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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节

当然,古华夏的眼镜历史则是更早,大约在公元元年的时候就有了类似眼镜功能的事物儿,可惜相关的图像及实物资料几乎没有存世。最早的资料好像是在那幅,描绘明永乐年间南京百姓生活场景的大画《南都繁会景物图卷》里头,画中有一个老者戴着一副眼镜。

万历年间的田艺蘅先生在《叆叇》中写道:“每看文章,目力昏倦,不辨细节,以此掩目,精神不散,笔画信明。中用绫绢联之,缚于脑后,…此叆叇也。”叆叇即有记载以来古华夏眼镜最初的叫法。

眼镜的结构非常的简单,关键的是镜片的材料选择和研究,以及近视,远视具体度数的准确测量。

当前人们磨制镜片一般采用水晶玻璃、玻璃镜片,要研制出来后世那个镜片王国的至尊,树脂镜片,还有些难度,材料的事儿只能是慢慢来。而且,水晶镜片和玻璃镜片也有树脂镜片没有的优点。

至于度数测量,大清国当前采用的,还是老祖宗流传下来的法子,即根据子丑寅卯十二地支来划分深浅标度。

把那张一直沿用到大灭世来临,主要检查人眼中心视力的古地球视力表画好,又在另一页纸上写清楚具体的使用方法后,也终于等到孙老御医匆匆忙忙的赶回来。在胤礽和他说清楚,注意研究预防近视眼和近视眼镜制作的事儿后,老御医立马欢喜的做出表示。

这几年因为新式学院的开办,大清国得近视眼的年轻人越来越多,确实是需要教会孩子们如何保护他们的视力,再统一度数测量标准和眼镜制作标准。

“太子殿下,教导孩子们保护视力可真的是一个当务之急的事儿,尤其近视度数高还会遗传的问题,必须重视起来。”

这谁家如果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生出来一个天生的近视眼,却以为是眼盲低视,去求神拜佛,求医问药的折腾,那真的大人孩子都受罪。

太子殿下点头,“确实是有这个可能。但是也不要让老百姓一听到中度以上近视眼会遗传给下一代,就心慌意乱。只要带上眼镜后的矫正视力不影响生活,就不是什么病症或者残疾。”

老御医摸着胡子笑,“微臣明白,太子殿下尽管放心。”

“嗯。”老御医做事他当然放心。

“说起来,玩具处就有不少天天眯着眼睛的匠人,孤让黄管事先带着他们来检查视力。”

孙老御医立刻点头,“那感情好。他们做研究,视力问题还是要比普通人更为重视一些。”

让魏忠去给黄履庄传个话,让他和老御医定个时间,把四个院子的人都组织起来,到太医院来检查视力后,心里还惦记着研究各种合成材料的事儿的胤礽,离开了太医院,就直接来到了于去年冬天新成立的化学处。

按照惯例,每次来这里的时候,他都是先认真的观看他们各自的实验进度,再细心的指点一番。在化学处上上下下逛了一圈儿,细细的思量着化学处目前的研究水平,犹豫片刻后,他还是做出了决定。

因为他琢磨了一番化学处这一年来的研究成果后,自我感觉,大清国应该可以开始,太阳能热水器的研究了。

做到他的办公房间,把古地球大灭世之前,民间老百姓常用的真空管式太阳能热水器的构造图画了出来,又着重把太阳能光热转换中,光热利用领域里面的蓄热材料、导热材料、热电材料、集热材料等等知识点,具体细致的书写下来,和众人一一的分说解释清楚后,才在大家伙儿激动兴奋的目光下,带着图纸离开。

走之前,好歹是没忘记嘱咐一声,让化学处众人在研究各种飞机上需要的材料的同时,留心一下,把树脂这种有机高分子材料,以及人造水晶这些事物顺便给琢磨出来以后。

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发现才刚刚五点多一点儿,估摸着玩具处的人应该都还没有收工,他又抬脚快步来到玩具处的第一个院子,一边四处观看做指导,一边等候这个院子的负责人王副主管。

矮矮胖胖、面堂黑红的王副主管,咋一看,就好像田间地头的忠厚老农,他看完了热水器的图纸,听明白了太子殿下的讲解后,心潮澎湃,激动兴奋之下,就情不自禁的咧着嘴巴笑了出来,憨厚朴实的面容看起来就好像是锅炉里燃烧的煤炭,红通通的火花四射。

因为他已然意识到,这个太阳能热水器要是能造出来,那将是和蒸汽机一样伟大的发明。

蒸汽机是将蒸汽的能量转换为机械能的动力器械,而太阳能热水器是将太阳光能转化为热能的加热装置。它们虽然是两种完全不同类型的发明,却是具有一样功标青史的伟大意义。

而且,太阳光普照大地,没有地域的限制,也没有时间的限制。

无论是在陆地或海洋,还是高山或岛屿,都有太阳能,任何人都可以随时随地的直接开发和利用。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且不说,最关键的是,它是所有能源中最为清洁无害的一种,完全不会对华夏大地产生任何的污染。

老百姓完全利用太阳能热水器,将水从低温加热到高温,满足日常生活中的热水需要。

一想到未来的大清国,家家户户都使用着自己跟着太子殿下研制出来的热水器,王副主管就兴奋的不能自已,经常眯着的小眼睛里水光闪动。

此时此刻,他忍不住把自己因为没有机会进入第四个院子,参与飞机制造的郁闷憋屈,全都在他最尊重的太子殿下面前,毫无保留的尽情释放出来。

胤礽感受到他内心强烈的情绪波动,轻轻的笑了笑,静静的等了一会儿,一直到他心情基本平复,才语气诚恳的劝说道:“孤没想到,你心里还对没能进第四个院子的事儿耿耿于怀。黄管事和你解释的话也是孤的意思,不是你不够好,而是擅长的方向不一样。”

“太子殿下,小臣知道。是小臣以前想岔了。小臣一定领着大家伙儿一起努力,争取早日把太阳能热水器研制出来。”王副主管擦了擦溢出眼角的泪水,控制不住的嘿嘿嘿笑个不停。

“关于热水器中需要的一些新材料,孤刚刚都已经安排化学处开始研究,你们平时有空的时候,可以和他们多做沟通。”

“小臣遵命!”

“现在都已经六点多了,不能因为先给你们安装了电灯就无休止的加班加点,一定要多注意休息。”

“小臣遵命!”

胤礽被他这幅因为太过高兴而有所忘形的淳朴模样弄得哭笑不得,最后又嘱咐了他一句关于检查视力的事儿,这才离开了玩具处。路上感觉到五脏庙又在造反的咕咕叫唤,赶紧放下其他所有的事儿,回来毓庆宫吃晚饭。

一直等着他回来用晚饭的太子妃看到他一副饥不可耐的小模样,听到他瘪瘪的小肚子里发出来的饥肠辘辘的声音,感受到他浑身上下透露出来的这股嗷嗷待食的可怜气息,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可是,越是饥饿的时候,就越是不能着急用饭。

耐心的等着他强忍饥饿,小口喝完了一碗鸡汤后,太子妃才开始给他添饭夹菜。

实在是饿的不行了的太子殿下,在自家太子妃的细心投喂下,静悄悄的,慢慢儿的用完了这顿太子妃精心准备的美味饭菜后,才感觉到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夫妻二人简单的收拾妥当后,胤礽在去书房之前,忍不住上前一步,对着太子妃饱满光洁的小脑门亲了一口,“谢谢太子妃。”

毫无心理准备的太子妃,瞬间被他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弄了一个大红脸,眼睛的余光朝周围一瞄,发现喜梅姑姑她们这些宫人,一个个都低着头耸着肩膀大步朝外走,就更是让她羞赧的不行,嗷!太羞人了有没有。

胤礽看到太子妃羞羞答答、特别不自然的站着,头微微低垂,两个耳朵尖儿都是一片鲜艳的嫣红,也意识到自己的冒失,当下就立即伸出双臂,结结实实的把她搂在怀里。

“太子妃,孤错了,是孤的冒失。”还是需要时刻把这个时代的规矩礼仪记在心里,不能忘形。感受到她脸上的滚滚热度,心里更是自责,刚刚自己的行为,在这个时代,好像是太过孟浪了。

“乖,被生气,孤任你罚,如何?扯脸,捏鼻子都行。”

“要不孤晚上蹈水给你看?”

“明天孤亲自给你拍照,录小电影?”

“孤本来打算明天带你去西山看松林赏花,再去花市看山茶花儿,水仙花儿,你喜欢吗?自打我们大婚以来,好像都是去西山赏景,从没有在四九城逛过。当然,孤以前也没有好好逛过京城。”

太子殿下不停的轻声许诺,一直到他感受到自己脖子和她的脸蛋挨着的地方,那股烫人的热度开始慢慢消退,才在心里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彻底放松下来。

哪知在他正要打算放开她的时候,却突然察觉到自己脖子上被小小的亲了一口,很轻,很淡,一触即走,犹如一根小羽毛一样若即若离的拂过。

好像是小鸟儿细啄;又好像是天上的白云掉落在人间;就好比春天来临的时候,柔软娇嫩的小枝芽儿含羞带怯的从芽苞里探出头来。

然后,他就又感受到了,她脸上慢慢升腾起来的热度。

微微怔楞后回过神来的太子殿下,脑海中的第一个想法是,自家太子妃--真是--太可爱了--有没有--。

他们既然已经大婚,作为伴侣,他当然是任由她亲。

可是好几次他从睡梦中无意识的醒来的时候,都有发现,自家太子妃虽然和他面颊相贴,中间只有一丝丝距离,却一般都是一脸的迟疑不定,很想亲,却又胆怯害羞的不敢亲,最后又憋又气把自己弄得脸蛋儿红红。

一开始偷偷摸摸的跃跃欲试,到脸上红晕燃烧,眉眼皱巴的纠结犹豫,再到垂头丧气的窝到他的怀里,彻底偃旗息鼓。

让胤礽每次都直接想和她说,太子妃尽管亲,却又怕惊吓到她。这也让他清晰的认识到,性格骄傲肆意的太子妃在面对他的时候的小胆子,真的是比老鼠胆还小。哪怕是小时候气咻咻、凶巴巴的对着他,也好似一只披着虎皮的可爱小羊羔。

想到这些温馨的生活细节小事,再想想刚刚太子妃难得的勇敢之举,抱着满怀柔软的胤礽,一颗心也是酥酥麻麻的,柔软一片,就好像是月光下平静无波的海面,说不出的一股宁静安逸的味道。

这让他想起来,自己第一次从海里上岸,母亲买给他的那团棉花糖,白白软软的触感,甜甜绵绵的味道,让他到现在回忆起来,还是记忆犹新。

太子殿下因为想起来过去,一时间也没有再说话,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拥抱着。

过了好一会儿,从回忆里回到现实的他感受到她脸上的热度渐渐消退,情绪也慢慢开始平复,嘴角不由的轻轻上挑,柔声问道:“太子妃殿下,孤是该放开你,还是该抱着你去书房?”

本来已经慢慢恢复平常模样的太子妃听到他这句话,脸颊上又开始泛起红晕,这个没羞没臊的呆子嗷!书房可是在前殿,如今又不是他们大婚的时候特殊情况。

如果今儿真的被他一路抱着从后殿到前殿书房,被毓庆宫所有的宫人围观,在被整个紫禁城的人捂嘴偷笑,估计她以后都不敢踏出毓庆宫半步。

太可恶了这个呆子。

此时此刻,只觉得牙痒痒好想咬他一口的太子妃,哪里还记得自己说的婚后不再咬他的话,对着他的脖子就是一口下去。可现在到底不再是以前那样满心气恼他总是拒绝她的情意的时候,她当然舍不得真的咬他。所以这一口就是非常的轻,只有及不可见的一丝红印子。

完全会错意了的太子殿下;向来皮糟肉厚、呆呆傻傻的太子殿下;因为联想到嘟嘟宝贝科普的那些五花八门的“小电影”,此刻突然福至心灵的太子殿下,突然觉得,好难为情,他们可是将将满十三岁。

“太子妃,安心的乖乖长大。”

太子妃闻言,呆呆发愣。

可惜,太子殿下又会错了意。他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后,想到还有很多报告没有看,也就不再理会心里的小无奈,轻声嘱咐道:“你先去休息,孤去书房。”顿了顿,他又不放心的补充道:“乖乖的。”

虽然心里头还是有点纳闷,可是太子妃也晓得,自己不能再占用他的时间,就顺从的退开一步,给他整了整微皱的衣袍,同样不放心的嘱咐道:“不要太晚。”

再次会错意的太子殿下,眉心一跳。

欲言又止,小眉头不知不觉中微微蹙起来的太子殿下,在迈步去书房前,终究还是不放心,迷离的桃花眼轻轻睁开,表情严肃,神色认真,满脸郑重其事的对着她再次叮嘱道:“太子妃,要记得乖乖的。”

太子妃一头雾水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满心的莫名其妙。

第159章 飞机

乖乖的长大?乖乖的?太子妃一边在春兰姑姑的伺候下卸妆净面沐浴一边在心里琢磨着这几个字。春兰姑姑瞧着太子妃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以为她心里还在想着太子殿下, 一边手上忙活不停, 一边在心里偷笑。

等到太子妃换好了亵衣亵裤,立刻就安耐不住的站到的一笔连环回纹全身镜面前,正面、侧面、反面不停的转圈圈, 扭头扭脖子的仔细观察镜子里小人儿的身高体型,脸庞五官。

应该不是身高的问题, 按照孙老御医对太子殿下未来身高的预测, 她只要在目前的身高基础上自由生长, 将来和他站在一起,肯定就是不高不矮正正好;体型体态体格也都没问题, 将来绝对是“脱衣有料,穿衣有型”。

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单个看秀美,搭配在一起也是非常的和谐;脖子够细长,俩耳朵小巧富态。

所以, 她到底是哪儿长的不够乖?这个磨人的呆子,就不能把话说的清楚一点吗?

太子妃把自己憋得在心里嗷嗷叫唤,春兰姑姑瞧着太子妃这般折腾自己,心里头暗暗乐呵太子妃情窦初开, 开始爱美, 嘴上却是赶紧劝说,“太子妃, 天气越来越冷,奴婢给你拿个袍子披着?”

“春兰姑姑, 不用拿袍子。你来瞅瞅,哪儿不标准?”春兰姑姑照顾太子殿下这么多年,应该对他很是了解。

春兰姑姑闻言一愣,反应过来以后就是抑制不住的抿着嘴笑,“太子妃哪儿都好看,哪儿都标志。奴婢肚子里就这点儿墨汁,形容不出来。”

太子妃对于这个含糊的回答不满意,把盯着镜子的目光收回来,转头看向她,“姑姑随意说说我听听。”春兰姑姑到底是不放心,怕她刚刚沐浴完着凉,“太子妃您先进被窝躺好,奴婢说给你听。”

“好,我马上进被窝,姑姑把我的软陶玩偶放到床头就好。”

那几个软陶小玩偶现在已经荣升为太子妃的大爱,比她的小骏马春风还爱。

春兰姑姑心里想着太子妃对太子殿下的情意深重,嘴角噙着一抹慈祥的笑意,恭恭敬敬的抱着装有小玩偶的红木盒子,放到了床头小叽上,轻手轻脚的打开,把这些宝贝疙瘩小心翼翼的一一捧出来。

太子妃终于舍得从镜子跟前立刻,钻进小被窝后,半支起身子,一边笑吟吟的看着面前的小玩偶,一边用眼神催促春兰姑姑快快说来。春兰姑姑瞅着太子妃眉开眼笑的欢喜,也很是替她开心,就大着胆子问道:“太子妃,那奴婢就随意说说?”

“嗯,姑姑放心的说就是。”

脑袋里细细的组织组织语言,春兰姑姑慢慢的把她们这些宫人的想法说了出来,“奴婢们都觉得,太子殿下从小就给人一种大山般可靠稳重的感觉,让人发自内心的信赖仰望他,哪怕是他病重伤重的时候也一样。”

太子妃点头。

要不是这样,当年皇上也不会在太子殿下伤势刚刚稳定,躺在床上无法动弹的时候,就放心的把国家扔给他,自己跑去塞北江南折腾一气。尤其是今年,整个大清国的北方差点儿都遭遇了大涝灾,皇上还能在外打仗打的那个欢腾,不就是因为他知道太子殿下靠得住吗?

不对,这个和她让春兰姑姑回答的问题,好像没有什么关系?

春兰姑姑看到她眼里的疑惑,善解人意的笑了笑,接着说道:“打小儿,太子妃就对毓庆宫有着不同于其他人的意义。当年太子妃第一次踏进毓庆宫的时候,奴婢们就瞧的出来。”

那个时候,太子殿下每天能保持清醒的时间不多,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在沉睡。毓庆宫门口还站着皇上派来的内延侍卫,宫里头各种风言风语的传着。她们这些宫人,即使是满心满眼的心疼太子殿下,也是无计可施。

白白胖胖的小格格在梁大总管的带领下,毫不避讳的来到毓庆宫指明要见太子殿下,还大大方方的跟着太子殿下去书房聊了好久。她们看在眼里,都是真心的替他们的太子殿下激动高兴。

太子妃被她眼里的怀念和感激之情感染,心里也是有些感慨。那个时候的太子殿下,瘦的好像来一阵风就可以吹走的虚弱模样,现在回想来,确实还是让人不由的升起一阵后怕。

“自从太子殿下大婚以后,奴婢们更是觉得,太子妃对于太子殿下,就好像是山间的山泉小溪,每天叮咚叮咚的欢畅流荡;又或者是山上那些让人一眼看见就大为惊艳的山花儿一样,恣意缤纷的开放。”

太子妃因为她这个比喻,嘴角微微抽搐。太子殿下身边的人,都喜欢用这般别具一格的整体抽象化夸人?玩具处的熊姑娘且不说了,连毓庆宫的宫人也这样?一般人不该是说眼如水杏、又大又圆,或者眉如春山、鼻如悬胆之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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