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预谋已久的一样的。
看到眼前这个场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分明是有人故意引着他们到妖族,然后进鸣尧的死嫁祸在他们两人身上。
准确的说是嫁祸给白司木。
妖族与仙宫原本就处在对立的位置,这帮人不会在乎你仙尊的身份,即便是心中有忌惮,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曾经残存的恐怖记忆也已经变得淡薄。
背后之人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在这么一瞬间将妖族之人的心彻底聚拢了起来。
白司木尚未有什么举动,蓬熠却已经憋了一肚子的火。
未曾收回去的灭心剑周身围绕着凌冽的杀气,如同主人一样,下一秒便要将这些人的头颅给收光。
莫要轻举妄动。
白司木只是看见他这么一个表情,憋在心里的那股气就好像没了。
这帮蠢货,杀了算了。
蓬熠自诩是个讲道义的人,他虽是魔道,可是滥杀无辜的事情当真没有做过,不过因为生在魔族,性格向来是肆意妄为的。
可是当下,他倒是想这么杀上一通,好为这木头出出气。
周围的妖群越来越多,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率先靠近。
谁先动手,必然都是先死的那一个。
这帮人只敢隔着这么一段距离,不停地叫嚣着,好像这么一来,义正言辞地将他们定罪。
白司木凌空而立,看着周围的妖群,丝毫不慌,竟然还轻笑了一声。
蓬熠惊愕地看着他:你还笑得出来?
白司木站在他的身旁,转头看他,原本清冷无波的眸中甚至带着几分愉悦和兴奋。
你刚刚是在护着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支持,么么哒!
蓬熠:我觉得这壳子里的可能并不是那根木头,如何鉴定是不是本人,在线等,挺急的!感谢在20210202 23:57:53~20210226 13:38: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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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044 我告诉你
当下妖群翻涌, 脚下全都是奔赴而来的妖族之人。
他们个个都凶神恶煞,面目狰狞,身怀巨仇一般地敌视着二人。
按理说, 这等场景之下, 他们应该先御敌才是, 虽然这些敌人并不能构成什么威胁,但绝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
可白司木眼中却好像只剩下了蓬熠一个人, 眼神一错不错地看着他, 执着地等着一个答案。
蓬熠张了张口, 最后挤出几个字:护着你, 不就是护着我自己么。
说完, 灭心剑随手甩了甩,剑身猝然间发出骇人的剑意,最先冲上来的那些妖族竟是刹那间被这剑意所摄, 半步都不敢再上前,全都产生了怯意。
蓬熠勾了勾唇, 本应该是清冷矜贵的面庞顿时充满了不属于仙尊的邪气。
寻常时候,为了端着身份, 他还会仿着白司木平日里的模样,装出仙尊样子。
可当下, 却是丝毫都不需要了。
这是灭心剑?
妖群中有人认出了蓬熠手中的那把剑,面目顿时惊奇起来。
这剑乃是魔尊所有, 怎么会在白翎仙尊手中,他们之间的关系竟已经到了可以交换使用本命剑的地步了吗?
然而当下并不是探讨这些事情的时候, 因为灭心剑已经当头罩下,带着烈焰的剑气眨眼间将他们全都都击飞了出去。
空中那个黑袍裹身的仙尊灵气暴涨,只是提着那么一柄剑, 就让人望而却步。
蓬熠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语气颇为嫌弃:蠢货。
只是被人微微煽动,就跟不要命一样的前来送死。
白司木的目光扫过妖群,这里面必定混杂了幕后之人所指派出来,趁机起哄的妖。
可是妖群数量过于庞大,满眼看去,密密麻麻,全都是,又因为有树木遮挡,根本难以分辨。
白翎仙尊杀人了,他要将我们妖族人都杀光。
仙宫莫要欺人太甚,我妖族也不是好惹的。
正当咱们妖族没人了吗?你如此,您二位不如就留在这里吧!
妖群中不知从何处又传来这蛊惑般的言语,原本还有些害怕的妖群顿时骚动起来,群情激奋,全都祭出了自己的武器。
林子里顿时妖气大作,怨气冲天。
蓬熠执剑而立,眼中没有丝毫害怕的意思,倒是闪着不一样的兴奋的光芒。
魔族人好战,从来都没有要退缩的意思。
一时间,整个妖族都陷入了剑拔弩张的场景。
便是白司木,也抬手召唤出了那条用来对付鸣尧的银鞭。
蓬熠瞧了一眼,便笑了:我说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好斗了。
本以为这木头什么都不会说,没想到这人却是答了,还一本正经:近墨者黑。
蓬熠一时间不知道这是在夸他,还是在笑他。
还没想好怎么回答,白司木手中的银鞭已经挥了出去,一鞭子击飞了一个想要偷袭蓬熠的妖怪。
凝神。
随着这一鞭子展开,场面顿时就混乱了起来,数以万计的妖怪不分大小,争前恐后地扑面而来。
有的亮着利爪,有的甩着尾巴,有的扛着兵器,铺天盖地一般要将两人给淹没在这妖群之中。
蓬熠与白司木背对着背,手中的剑正嗡嗡作响,跟主人一样,兴奋不已。
这也算是并肩作战的情谊了,不过,木头,看好了。
话音落下,灭心剑举过头顶,天空顿时就暗了下来,乌云密布,电闪雷鸣,轰隆声不绝于耳。
那一瞬间,所有的妖怪心间微颤,巨大的危机感让众人头皮发麻,忍不住抬头,看向苍穹。
那是及其让人恐惧的一幕,白天瞬间变成了黑暗,只有紫色的闪电透出几分光亮,照亮彼此间惊惧的脸。
雷鸣声震耳欲聋,炸得人头脑发昏,耳中嗡鸣,什么都听不见了。
头顶一个巨大的旋涡带着呼啸地风盘旋而下,由远及近,像是要将人吞噬一样。
这这是什么?
有人忍不住问了出来。
然而,制造这雷鸣的主人并不会回答。
蓬熠身后,一个巨大的虚影凌空而立,赫然就是他本尊的模样。
这幻影跟他做着同样的动作,但表情却是更加的邪吝,张狂。
灭心剑剑身火花四溢,电光闪动。
早就想试试这招了。
说着剑身挥下,看着并不费多大劲,然而,一股滔天之力汹涌而来,席卷了整个南疆。
刹那间草木翻飞,树木拔地而起,无数妖族之人被飓风卷起,抛出,紫电不停地自空中落下,凡是击中之地,寸草不生,焦土一片。
堪称炼狱。
据后来的妖族之人回忆,那是一股及其恐怖的力量,让人连反抗的心思都不敢有,便只想着落荒而逃。
而此时,制造这场灾祸的主人,正被人抱在怀里,落在通天河崖壁的一处山洞之中。
蓬熠几乎掏空了身体中的才恢复的灵力,此时内里空虚,随便来个妖怪,怕是都能将他终结了。
白司木冷着脸,正将手掌贴在他的胸口,源源不断地给他输送灵力。
瞧你这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死了呢?
蓬熠面色虽然苍白,表情却是颇为闲适,甚至还有心情调侃。
白司木横了他一眼,薄唇吐出两个字:闭嘴。
蓬熠大概意识到这人是真的生气,便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然而,不过片刻,便又忍不住开口:你说你这么生气干嘛,没必要吧,我这手多气派,从此妖族那些人看见你白翎仙尊,怕都是要绕着走。
他不开口还好,这么一说,白司木连更臭了,甚至下手重了几分,过于磅礴的灵力撑的他灵脉微痛,忍不住嘶了一声。
白司木抿着唇,又放缓了动作。
蓬熠苦口婆心道:现在我们是被人算计了是不是,算计的那个人是谁,还不知道,妖族那帮蠢货又是不明事理的,就知道喊着报仇报仇,不速战速决,等着跟那帮蠢货打来打去吗?
白司木不为所动,垂着眸,自顾自地只给他疗伤。
蓬熠说了许久,嘴皮子都快说干了,可是白司木依旧不高兴。
直到体内空虚的灵力恢复些许,他收回手,白司木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崖壁之外是那条看不到边际的通天河,河水汹涌湍急,水流拍打崖壁的声音不断地传入,让蓬熠开始觉得烦躁起来。
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是看到白司木这个样子,自己又觉得不快活。
蓬熠来回走了两步,语气也从刚刚的轻声细语变得些许烦躁起来。
我不明白你在生气什么?有什么事情就不能说出来吗?要是我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大可告诉我。
他改,便是了。
蓬熠尚未明白自己这种见不得白司木不高兴的情绪从什么地方而来,也没有察觉两人之间这种气氛像是小媳妇闹情绪一样,就已经想着要怎么样才能让他开心起来。
好像,白司木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不知从何时起,竟开始感染着他的情绪。
白司木抬眼看着他,某种情绪复杂,像是一团化不开的迷雾,最后似乎无奈的说道:你没有错,我只是在生自己的气。
蓬熠觉得凡间常言,人心难测这话当真是对的。
不仅人心难测,这仙尊的心思才是更难测呢。
灭心剑因为灵力竭尽未能被蓬熠收起放在一旁,虽然没有灵力的加持,但是剑身依旧光芒鄙人,剑意凛然。
白司木提起剑,走到蓬熠身旁,将这剑交予他,垂着眸,沉声道:以后,别再这么做了。
蓬熠收起剑,问他:为何?你动手跟我动手不都一样吗?难不成,你还在在意你这仙尊的身份被我辱没了不成?
白司木:你知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蓬熠一时间有些糊涂,想不出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一种异样的感觉从心底升起,好像眼前这个人有什么尚未言尽的话。
他总在欲言又止,就想那段缺失的记忆,白司木怎么都不肯告诉他一样。
这一定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蓬熠上前一步,握住白司木尚未收回的手腕,直言道:你究竟想说什么,我不明白,也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之前我就问过你,在凡间,上宜城,我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白司木被他紧握的手腕顿时紧绷了起来,向来淡然的情绪此刻也显的有些急促。
他抬眸紧紧地注视着他,压抑着一般问道:我说,你就信吗?
蓬熠毫不犹豫道:你说,我便信。
这种信任不知从何而起,但是他心底深处便是如此告诉自己的。
只要白司木说,不论什么,他都信。
简短的几个字像是一粒巨石投进了原本平静的湖面,不仅炸出冲天的水花,还泛起了阵阵涟漪,搅得白司木心底犹如一团乱麻。
他哑着声音问道:为何信我。
蓬熠皱着眉:哪有什么为什么,凡事都需要一个理由吗?我信你,自然便信你说的话。
白司木全身都变得紧绷起来,原本被握着的手腕顿时挣开,反手握住了蓬熠的手。
此时他的眼中已经不是自己这张脸,而是掩藏在皮囊之下,那个曾经让他千回百转,肝肠寸断的魂魄。
他已经忘却了此时尚在妖族境内,背后那个凶手。
耳边的声音全都是消失不见了,只余下一个声音在心里呼唤。
告诉他,只要说出来,那些所有的可望而不可得,是不是就都能够实现了。
白司木握着蓬熠的手逐渐收紧,他低着声音,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说道:好,我告诉你。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支持,么么哒!
蓬熠:激动,真相!
第45章 045 白司木的心魔
九月末的风带着夏天残留的热意穿过树叶茂盛的枝头落在国学的课堂里。
窗外阳光明媚, 屋子里暖和和的,也不是很热,简直让人昏昏欲睡。
老夫子抑扬顿挫, 摇头晃脑, 讲的颇为起劲。
可惜堂下真正听课的却没有几个, 都在悄咪咪地传字条。
只是不巧,有一个纸条落偏了, 恰巧掉在了陆晋远的脚边, 谁都不敢来捡。
蓬熠还没有从要被告知真相的紧张中回神, 就被白司木施法拉进了这片场景中。
准确的说, 是白司木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