只鸭子长的好像比较保守憨厚,我盯着床上的男人看了足足三分钟,才询问道:

“要不把他给叫醒问问怎么回事?”

曾黎转头看着我:“问他做什么?我得问你,不是说好陪你狂欢到十一点就放我回去的呢?还有你那些个狐朋狗友哪儿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最重要的一点。你昨晚去哪儿了?有没有被人欺负?”

要说遇到事情最关心我的人,她是世界第一,我妈都没这么关心我。

“你放心,姐们跆拳道黑带,谁敢欺负我,不过说来也真不痛快,姐们还没在别的地方展露过拳脚,要不,今儿个拿他出出气?”

曾黎双手抱胸盯着我:

“他看起来也像个受害者,你确定要用这么残忍的方式对待人家?况且我跟你说,我这份工作已经泡汤了,八点半要出现在我老大面前的,现在你看看几点了,我可没钱付鸭钱,更别提医药费了。”

我拍着胸脯保证:“看在你这么乐观的份上,医药费算我的,不过他这身子板看起来不禁削啊,会不会三两拳下去人就废了?”

曾黎挑眉:“那你就试试呗,反正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我没有任何想说的。”

我不由得伸出大拇指:“我一直觉得你挺保守的。没想到你还很开放,你这第一次就给了一只鸭,不觉得遗憾吗?”

曾黎反驳道:“鸭子怎么了?鸭子也是有职业操守的,况且没几个人的第一次是给未来老公的,与其把第一次交给一个糟糕我的男人,不如乐观点,想开了就好,我这浑身不自在,想回去好好洗个澡。”

我伸手去掀被子:“那我们就速战速决吧。”

曾黎急忙抓住我的手:“别闹,他这光着身子呢,给人家留点尊严,况且我觉得昨晚的事情很奇怪,我酒量说不上有多好,也不至于几瓶啤酒就能把我灌醉,但我对于昨晚的事情还真是想不起来了,你帮我回忆回忆。”

我也是断片了,只好敷衍道:“后来在酒吧喝了几杯洋酒,估计是喝混了,所以后劲大,不管了,眼下我先问问他是谁。”

这鸭子先生睡的还真是香,我扇了他好几个巴掌,他翻了个身接着睡。

曾黎在一旁笑得前俯后仰,我向来是个没耐性了,从浴室里拿了个杯子接了杯水洒他脸上,这天气一杯冷水下去,他差点一跳而起。

“你有病啊。”

鸭子先生一睁眼,见到我们丢下一句。

我一拳头揍过去:“你才有病,你个混蛋,你解释一下吧。你昨晚把我姐们给睡了,说说怎么办?”

鸭子先生第一反应就是:“卧槽,仙人跳吗?”

我又一拳揍过去:“你丫的智商低下吗?仙人跳会让你把人给睡了吗?你自己好好看看这床上,我告诉你,我姐们可是刚大学毕业出来的小女生,你喝醉酒把人给睡了,你说说吧,怎么办?”

鸭子先生掀开被子一看,整张脸都绿了,怯弱的解释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昨晚喝的有点多,我真不知道会这样,很抱歉。”

态度还可以,听起来不像是鸭子。

曾黎极其温柔的问道:“你...你叫什么名字?”

鸭子先生那张脸还惊魂未定:“我叫沈洋,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但是如果你需要我负责的话,我愿意承担责任,给你带来了伤害,很抱歉。”

曾黎本来就是个心软的姑娘。听到沈洋怯生生的话语之后,更是不忍心呵责了。

“你难道不是在酒吧里做鸭子的吗?”

耿直如她,直截了当的就问出口了。

沈洋连连摇头:“不是不是,我昨晚也是特殊情况才会喝多,我平时不喝酒的,我有正经的工作,你们说吧,想要我怎么负责。”

我捡起地上的衣服丢给他:

“我转过身给你两分钟,两分钟后穿好衣服下床站好。”

滴答滴答,两分钟过后,我和曾黎转过身去,这男人看着唯唯诺诺的,不像是一个胆大妄为的人,尤其是那张惊恐的脸蛋,看起来比我们还无辜。

虽然他长的没有面瘫男神那么好看,但好在耐看,而且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感觉也不让人讨厌,比较憨厚。

“那...那个,我穿好了。”

他的声音都在抖动,曾黎习惯性的背过身去,三十秒钟之后,她踏步走进了洗手间,床边的沈洋哀嚎:

“女侠饶命,别打脸,别打脸啊,我还得上班见人。”

本来我对他拳打脚踢的原则就是不打脸,但他一开口求饶,我就没忍住,几拳头揍过去,他鼻青脸肿的看着我:

“要多少钱都可以。你们说个数,只要我拿得出来,我都给,女侠,别动手,行吗?”

我差点就笑了,揍他一顿是为了给他点下马威,证明我们女人不是好欺负的。

但他不还手,态度还算诚恳。

我伸手:“手机拿来。”

他擦拭着嘴角的血渍,哀求道:“你给我卡号。我把我所有的积蓄都给你,能不能别拿我手机,这手机里有我所有亲戚朋友的联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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