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欧晓珂的问话,郝氏支支吾吾了半晌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一抬头却发现门外正有几个刚才一路跟来的妇人垫着脚往放里面张望。
“快把门关上!”顾不上欧晓珂口中意有所指的问话,郝氏第一反应就是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毕竟,这件事牵扯到了欧悦君。
如果真的传出去,哪怕是欧悦君什么事都没有,可也挡不住三人成虎。
若是在被那些市井之人添油加醋的编排,那欧悦君的一辈子岂不是毁了?
虽然说刚才一路上跟着他们过来的人也不少,但是欧天垣路上被风一吹,倒是有了几分清醒。
说白了,今日不管是哪个女儿出事,都不能被那么多人知道,所以他早就吩咐了家丁守在门前,不许别人进来。
可刚才欧晓珂进来的时候肯定也被不少人看到了,而且家丁也不会拦着这个府里的大小姐,所以这会只怕外头的人更好奇这林华苑出事的到底是谁。
事到如今,看来也只能想个办法给外头那些人一个交代才行。
欧天垣正思索间,那边被砸痛的冬梅已经恢复了一点理智,在看到满屋子人都看着自己这边地时候,当下忍不住尖叫一声,随后扯过被褥裹在自己的身上,连滚带爬的从床上下来,跪在欧天垣和郝氏面前喊道:“老爷饶命,夫人饶命啊!”
她这么一折腾,伤口立刻流下了血来,一时间好不狼狈。
“冬梅!”本来还靠在郝氏怀里的欧悦君突然转头看着她,梨花带雨地指着自己的额头说道:“枉我平日待你不薄,今日你竟然为了与此……登徒浪子幽会伤害于我?”
“好一个不知羞耻的奴婢!”郝氏一听欧悦君的话,顿时明白了自己女儿的心思,当下计上心来,怒声道:“你自己行那龌龊之事便罢了,竟然还将府里小姐哄骗到此处?到底是谁指使你要害我的悦君!”
欧天垣听到欧悦君和郝氏的话,一时之间也没有出声。
毕竟,对于欧天垣来说,欧悦君和郝氏所说的是现在最为稳妥的解决办法。
当然,如果今日看到这一幕的只有府里的人,那他怎么都好办,唯一让欧天垣有些担心的,就是站在他身后始终默不作声的司空夏。
其实,对于欧悦君和郝氏这样的把戏,估计自幼长在深宫的司空夏早就看的一清二楚。
这样的局面,无非是一场害人终害己的闹剧而已。
可自己在这个时候,并没有打算放弃欧悦君,那也就意味着如果自己想将此事轻易揭过去,就必须让在场的众人心里都舒服。
只是如今当务之急,还是应该先找个替罪羊来保下欧悦君,所以冬梅是最好的人选。
“老爷!夫人!奴婢冤枉!”冬梅刚想哭诉,结果就看到对面的郝氏不着痕迹地做了个动作,当下不禁心里一颤,随后低下头抹着眼泪低声道:“奴婢万万不敢在府中做这等事情,只是方才奴婢和小姐往这边过来,听到着房间传出了一些异常的动静,便进来查看,却不想着了什么道,小姐头上的伤真的不是奴婢打的,奴婢怎么敢伤害小姐……呜呜……”
听到冬梅的话,众人也都不禁动了动鼻子。
因为他们来之后,便一直打开着房门,香炉之中的香也燃尽,所以周围空气中的香气也不似刚才那般浓烈了。
“合情木都用上了,要说这不是一场谋划已久的戏,本王还真不信。”司空夏走上前,揭开了香炉朝里面看了一眼,随后直接丢在了一旁,冷声道:“不知道右相打算如何解决此事?”
“我倒是好奇的紧,大家伙都在前头花园看戏……”欧晓珂微微扬眉,目光落在欧悦君身上,淡淡的说道:“不知道二妹妹你带着丫头跑到这林华苑来做什么?”
“姐姐这是什么意思?”欧悦君听到欧晓珂这般说,当下好似十分委屈地说道:“我方才刚进来就被打昏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难不成姐姐非得看着妹妹以死明志不成?”
“父亲,你瞧瞧妹妹这口气,好似是我逼着她来这里一样。”欧晓珂似笑非笑地看向欧天垣,沉声开口道:“要说今日可是祖母的寿宴,这么样个人能在府里胡作非为,要说说这府里没有人帮衬,谁会相信?”
“你也莫要多问了,你妹妹今日想来也是受了刺激惊吓,就算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等她一切好转,平复了心情再问也不迟。”欧天垣当然知道欧晓珂的言下之意,又瞧了一眼欧悦君,当下叹了口气,缓声道:“至于冬梅……”
冬梅是绝对不能留下的。
只是,若是现在就要了她的命,只怕她狗急跳墙,到时候再口无遮拦,岂不是坏了事?
至少目前,他得让这个武生和冬梅都得有一丝活着的希望,那此二人才能守口如瓶。
欧天垣看了一眼那几乎被吓尿的武生,眸底闪过一丝厌恶,但仍旧忍耐着开口道:“冬梅,你既然已经随了此人,自然也只能嫁给他了,你们先随着家丁下去,待会宴会结束,老夫自会给你们指婚。”
“老爷!”冬梅刚想反驳,却听到郝氏咳嗽了一声,终究是缓缓的低下头,委屈地呢喃道:“多谢老爷。”
她是二小姐身边的大丫头啊!
满春死的时候,她还开心不已,因为她知道以后二小姐嫁的人绝对非富即贵,到时候自己就算是小妾,那也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不愁。
如今竟然要嫁给一个武生?
那她怎么可能心甘情愿?
对,还有小姐!
想到这里,冬梅突然打定主意,如果老爷真的要指婚,那到时候她就求小姐派人杀了这个武生!
“等等!”就在家丁要拉着冬梅和那武生下去的时候,欧晓珂淡淡的开了口,笑眯眯地问道:“父亲这是打算息事宁人了?不过冬梅……你可考虑清楚,现在你若是说清楚,说不定我还能保你一命,过后……你觉得你还能有命留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