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里的伙计们都舍不得小碗,瞧中她的见这会儿她要做官夫人了,个个肉疼,惦记她的心思也不得不歇下。
莫小碗辞了酒楼的事情回到家里,便见娘正在整理家什,大部分东西都有追风他们那帮锦衣卫帮忙收拾好了,剩下的都是家里人各自的一些私人物件。
花大娘正收拾自己的旧衣裳,却被莫奶奶瞧见,嗤道:“你这衣裳都破了洞了,还留着做什么?当现在是回陈家村呢?这是去京城,如今也有钱做新衣裳,这些旧的还要着干嘛?”
“这……”花大娘想着要扔衣裳,可不是肉疼,犹豫了片刻,见婆婆进自个屋了,赶紧将旧衣裳收进了包袱里。
莫小碗瞧着不由得好笑,她蓦地想起一个人,道:“娘,我们进京的事情是不要要跟陈小公子说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肥章,二合一更新了
第56章 抱她
花大娘收拾行囊的手微微一顿, 想起陈小公子,她不由得有些感伤。当初她还想让陈小公子做女婿的, 如今转眼便将女儿许了裴大人,想着到底是没缘分。她想着,这姻缘还真是天定,有些事强求都求不来, 她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莫小碗自然不能自己去找陈小公子说搬家的事情, 一来这件事她本就没那个意思,都是她娘一厢情愿搞出来的乌龙,要是这会自己去说, 不像样。何况以裴远那脾气, 若是知道肯定要生气的。
花大娘晓得小碗的立场不方便,道:“我今儿去一趟书院, 去跟他道个歉,到底是我乱点鸳鸯了。”
花大娘心中过意不去,便特意做了些好吃的点心用篮子拎了去青云书院,可惜正好陈村长家里有急事,陈小公子回村了,并没有遇到,只得将吃的留在了门房处。她本想诚心诚意跟小公子道个歉,现在小公子又不在, 她也没奈何,只能怀着一份遗憾的心情离开。
隔了两日陈小公子回来,门房才将篮子交到他的手里。
陈元明看着那篮子, 很有些意外。便知道里头的点心肯定是花大娘做的,上回小碗匆匆离开,他还有话没问清楚,这次正好问一问。
“她有没有说什么?”他急忙问了一句。
门房道:“说她家搬家了。”
陈元明一怔,搬家?他听得心中咯噔一下,平添了几分慌乱。
“搬哪里去?”他急切地问。
门房摇头,说不知道。花大娘将篮子交给他的时候的确也没说,人家的事情,他自然也不好问。
他担心莫家出了什么变故,也顾不得什么面子,拎着篮子便往莫家去了。
可是当他到莫家宅子跟前时,却见院门上挂着铁锁链,早已是人去楼空了。
他大吃了一惊,他们真的搬家了?看着空空的宅子,他的心中也仿佛沉入了海底一般,心底空洞洞又沉甸甸的。
想起从前他来的时候,可以看到她温软的笑颜,如今来,等待他的却是冰冷的铁锁和大门。
隔壁邻居妇女见他在这里探望,问了一句:“你可是陈公子?”
陈元明惊讶转头看她:“我是。”
妇女转身进屋拿了两本书出来塞到他的手里,俱是崭新的,一本是《丽娘记》,一本是《墙头马上》,正是当初在陈家村他借给莫小碗的。她之前就说过被亲戚弄丢了,过阵子要买了新的还给他,这两本应当就是她买的新本子。妇女说是莫小碗临走之前请她帮忙拿着,若是遇到有姓陈的人来问,便将书给他。
他接着这两本书,心中有些失落和怅惘,仿佛细细的针扎的心脏有点疼。
“他们搬去哪里了?”他是真的很想知道。
妇女想了想,道:“听说是京城,还听说这家女儿许了人家了,一家人都陪着女儿女婿上京,走的很是匆忙呢。”
陈元明一怔,是莫小碗吗?她这么快就许了人家了?
仿佛一记重拳捶在心里,他垂了头沮丧极了,本以为他是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姑娘,相夫教子就行,如今这个姑娘突然没了,他却比意料中更难过。
更可惜的是,如今一别,竟是连个面都没见到,心中更是遗憾万分。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书本,轻叹一声,到底是有缘无分!
旭阳高照,天清气朗。
从凤头县到京城日夜兼程也得半月才到。莫家人并没有什么要紧事,也不着急。一家人常年住在陈家村,去过最远的地方不过是凤头县,如今有了机会出来畅游,心情都高兴极了。
莫小瓢最是热闹,一路青山绿水看不尽,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一会儿问这是什么那是什么,一会儿又尖叫着发现了什么新玩意,简直跟打了鸡血一般。
莫小碗陪着娘一起坐着,微笑看着小瓢在一旁叽叽喳喳。
莫老实陪着莫奶奶坐一辆马车,老人家年纪大了,禁不起孩子的吵闹。
莫老实坐着这舒服的马车,觉得这辈子值了。外头,正有几十骑人马护着他们的车马前行,一想到那些人是锦衣卫,他觉得自个心里比做了皇帝还要舒服。
裴远单独一辆马车走在最前头,追风晴空骑着马护在左右。这次到凤头县,他顺便将花捕头从青云县调了进来,编入了锦衣卫的队伍。
他挑开车帘,从车窗往后看去,只见两个小脑袋趴在后面的车窗口望着外头有说有笑。
“姐,你看那红红的是什么花?”莫小瓢是个好奇宝宝,什么都要问一句。
路边红色的小野花开了一片如同红云一般,是莫小碗没有见过的,她摇头,笑道:“不晓得,这样的花儿在我们那边是没有的。”
“可是好美呀!”小家伙慨叹。
“若是到了京城,叫人惊叹的东西更多呢!到时候我看你嘴巴都合不拢了!”莫小碗笑他。
一转头,她便看见了一张脸,那张俊脸上,修眉如墨,乌眸如星,樱红的唇角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浅笑,看的她心口一跳。
他盯着她看,双眼目不转睛的。
少女害羞了,垂下了头,脸上浮起胭脂般的红,片刻,抬起头见他还在看自己,不由得羞恼娇嗔的瞪了他一眼。
裴远见她瞪自己,唇角扬了扬,放下了车帘子。
莫小碗见他落了车帘,人不见了,心里倒是有点怅惘。这一路上,因为有一家人在,两个人私底下倒没说什么话。陈家村的习俗,洞房之前男女尽量少见面,这规矩自然被奶奶和娘牢牢记着,时常在她耳畔念叨,说若是两个见面多了,不吉利,以后生活多口角。
当着家里人的面,她更不好意思同他讲话了。
日头落时,路过一个小镇客栈。先前路上条件有限客栈简陋,很少房间多的,她常和娘、小瓢一起用一个房间。如今渐渐靠近京城了,一路越发的繁华起来。
这小镇上人来人往,客栈也多,裴远便叫人找了镇上最好的客栈。客栈房间充足,他便多订了几个房间。
因为小瓢还小,花大娘还是同小瓢一个房间,其他人都可以单独有一个房间。
莫小碗第一次住这么舒服的客栈,里头床铺柔软帐子簇新,连家具都有模有样的,还有独立的净房洗澡。
晚饭后回房,她向小二要了热水,连日车马劳顿,终于可以舒舒服服的洗个澡了。
洗完澡,她穿了一件薄薄的寝衣,雪白的丝绸绣着淡蓝色的兰花,分外的雍容飘逸。
她开心的打量着身上这件柔滑的寝衣,这寝衣连带她现在穿的衣裳都是云霞斋专门定制的。之前她一直舍不得穿,今儿才舍得拿出来试一试。
“这料子真柔软。”她自言自语的摸着衣角,“还很凉快。”
原先在陈家村的时候,她哪里有什么寝衣,不过是洗的发白的粗布里衣就那么穿着就睡了。现在这寝衣,丝滑柔顺,薄如蝉翼,在这夏日还带着一丝凉意,穿着睡觉最好不过。
她准备看看话本子就歇下,不想窗扇“咯吱”一声,便从外头窜进来一个黑影,吓得她一跳。
她正要叫,看清那人的脸,声音生生卡在了喉咙中。
“你……你怎么跑来了?”
外头,已是月上柳梢,这个时候过来,可不是图谋不轨?
男人靠在桌边,脸上薄红,身子微微晃了晃,当目光落在少女的身上时,不由得一怔,乌眸变得越发的幽深。
女孩一袭乌发柔顺的垂落肩头,在淡淡灯光的映照下显得肤白如雪,柔滑的丝缎完美的勾勒出少女玲珑的身材,半透明的材质隐约透出里面淡淡的肚兜粉色,若隐若现十分勾人。
莫小碗见他盯着自己看,慌张的捂着胸口:“你……你还是回去吧……”
男人喉头滑动了一下,伸手去扶桌子,身子又摇晃了一下。
莫小碗看他眼中雾气迷离与平日不同,身上还隐约带着一股酒气,见他身子晃动似是站不稳便伸手扶他的胳膊,问:“你喝酒了?”
“一点点。”
男人伸手扶在她的腰间,隔着薄薄的寝衣,那下面的肌肤细腻柔滑,仿佛软玉一般。
“一点点是多少?”莫小碗才不信,她见过他喝酒,但没见过他喝醉过,他如今醉成这样,肯定是喝了不少。
“同谁喝的?”她又问了一句,扶着他坐下。
“手下。”
他握着她的手,抬眼看她,灯光之下,少女明眸皓齿,乌发如瀑,露出的肌肤白的发光,看的他喉头干涸心里仿佛有火在烧。
“你喝了酒便回去好生睡觉……”
少女话音未落,便被那只手蓦地一扯,一个不小心跌坐在他的腿上,被他按在了怀中。
“你干嘛?”女孩被他热烫的身体环绕,羞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好拿小拳头捶他胸口,懊恼道:“一路上都挺本分的,这会儿又开始捉弄人了……”
莫小碗挣扎了几下,却被他抱的更紧,他的大手按在她的腰上,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用暗哑又惑人的声音道:“没良心的小丫头,这些日子都没说几句话,你就没话对我说么?”
她听了这话,便没挣扎了,垂着眼帘羞涩道:“我……我没什么要说的,倒是你……你这样抱着我不热吗?”
这会儿已经入了六月,这么抱着她,怎么会不热?她感觉到他的体温比自己高多了,热热的烫烫的,捂的她刚洗的澡都要出一身汗了。
“你是想让我脱了衣服抱你?我可以考虑考虑。”他暗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羞的女孩拿着拳头打他。
“你明知道不是,我……我哪有那么……”
“那么什么?”他的手上下在她背上缓缓滑动,摸的她头皮发麻。
她本要说哪有那么“不正经”,可是现在听他戏谑的语气,要是她说出这三个字,又不知道他要胡说些什么。
这个人喝醉了,她暂且不同他计较。
他的唇轻轻蹭着她的发,柔声问了一句:“原先每次看到我都生气,现在气消了么?”
少女不由得撅起嘴:“还没消呢。你之前找人跟踪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他低笑了一声,拿手指点了点她的脑门:“你这么个小笨蛋,我若是不找人保护你,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人家才不是笨蛋。”莫小碗不服气,但他这话的意思……其实他并不是因为怀疑她而跟踪她,是为了想保护她?想到这里,心里竟有些微甜。
“你……一直都让人保护我吗?”
“嗯,一直。”他有些醉,将下巴靠在她的肩头轻轻的耷着,温热的气息一直吹着她的耳畔,吹的她痒痒的。
“你该回去了。”她推了推他,“要是被人看到,我可说不清。”
她转头看了看窗户,又道:“你别从门走,从哪儿来的就从哪儿出去。”
她正说着,那人却打横将她抱起来,整个人扔到了床上。
“啊啊啊,你干嘛……”莫小碗这下可慌了。爹娘说洞房前别见面,他可好,跑进来把她扔床上了。
“睡觉。”那人开始脱衣服,莫小碗急的伸脚踹他。
男人脱去了外袍,剩下里面一件薄薄的白色纱质里衣,便倾身伏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