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主任摇头，“这个不好说，要看个人造化跟心脏的适应程度，毕竟她这个情况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尘封的记忆如决堤的洪水，排山倒海般倾泻而来，周晴雪十指搅在了一起。
是啊，五年了。
如果那时她知道妈妈会是现在的状态，她还会离开吗？
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那时的去留，好像也不是她能决定的。
敛去眸底的悲伤，深吸一口气，扯了扯嘴角，“那要是一直维持现状，还有没有苏醒过来的可能性。”
“不要灰心，只要病人不放弃生存的希望，总有一天会苏醒过来的。”
谢过医生，周晴雪折身回去病房，才刚踏入走廊，脚步就停了下来，垂眸望去病房前站立的那抹高大的身影，秀眉轻拧。
顿了下，她才抬步继续往前走去。
“你怎么在这？”
秦琛幽幽的转过身来，一贯温和俊雅的脸庞，消瘦了不少。
从那天接到周珊珊的电话，为了提前回国见她一面，他没日没夜的工作，整个人憔悴了不少。
可这会，他在周晴雪的眸中只看到了抗拒，他的心涌起丝丝难受。
嘴角滑过一抹苦涩，轻声说着，“阿姨还好吗？”
他的突然出现，清晰的告诉周晴雪，她现在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
这种行踪被人掌控的感觉，惹得周晴雪很烦躁。
秦琛的避而不答，她也没有心情去追究。
越过他，往病房走去。
“进去说吧！”
进了病房，周晴雪给秦琛倒了一杯水，“喝点水。”
把水放在他旁边的桌子上，她朝着病床边走去，伸手替母亲拽了拽被角，才徐徐开口，“病情还算稳定，剩下的就看个人造化了，不过我相信妈妈一定会醒过来。”
她语气凝重后又变得坚定，最后一句话，像是说给母亲听的，又好似说给自己听的。
身旁的水秦琛没碰，静静的看着周晴雪柔美的侧脸，眸光越发深邃。
“阿姨吉人自有天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谢谢！”
周晴雪重重的点头，陡然肩膀上一重。
“晴雪，我们之间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疏离的话好吗？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
搭在肩膀上的手微动，周晴雪的视线强迫与秦琛对上，他炙热中透着卑微的眼神刺痛了她的心。
她慌忙撇开脸，长长睫羽下的眸子噙着复杂的思绪。
“秦琛，你再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小宝的分离，母亲的病，哪一样都不得不让她对秦琛妥协。
心口好似塞了一团棉花，堵得她烦闷难受。
秦琛的手还禁锢着她，周晴雪有些抵触的挣扎起来。
感受着她身体传来的抵触，秦琛终有不舍，手渐渐失了力道，任由她的身体剥离出去。
“好，都听你的。”
身体得到自由，周晴雪下意识的退后两步，与秦琛保持距离。
也不去看他，低垂着头，帮母亲整理被子。
两人各怀心思，谁都没有再开口。
直到一份包装精美的礼盒递上前，“这是我在国外给你带的礼物，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我…”她还未开口，就被秦琛抢了话，“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不要有心理负担，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的话，就收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