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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轻微修改)

上午十点,位于南部顿河畔罗斯托夫市的一栋建筑发生爆炸,该建筑隶属俄罗斯联邦安全局的特别用途中心所驻大楼,十五分钟内就发生三起爆炸,而第一起爆炸则是此前香港事件中的执行队长列夫,身携CL20炸药将其引爆,后两起显然是事先安排好的,炸药设置于大楼首层的两处承重墙位置,轰然的爆炸整栋楼都震颤剧烈岌岌可危。

比如每公斤TNT炸药相当于20颗手榴弹,而CL20的威力则是TNT的三倍。

笔记本电脑中,是航班起飞前亚罗发过来的现场实录影像,足有几十层的高耸建筑被烟尘罩着,滚滚黑烟持续不断的翻涌,熊熊火焰从中窜出,引得周围人群混乱,记者一窝蜂似地端着相机拍下狼藉现场。

效果不错,周寅坤满意,一家老小在他手里捏着,那人果然听话的很,要怪就怪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三番两次地找死,还次次都差点儿连累了自己的兔。

他心情不错地喝了口酒,酒杯放下,转头去看身边靠窗位置的人,光线从舷窗照进来,趁着那小脸儿白皙透澈,柔和的轮廓都散着淡淡光晕,她睡的算是香甜,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实在太多,想必是给累坏了。

男人修长的手指拨开夏夏鬓间的碎发,宠溺地打量眼前脾气倔犟的人,她大着肚子,没钱没证件,从缅甸跑到香港,一定遭了不少罪,紧跟着身体没养好就又同他一起被追杀,三更半夜浇着大雨蠢呼呼地为他去买药,桩桩件件都戳在心里。

如果让周寅坤在选一次,不管是打他耳光也好,用枪指着他也罢,他只要周夏夏好好的,完好无损的在他身边呆着就好。

瞧着睡相乖巧女孩,脑中记忆掠闪而过,漆黑夜晚的山里,周夏夏凶巴巴冷冰冰说的那句“跪下”,听上去还掺着威胁的意思,呵,笑话,除非他被截肢了,否则下辈子都不要想。

才忏悔没到两分钟,不忿就窜上了头顶占领了理智的高地,也就是她现在怀孕了,不然他一定操到她服为止,打不得说不得,操操还是可以的。

操操?

男人眸色微动,眼中闪着光,没过几秒光又消失了。

周寅坤不禁皱眉头,他咨询过医生的,好像是说后三个月不能做,如此算来时间就不多了,只有一个月可以搞了,太久没做,连瞎琢磨下面的老弟都有昂头的趋势,小兔挺着溜圆的肚子,红着眼睛委屈巴巴的,被自己的小叔叔操到浑身发抖还隐忍着不叫出声,这画面想想都很刺激。

越想,越痒,哪哪都刺挠,可惜了……这是在飞机上。

统共三个小时的飞行时长,早上起得早,导致夏夏上了飞机就开始睡,全然不知身边男人正摩拳擦掌情欲暴增地盯她盯个没完。

直到一小时后,空乘服务员为其端上精致的高端定制餐食。

夏夏是被饭香味叫醒的,大概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原本早上吃过早饭的,可没过多久就被完全消化掉了,一觉醒来更饿了,这会儿感觉能吃下双份。

眼前的餐食丰盛极了,她下意识抿唇咽了咽口水,煎鹅肝、红咖喱牛肉、球花豆炒鲜虾、椰香饭,外加一份鲜美的椰奶炖鸡汤,还没尝就知道会很好吃。

“这么饿?”,周寅坤睨着她,小兔模样可爱,睡眼惺忪头发还乱着,直勾勾的盯着桌板上的饭菜。

刚睡醒大脑还懵着,被问到话夏夏实话说:“嗯,最近比较容易饿。”

说着她就动起勺子,舀了一口汤递进嘴里,鲜香浓郁在舌尖印染开,一路暖到胃里,连肚子里的孩子尝到美味也跟着活跃起来。

周寅坤见她手下意识地去抚了抚孕肚,才反应过来,两个人一起消化可不是饿得快么,倒也好,省的动不动就闹脾气绝食。

“那就多吃点,给我生个胖娃娃,不够让他们继续上。”

“咳咳,咳——”他一句话,夏夏呛了口汤,面色通红不知道是咳的还是臊的,也可能各占一部分。

这话听着奇奇怪怪,多半是从老韩嘴里学来的,然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自己的亲叔叔,跟自己说给他生个胖娃娃,但凡不是疯魔了都不会说出这种污秽之词。

男人并不认为他说的话有问题,孩子有了,婚也结了,虽闹过不愉快,可夫妻间吵架很正常,床头吵床尾合,再怎么样这层关系是改变不了的,没什么不得说,也没什么可臊的。

“慢点吃”,周寅坤拿了张纸巾给人抹抹沾在下巴的汤汁,贴心地问:“要不要再加一份?”

夏夏不自在地往后缩了缩脖子,用手擦了把嘴,“不,不用了”。

“确定?这些能管饱?”

“够的,吃太多……不好……”,她眼睛避开周寅坤的视线,继续埋头吃。

那语气吞吐躲躲闪闪的,周寅坤抱怀往后靠了靠,看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东西,不用想也知道周夏夏是怕胖,怀孕胖点理所当然,没必要这个时候强行控制饮食,“想吃就吃,怀孕减什么肥,本来身体底子就差,再不吃饱你那小身板儿还能扛得住?”

莫名被教育的人快嚼几口,咽了嘴里的食物,又注意了眼周围的人,吸吸鼻子小声辩解:“不是,我没减肥,医生说过孕妇也不能吃太多,不然后期孩子长得快,万一个头儿太大……不…不好生。”

最后这句没比蚊子声大多少,要不是周寅坤耳朵好都听不见。

原来如此。怀孕生孩子的事周寅坤一窍不通,周夏夏要不讲,他真不知道,想来也对,那下面就那么大点儿的洞,卡住可怎么办?此时心里咯噔一下,会不会真的卡住?自己的兔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夏夏吃完东西拿起果汁喝了口,周寅坤叫了声:“兔”。

她回头看他,男人皱着的眉头还未散开,“那你怕不怕?”

说不怕是假的,她还不到十八岁,连个女人都不算,就是个女孩,原先也只在电视上见过那种生孩子的场面,光是看着都觉得揪心,现在轮到自己……

握在玻璃杯上的指尖不自觉地扣紧,夏夏点头,也没看旁边的男人,转而看向窗外,轻描淡写的说:“有点儿。”

继而目光被舷窗外的风景所吸引,云层成为隔绝一切喧嚣的屏障,白云之上明亮而平静,给心绪带来片刻的放松。

一次次的逃跑,她好像真的累了,跑到哪里都没有用,因为她逃不出周寅坤的世界,有一点他们很像,为了离开她会以死相逼,而周寅坤为了让她回来,也会以死相搏。

她想要自由,他想要她,两人不惜代价,不惜性命。

思绪走神的人大概是惜命了,爱哭怕疼,平时做的时候重点儿她就能掉眼泪,细皮嫩肉攥下胳膊都得出红印子,金贵的要命,简直就是块豆腐。

下颌骤然一热,夏夏被男人大手捏着小半张脸掰过来,被迫与他四目相视。

周寅坤不同此前的轻佻,语气认真:“咱们就要这一个,以后都不生了,我这次说话算话。”

他看着眼前怔着的女孩继续说:“我可以让你上最好的学校,你想学什么专业都可以,往后你想做什么事什么样的工作,我都不会拦着,只要你乖乖在我身边呆着,好不好?”

意思就是,她想怎样都可以,唯一的条件就是,不能离开。

若应下,就等于妥协了爷爷的死,还有卡娜姐姐被逼疯的事实,爸爸和妈妈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周寅坤等着她回答。

而夏夏张张口,却始终没能说出那个“好”字。

她说不出口。罪念灼蚀心脏,酸涩直冲鼻腔,咸热的泪不断渗出噙在眼里,模糊了视线里的男人。

那神情明显的不能再明显,这次周夏夏没有假意答应,也没有果断拒绝,则是被理性牵制住的犹豫。

周寅坤看着她,要哭不哭的,她每犹豫一秒男人眼中的爱意就浓烈一分,直到温热的泪珠滚落,滑过干燥修长的手,他似乎得到了答案,回应了句:“我知道了。”

说完,他就着这个姿势吻了上去,强势、肆意,亦或是种奖赏,小兔哭地一抽一抽的,却没有抗拒的推开他,舌尖舔舐掉女孩唇角的泪,此刻竟连眼泪都尝出是甜的。

*

飞机落地廊曼国际机场,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机场出口处,车边站着熟悉的人。

见周寅坤和夏夏走过来,阿耀自觉地拉开车门,一如既往地叫了声:“坤哥”。

感觉到女孩那道视线,他看过去,以简单地点头作为回应。

两人上车,阿耀转身坐上副驾驶,车子启动,他下意识瞧了眼后视镜,恰巧对上后视镜里正盯着他的那双眼睛,“怎么了?坤哥。”

周寅坤挑眉,瞧着镜子里何文耀胸前的某处,语气更偏向于明知故问:“那是什么?”

顺着那道意味不明的眼神,阿耀看了看自己,明白过来,坤哥是问他脖子上戴着的那条银色配饰,“这个……,这个,就一普通的项链。”

两人言语间,夏夏也朝那边注意了眼,阿耀脖子上多了条项链,表面纹路雕工精致,中间镶嵌着一颗黑色宝石,显然不是便宜货,可这东西的确不像他会买的。

普通?鬼才信,从小到大,周寅坤从没见过何文耀带过什么配饰,还是个俗气吧啦的十字架,就知道他信他坤哥,还真没听说他信天信地,所以这种幼稚的玩意儿只有小孩儿才会买。

“死丫头片子卖给你的?”,身后的男人问的直接。

什么都瞒不过坤哥的眼睛,阿耀实话实说:“是我买的,她挑给我的,买了两条。”

“在女孩面前挺大方,怎么?带一条扔一条?”

“不是,那条是送给她的,我的是黑宝石,她的是月光石”,后面的话阿耀没说,当时莱雅告诉他,黑宝石代表平安也是最特别的,而月光石也叫情人石,代表纯洁的爱情,可这话他自然不方便在坤哥面前说,怎么都好像是在显摆似的。

夏夏吃惊到眼睛都睁大了一圈,她思想保守,认为两人感情升温至少也要半年才行,没想到俩人进展这么快,短短两个月就买这么贵重的情侣礼物了。

还是个情侣款,后座的男人摸着裤兜里的打火机思忖着,他跟周夏夏的情侣款就是跟香港花灯会上买的那个红色手绳了,就那便宜货周夏夏当时还没想给他,是要打着友情牌和感恩的心送给何文耀的,结果看他在发火的边缘才被迫问他要不要,最后还是自己伸手夺过来的。

周寅坤不屑的笑了,也不知道自己在嫉妒个什么劲儿,情侣款不情侣款的都是些小儿科的东西,他是成年男人,况且老夫老妻用不着搞这些形式主义的玩意儿。

一路上他没再说话,靠在后座闭目养神,车里安静,手机的震动声也变得清晰,他接起来:“说”。

电话那头是林城:“坤哥,上次说的暗网,我这边有进一步发现。”

周寅坤嗯了声:“说来听听。”

林城继续:“进入暗网只能通过特殊的浏览器才能访问,这种浏览器原理类似P2P,是一种点对点去中心化的网络浏览器,区别于P2P的一点,它的索引不是文件而是暗网中的网站,能为用户提供匿名身份保护,同时能够访问很多暗网站点。最为流行的就是Fre、Tor、I2P,并称为暗网三巨头,其中最突出的是Tor,也叫洋葱浏览器,而在暗网平台上家喻户晓的就属‘农夫市场’了,它几乎运营所有种类的违禁品,其中又以毒品和管制药品为主,靠提取佣金维持暗网运转,堪称‘非法交易领域的亚马逊’,但网站开发者的真实身份还没什么头绪。”

说完他又补充道:“我也找人问过,建立起这样一个网站需要半年到一年的时间,怕是会太久,而且之后的效果如何也不能确定。”

重新开发网站浪费时间是小,找靠谱的人是难,靠在后座的男人睁开眼,面露笑意,“就他了,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来。”

可如果找不着?脑中恍然出现另一种想法:“等等。”

“你再去了解了解,有没有网络病毒玩儿的溜的。

任何事都不能没有备选方案,周寅坤是做了双重准备,能顺利找到那位开发者则这名黑客算是用来锦上添花,万一找不着开发者,那要么抢了它,要么毁了它。

一通电话结束,黑色迈巴赫在别墅前停下,折腾小一个月,俩人终于回家了,周寅坤看见身边耷拉着脑袋走得很慢的人,攥着胳膊就给带进了屋。

夏夏被周寅坤拉着上了楼,走到卧室门前,见女孩没什么反应,他叫了声:“兔”。

她随着声音看向他,男人朝门扬扬下巴,示意让夏夏自己开门。

不祥的预感自脊背爬上脖颈,好像进了这个门就要被扒光衣服带上床任人宰割,太久没做周寅坤一定会像发情的饿狼,自己…就是他用来泻欲兔子,光溜溜的兔子。

夏夏叹了口气,躲不掉的,根本躲不掉的。

心情如同推开地狱之门时的沉重,手僵硬地慢慢抬起来,刚触碰到那扇门她又顿下。

开个门而已,至于这样磨磨蹭蹭的还要深呼吸,身边的男人忍不住催促:“周夏夏,别磨蹭。”

女孩苦着脸,抱着必死的决心推开门,而眼前的景象让她一时怔住。

她还愣着,身后大手就裹上来把她往里带,头顶随即传来男人的声音:“喜欢吗?”

宽敞简洁的男性卧室里,多了一张跟房间风格极其不匹配的白色婴儿床,小小的被褥是粉色的,心形的小枕头是带花边的,里面还摆着兔子玩偶,床的上方吊着可爱的悬挂玩具,她甚至不相信这是周寅坤会做的事。

长这么大从来没买过粉粉嫩嫩的东西,这些他挑了很久的,她倒好连个回应都没有,周寅坤又问:“不喜欢?”

夏夏回过神来,朝白色的婴儿床走去,比起惊喜更多的是感到温馨,她俯身拾那只手感绵软兔子玩偶,“这些,都是你去买的吗?”

“我买的,难看?”他换了一种方式问,目的还是想问她喜不喜欢。

看着眼前每一件可爱粉嫩的婴儿用品,脑海中便浮现出周寅坤对着大堆玩偶娃娃皱眉犯难的模样,夏夏忍不住觉得好笑,唇角不受控制的上扬,她嘴一抿,也掩不住眼角晕开的笑意,声音柔柔地说:“很喜欢。”

站在身后的男人只听见她说喜欢,却没看到她久违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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