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裙子是楚曦选的,我和谢瑶一个人一套,我的是水粉,谢瑶的那条是湛蓝。我们作为娘家人,要送亲的。今儿新娘子才是主角,谁能抢得过她的风头。”
林亦可说完,一只手挽住顾景霆,另一只手牵起小帆帆。
小帆帆今天要当花童,穿着小西装,像个小绅士一样。
一家三口出门,顾景霆亲自开车,驶向海边。
此时,海滩沿岸的停车场几乎都停满了,一辆又一辆的豪车挨在一起,顾景霆的车子转了几圈儿,才勉强找到一个停车位。
“宾客比预计的多,阮祺的人缘不错。”顾景霆迈开长腿下车,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一家三口先后登船,由迎宾引领着进入宴会厅内。
宴会厅内异常的热闹,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是盛装出席。
林亦可四下张望了一下,熟面孔很多,有京里赶过来的,也有A市相熟的。
唐涛一家三口也刚到,杨珊牵着女儿。
杨珊的长相只属于中上,放在美人堆里也并不显眼。她今天和往常没什么区别,打扮的一贯低调。
但她却把女儿打扮的像个小公主一样,穿着白色的公主裙,头上还带着花环,粉雕玉琢的,很惹人疼爱。
这个小姑娘和帆帆一样,也是今天的小花童。
其实,林亦可看着杨珊的时候,经常会想起秦菲。这个女人的境遇和妈妈很相似,没有丈夫的宠爱,只有女儿相依为命。
幸好,杨珊比秦菲聪明的多,她的未来一定不会过得像秦菲那么悲惨。
林亦可和杨珊寒暄了几句后,把帆帆交给顾景霆,转身去了化妆间。
化妆间内。
楚曦已经穿上了婚纱。她的身材高挑纤细,穿上拖尾的长婚纱,更显气质了。脖子上带着一条蓝宝石项链,吊坠是钥匙的形状,上面镶嵌着细碎的蓝色宝石,闪动着灼灼的光。
项链是阮祺送的新婚礼物,两个人领证结婚的那天,他亲手戴在她的脖子上。
她笑着说:“送一把钥匙是什么意思?打开你心门的钥匙?”
阮祺吊儿郎当的耸了耸肩,回了句,“想什么呢,是让你帮爷看好小金库。”
楚曦坐在化妆台前,化妆师正在帮她带头纱。
她的指尖摸着脖子上的项链,每每想起阮祺的话,都忍不住扬起唇角。
“哎呦,新娘子高兴成这样啊,笑的嘴都合不上了。”林亦可推门走进来,走到楚曦的身边,笑着打趣了一句。
一般情况下,小姑娘都是害羞的,被人这么打趣,肯定羞的抬不起头了。
楚曦却压根不知道害羞两个字咋写的,脸不红心不跳,还理直气壮的回了句,“我等了盼了这些年,才等到他来娶我,当然高兴了。难道你们结婚的时候不高兴?”
“我们可没有你笑的这么不害臊。”谢瑶继续打趣她。
“我是老实人啊,哪儿像你们表里不一的。表面上舍不得出嫁,实际上心里都乐开花了。”楚曦继续大言不惭的说。
“谢瑶,你又说不过她,还是少说两句吧。何况,她是新娘子,又是孕妇。今儿她最大。”林亦可说话间,走到楚曦身边,把一封红包递给了楚曦。
“恭喜你出嫁了。”
楚曦特意嵌开信封瞧了一眼,对支票上面的数字十分的满意,笑呵呵的说:“还是唐太出手豪气。”
“财迷。”林亦可哭笑不得的推了她一下。
随后,谢瑶也给楚曦封了红包。
楚曦也是像模像样的打开看了,数额和林亦可的一样。“你们两个是不是约好了啊。”
“心有灵犀。我们觉得你也就值这个价了。估计在你老公那里,还能多卖几个钱。”林亦可继续玩笑道。
楚曦把红包交给一旁的伴娘收着,嘟着唇,哼道:“感情是用钱衡量的么,庸俗。你们两个简直太庸俗,俗不可耐了。你们这么挤兑我,都不想生二胎了是不是!”
林亦可的确一直计划着生二胎,但楚曦口中的‘你们’明显包含谢瑶。
“你还要生二胎?”林亦可错愕的问。
“没这个计划。别听她顺嘴胡诌。”谢瑶笑的有些腼腆。
她产后恢复的好,楚曦说,好好的调养几年,等子宫恢复,也不是没有再孕的可能。
只是,顾景遇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三个人说笑间,楚曦已经带好了头纱。
她平时只穿着白大褂,扎着马尾辫,很少打扮。
但今天她是新娘子,新娘子是最美的,即便是谢瑶的盛世美颜,也没抢过她的风头。
婚礼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楚曦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出了化妆间。
而化妆间的门口,阮萍推着轮椅,已经等了很久了。轮椅上坐着一个略有些苍老的中年男人,衣着很正式,却掩不住苍白的脸色和病态。
这个人就是楚副院长,楚曦的亲生父亲。
楚曦见到父亲和继母阮萍,并不觉得意外。只是不太欢喜而已。
当初,阮祺去楚家拿楚曦的户口本,楚院长倒是没有为难。仅仅是提了一个条件,他希望可以参加楚曦的婚礼。
楚院长看到楚曦,明显有些激动,让阮萍推着自己,走到楚曦的面前,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了一遍。
然后,眼睛都有些湿润了。
“小曦长大啦,要是你妈妈还在,看到你出嫁,肯定会很高兴的。”楚院长带着几分哽咽的说。
楚曦抿着唇,没说话。
林亦可想,楚曦面对楚院长的心情,大概和她面对林建山差不多吧。有怨恨,但也有血脉的牵扯。
只不过,楚院长比林建山有人性,他虽然对不起妻子,但心里还是惦记着女儿的。
楚院长给了楚曦一只文件袋,文件袋是红色的,里面装的大抵应该是存折和房产证之类的东西。
“记得你刚出生的时候,小小的一团,像肉团子那么大,你妈妈总是发愁,愁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怎么一晃眼,都长大家人了。你妈妈还在世的时候,我们常坐在一起讨论你的陪嫁,你妈妈说,女孩子没有陪嫁会被夫家欺负的。
这些,都是我和你妈妈早早就给你存下的嫁妆。你妈妈不在了,我替她交给你。阮祺是个可以托付的,你们以后,要好好的。”
楚院长一边说,一边哭,把东西塞给了楚曦。
楚曦一直极力的维持着平静,最后也忍不住掉下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