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柳芸唇角微勾：“早些休息吧，这一次，就是可怜了状元楼。”
原本她也就是看着八大家蹦跶，想着扩招的法子一出，这些小动作自然消失于无形。
八大家自我焦虑，也就没空到处搞事儿了。
万万没想到，这么多人要来插一脚，老虎不发威还真把她当病猫了？
这里可是帝京，难道六皇子，长公主，三大辅臣和七王的下场还不够他们警醒？
得，她也插一脚玩玩吧，看谁更加懵逼？
于是乎，第二日天亮，状元楼刚刚清理干净烂摊子，就发现天字上房失踪了三位盘口特别旺的考生。
赌场赌他们上榜的人非常多。
状元楼掌柜劫后余生的笑容僵在脸上，脑子一懵：“你说什么？”
小二：“掌柜的，有客官失踪了。”
掌柜：“什么失踪了，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出门了，而是失踪了？”
小二哭丧着脸：“因为他们没出门啊，还叫了饭菜茶水送进屋去，等小的们送去时，屋内就没人了，还有书籍或者其他东西掉落一地，明显是挣扎间被带走的。”
掌柜悲呛的拍着自己大腿：“苍天啊，今年都是怎么了，怎的这么多事儿？”
“对，锦衣卫呢？不是有很多锦衣卫在状元楼吗？他们就没发现点什么？”
小二眼神泛着同情，今年，掌柜的可能犯太岁。
“发现了，已经有锦衣卫的大人去追了，只是让小的来告诉掌柜一声，这事儿跟掌柜无关，掌柜倒也不必自责。”
掌柜抹了一把汗，松了口气：“哦哦……哦，你说失踪了几个来着？”
小二伸出小手手：“三个。”
掌柜脸色哭丧起来：“呜呜……”
他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还好锦衣卫和大理寺的大人们通情达理。不算他的锅。
今年的状元若是不出自状元楼，他可亏大了。
依旧是状元楼某间干净整洁的客房里，温文尔雅的孙戟多了一丝平日里没有的阴沉锐利之气。
看着对面擦着剑的林阳，心情有些复杂。
昨夜生死一线，他才知道这位好友也是有身份的。
一路磕磕碰碰的来帝京，待得也不算安分，林阳好几次救他于水火，孙戟早就把他当成知己和恩人。
“孙某是不是该叫一句林大人？”见林阳不疾不徐的擦拭着武器，孙戟终是忍不住说道。
昨晚，看到那些锦衣卫对林阳毕恭毕敬，喊着副指挥使大人，他震惊得无以复加，那一瞬间比一天天被追杀还复杂。
“嗯！”林阳毫不客气的应下了，微微掀了掀眼皮。
孙戟气冲脑门：“林大人还真是耍得一手好牌，戏耍孙某很有意思么？”
林阳放下手中的剑，抬眼，表情平静：“我从未说过我不是。”
孙戟一噎，气势瞬间弱了下去：“那……那你，也从未说过你是锦衣卫副指挥使啊！”
林阳挑眉：“有什么关系吗？”
“啊？”孙戟难免有些傻眼。
他们是在说同一件事吗？
林阳：“你我相交，难道不是因为投缘，不是因为共患难？”
孙戟：“……”
说什么共患难那太抬举他了，一直都是林阳在救他。
一次次的恩情让他全然没有了质问的底气。
沉默了好一会儿，孙戟缓缓的说道：“这把剑，根本没沾多少血腥，不是林大人惯用的佩剑吧！”
锦衣卫的绣春刀已经云昭闻名。
林阳：“嗯？”
孙戟自嘲的一笑：“可我们第一次见面，林大人用的就是这把剑，平日里更是不露丝毫跟锦衣卫有关系的线索。”
“这……难道不是一场有预谋的相交？”
林阳打量了他一瞬：“那你觉得如何？”
孙戟眼神微冷：“你是故意来结识我的吧！”
林阳似笑非笑：“然后呢？”
孙戟有些激动：“身为锦衣卫副指挥使，整天难道没事情做？还能跟我交朋友。”
“难道不是奉命来故意接近我的？不就是为了……”
林阳看着他戛然而止，好心的提醒：“为了什么？你最宝贝的那只锦盒吗？”
孙戟瞪圆了眼睛，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气头上口不择言，仔细一想又没有太严谨的逻辑。
如果是为了那锦盒，林阳早就有无数次机会拿走了，不会还好好的呆在他包袱里。
林阳不以为然：“我想要，早就拿走了，用得着一次次的保护你？”
主子的任务是保护孙戟，跟那锦盒的关系不大。
孙戟呐呐了半天：“那，你是为了什么？”
林阳淡淡的说道：“你来参加科考，那么想中进士见到皇上，又是为了什么？”
孙戟眼睛一亮：“对，锦衣卫是皇上的人，难不成你来保护我，是皇上的命令？皇上知道了吗？”
林阳：“是太后的命令，你刚来帝京城，太后收到消息，便让我来保护你，免得被奸人所害。”
“不管怎么说，我结交于你，从未有过坏心思。”
皇帝根本不知道你是哪根葱。
孙戟突然站了起来，蹬蹬的跑去了衣柜翻找。
林阳张了张嘴：“……”
硬生生将到嘴的解释咽了下去，看着孙戟捧着一个精致的包袱跑回来：“林哥，那你带我去见太后吧！”
林阳微噎，这神展开……刚刚不是还一副被欺骗的质问小可怜吗？
这会儿就不想听解释了？
孙戟情绪激动：“如果是这样，林哥你早说啊，这几年我吃不好睡不好，可就是因为这些东西，若是交给了太后，交给了朝廷，那些人也没理由追杀我了。”
“我若心无旁骛的考试，指不定还能考得更好呢！”
林阳：“……”
太后根本没想要好吗？
他也根本不知道这些人争的是什么。
林阳纳闷：“不怪我故意结交你了？”
孙戟虔诚：“林哥，你早该跟我摊牌的，我到帝京考试，就是为了见皇上，嗯……太后也行。”
“何况，林哥救了我那么多次，很多时候都险象环生，都是真实的，那比什么都重要。”
他又不傻，这点真情假意还是分得清楚。
于是乎，当柳芸见到孙戟，就被这孩子塞了一个大包裹。
那殷切的眼神更让人发毛。
柳芸：“……”这什么发展？
孙戟顾不上多解释，一脸卸下重担的轻松模样：“草民见过太后娘娘，草民……终于将东西送到朝廷手上了。”
柳芸：“……”
难道还有什么精彩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