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能挡。
就现在的情形来看。
路飞确实已经无人能挡。
幽冥独角兽以摧枯拉朽的姿态,将脆弱的不堪一击的日不落第二舰队,即比尔吉沃特海防部队,打的落花流水。
强大的海上巨兽,无冕之王,以一种所向无敌的姿态,进驻了比尔吉沃特的海港。
原本一片混乱的海港码头,在长刀和火炮的压力下,终于渐渐安静了下来。
明眼人都知道,今天,蓝焰岛的天,怕是要换了。
“怎么样?”路飞轻松写意地望着小鱼人菲兹,“你要做什么,还是赶紧做吧,免得等会,就来不及了。让我看看……”
他耸了耸肩膀,道:“你所谓的,给我一个机会,到底,是什么样的机会呢?”
“菲兹……”厄运小姐这个时候开口了,其实她并不是太坏的女人,她很念旧,她把陈森然当做朋友,也把很多人当做朋友,菲兹就是其中之一。
虽然她已经注定无法再和陈森然做朋友,但,菲兹,其实她很喜欢这个小家伙。
“亲爱的厄运小姐,您不必多说,就算我真的走投无路,我也不会背叛杰克的。”菲兹顿了一下,用一种斩钉截铁的语气回答,“因为,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再说,我还没到那一步呢。”
“何必说这么多。”格雷福斯不耐烦地抽了口烟,挺起了手里的巨型火炮,一副随时要开枪的样子。
“杰克说,好歹朋友一场,总要……”菲兹像是在回忆陈森然说得话,一会儿才接着道,“让他们输个明明白白,心服口服。”
“那就来啊。”路飞此刻大局在握,完全,没有半点担忧的意思。
因为,他想不到,陈森然还有什么翻盘的办法,所有的底牌,都已经被他算进去了吧。
不可能……
“轰——”
下一刻。
一只巨大的,生锈的铁锚,从深海之中,破水而出!!!
“诺提勒斯……”路飞看到那一只从深海中冲出的铁锚,皱了皱眉头。
但也,仅仅只是皱了皱眉眉头。
“我听说他已经离开了,没想到……”路飞又摇了摇头,像是觉得没什么意义,反正,他也不是直接杀了波多黎各当了这个无冕之王吗?
都是些本来就注定的事情。
诺提勒斯,也不过是个小插曲。
“如果你觉得,他可以扭转局面的话……”路飞第二次摇头,似乎是在嘲笑菲兹,或者陈森然的幼稚。
而就在这个时候。
“喝哈哈哈哈哈哈哈……”一连串,阴森而诡谲的笑意,从平台的四面八方传来。
下一瞬间。
一道孤戾而凶狠的身影,笔直而莫名地立在了平台的边缘。
他就像是从风中来。
劫。
“劫……”这一次,路飞的眉,皱的更深了起来。
很深。
深的,他已经有点舒展不开了。
“怎么样?”菲兹看着路飞,一字一字问,“服不服?”
“我……没想到。”路飞咽了一口唾沫,他其实都做好了普朗克前来增援,或者争抢的打算。
但他没有想到,来的是劫。
那个相传此刻应该在瓦罗兰大陆作战的,艾欧尼亚东岛之主。
没想到……
真是没想到啊。
“你没想到,劫没有去瓦罗兰,而是带着他的人,来了这吧?”菲兹依旧冷静地说着,看着路飞,再次问,“服不服?”
路飞,是真的没有想到,陈森然居然敢放一个如此强大的劫不用,而让他回来平乱……
“我……”路飞沉默,他看着远处的屋顶和巷道间不同穿梭着的漆黑色的身影,知道自己,大约,是要败了。
但……
又怎么甘心呢。
怎么可以……
他下意识地摸向了自己腰间的佩刀。
“你还想做困兽之斗?”菲兹这样说着,眼睛却是看向了厄运小姐,“您呢?”
————————————————————————————————
拿下天王山实在是太过容易的事情。
那些临时拼凑起来的驻防部队,连用不堪一击这样的形容词都会显得有些侮辱了这个词。
他们一触即溃。
艾欧尼亚反抗军用雷霆扫穴之势,在最短的时间内,杀死了所有人。
斩草除根。
坚决,不让一点风声走漏。
尽管,现在在东岛上已经没有了足够可以威胁到他们的人。
但,这毕竟已经算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
不得不谨慎,不得不小心。
打扫战场没有花去他们太多的时间。
在收拢了足够的物资以后,他们立刻整军,没有一丝一毫要停留的意思。
这是一次闪电战。
时间,意味着一切。
如果不能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拿下东岛,那么就很有可能功亏一篑。
虽然,尚不能确定到底大陆上的战局如何。
但,总归是要尽力吧。
用尽,最后一分力气。
为了,心中的艾欧尼亚。
“艾瑞莉娅。”卡尔玛再次注意到了落在队伍后方的艾瑞莉娅。
已经午后了,渐渐开始失去最耀眼光芒的太阳斜照在艾瑞莉娅的身上,让她看起来有种失真的美感。
今天的这一尊女武神一直处在失神的状态,即使是刚才最激烈的战斗中,她也显得心不在焉。
她始终在关注着西方。
诺克萨斯。
现在,她还是伫立在山头,出神地望着远方。
这种执念之深,大概已经深入骨髓了吧。
那个男人,那个,叫做陈森然的男人。
“你说……”她忽然开口,皱起了眉头,“他会死吗?”
“艾瑞莉娅……”卡尔玛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忽然觉得很无力,因为,她从来没有试图去喜欢过一个男人。
她不知道那种感受。
“如果他真的死了,我会很难过的。”艾瑞莉娅像是没有奢求得到答案,她自问自答着,“因为,我没来得及看他最后一面。”
“艾瑞莉娅……”卡尔玛第二次叫她的名字,更加地无措。
“走吧,卡尔玛大人。”她忽然转身,笑了起来,“总会相见的,不是吗?”
是啊,总会相见的。
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