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宁看她依旧不语,顿时心中的不耐更甚,语气中带着丝烦躁之意,道:“行不行,一句话!”
雪芝回过神来,无神的双眼朝着苏子宁发声的方向望去,坚定道:“五千两,一文都不能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事非我不可,不然又哪里愿意站在这里与我说这些有的没的。”
她要离开这里,但是离开之前,不能便宜了苏子宁。先要了银子,等养好身子后,在去找姐姐。
“你……”
苏子宁心中恨极,可又无可奈何。
诚如颜雪芝说的,她是没办法了,才会在这赔这死丫头耗,不然早就弄死她了。
可惜那骆娇恙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她的人找不到人,不然有了骆娇恙在手里,她又何须顾忌这死丫头。
要是有骆娇恙在的话,事情就会好办许多!
雪芝听她不语,也不着急,反正她有的是时间。
至少在她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苏子宁是不会让她死的。
“好,五千两就五千两,不够在你事成之前,我只能给你五百两,多了没有!”
雪芝也懒得与她打嘴仗了,索性闭上双眼,身子一侧,头朝里,背对着苏子宁。
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别以为她不清楚那苏子宁到底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五百两,亏她说得出口。
这点银钱,怕是夫人在这府上一直未领的月银加起来都不止那么多呢。
苏子宁见她那样,闭上双眼深呼吸一口气,这才又睁眼道:“你离开这个府的时候,我给你五百两,到如意郡主府后,我再让人给你送一千两过去。及时汇报她得行踪,我另外给你五百两。剩余的三千两,事成之后,我让人送给你。”
这已经是苏子宁最大的忍耐极限了,若是还不同意,那这事她得好好考虑考虑。
雪芝依旧未转身,但却轻飘飘地传来一句:“你的话,我根本就不信!事成之后,你怕是杀人灭口都来不及,又哪里会想着给我银子。离开府之前,我就要拿到三千两,否则免谈。横竖我一条贱命,以前欠姐姐太多犯了诸多的错误,现在就当拿命来还!”
她话落,还没等苏子宁说话,又道:“若是你同意,那在离开这里,去郡主府之前,你还得先替我治好身子骨,至于眼睛,我就先让姐姐治。就你府上这些庸医,嗤……”
苏子宁听她开口姐姐,闭口姐姐,忍不住嘲讽道:“若是不知情的人,听你叫的那么亲切,还当真觉得你们姊妹情深,可惜啊,可惜……”
她说到这,也不管颜雪芝能不能看见,就摇摇头,继续道:“可惜人家现在不认你,眼睁睁地看着你在这受苦受累,人家却是风光的很,住着御赐的郡主府,帮着皇上招待番外使者,人人见了,都得开口喊一声如意郡主。啧啧,还真是各人有各命。即便是从小一个屋檐下长大的,也能差之甚大。”
苏子宁说着,还摇摇头,装作可惜的叹息一声。
可惜她眼前的颜雪芝,再也不是以前那么天真到以自我为中心的小丫头了。
许是镇国侯府中这段时间的经历,让她看明白了很多事。
她知道自己以前错的有多离谱,还因此害死了奶奶。
如今,她只能尽自己所能的去弥补。她还小,以后的路还长,想要弥补,也可以慢慢来。
只是可惜,因她的年幼无知,害死了奶奶。
至于爹,她也是不指望了,一切都等她眼睛好后再说!
这镇国候府是一定要离开的,但是不能就这样轻易的离开,怎么都得叫苏子宁这贱人出点血。
夫人在这府上住了十几年,据她的了解,夫人除了刚嫁过来的三四个月有月银拿外,之后一直都没有。
夫人用的,都是自己的嫁妆。
那月银,一个月便是十两来算,一年也有一百二十两,十几年都得一千多两了。
她要的五千两哪里多了?
除了自己留下的,扣除夫人的月银,真正余下补贴给夫人的,少之又少。
苏子宁觉得自己的拳头是打在了棉花上,说了那么多话,人家压根就不理,顿时气得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她觉得她有必要让人再去查查骆娇恙才行,只要能找到,她就用不着受这死丫头的气。
到时候这死丫头的生死,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
雪芝竖着耳朵,听到苏子宁走了后,这才全身放松下来。
身上传来阵阵清香,想来应该是有人帮她清洗过。
只是好累啊,她需要好好睡一觉。希望一觉醒来,就能脱离这蛇蝎之窝。
苏子宁回到自己的屋子,沉着一张脸坐在那半晌后,才道:“常嬷嬷!”
“老奴在!”
“骆娇恙那边可是有消息了?知道人在哪里不?”
苏子宁的事,多数都是常嬷嬷在帮忙打理,此时常嬷嬷听到这话,道:“回夫人,老奴这边的人先前有人传回消息,说曾有人看到骆夫人带着人离开了榕城,具体去哪里,还不知晓。而吉峰镇那边也传来消息,说骆夫人并未回去!”
苏子宁闻言,眼眸一转,道:“你说,会不会那骆娇恙,其实也是在京城?都说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何况她的女儿可是郡主,依照她的性子,可能会来。”
然而还没等常嬷嬷回答,她又道:“这京城,与如意郡主交好的府邸也就那么几个。常嬷嬷,下令,让人查查最近与如意郡主走动频繁的都有哪些府邸。重点查探一下,那几个府。如果可以,最好在那郡主府中混进我们的人,让人在郡主府查查骆娇恙是否在那?”
若是在,那就好办多了。不管到时用什么理由,直接将她抓回来,如此的话,还会怕颜诗情不听话?
没了侯爷支持的嫡女,有骆娇恙在手,便是她颜诗情有安乐长公主,她也用不着忌惮。
“是,夫人!”
常嬷嬷领命下去后,心下却也是琢磨开来。
若是如意郡主让人安排到京城来,怕是人家早已做好了准备,夫人这般明晃晃地让人去找,着实不明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