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阿离上学的这半天里,陆远也没有闲着。
他有两个计划。
第一,就是想去那个名为【梨花疗养院】的地方。
一提起这个名字,可能大家都有点陌生了,那么我来帮大家回忆一下,其实,这个地方,就是曾经的【阿离】作为植物人的时候,躺了整整16年的那间医院。
至于为什么陆远想去这个医院,那当然是想要抹除【陆离】在这个医院的所有记录了。
阿离是一个植物人,这是一个没有办法否认的事实,而且,整整16年的医疗档案就放在这个医院的某个档案室,或者电脑里。
虽然没有人会闲着无聊去查阅一个已经出院了的植物人的资料,但是这都是建立在【陆离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情况下。
如果有一天,陆离这个名字和使徒有了哪怕一丝的关联,那么她曾经的医疗档案,必定成为一个威胁。
哦,对了,还有那个胖乎乎的陈医生,这家伙在几个月前,竟然很倒霉的在商业街,与陆远和阿离碰上了一面,当时他也看到了阿离已经脱离了植物人的状态,这一点,自然也是一个隐患。
所以......这个陈医生,也必须的找机会单独的和他“谈一谈”。
但是,陆远最终却放弃了去梨花疗养院走一遭的这个想法,其原因嘛,自然也是因为他不想让自己的行踪显得太有目的性。
那个叫【x】的可恶家伙不是一个傻子,说不定,自己不去疗养院时,她还想不到什么,但是自己要是在疗养院现身了,反倒是给了她一个思维的方向。
所以,陆远将这一下午的时间,交给了他第二个计划。
那就是盯着自己楼下的那个酒吧老板娘————“姚小欣”!
说起来,如果这个【x】就是姚小欣的话,那这个世界也就太小了,或者说这个展开实在是太狗血了。
但是陆远可不会因为几率小,就无视这个可能性,所有他在这一下午的时间里,都泡在他所住街道口的那个超市里。
这个超市不算太小,里面还有几张小桌子,是专供一些半夜饿了的人吃泡面用的,他们可以买碗泡面后,直接在超市里泡好,就地解决。
而陆远,也就买了一堆吃的,好几罐子可乐,就坐在小桌上和超市的收银员闲聊。
由于现在还是上班时间,所以超市里基本没有什么人,而收银员在每天的这个时间,都是很无聊的。
这会儿,有个同一街区的邻居和他一起闲扯皮,自然也是很高兴。
所以,陆远没费什么力气,就从这位店员的嘴里掏出了许多关于姚小欣和那个画着大叉子的信的事情。
为了节省篇幅,我直接就在这里,将一些疑点总结了出来。
首先,这个姚小欣小姐姐在超市里的所有消费,大体都是烟,酒,以及各种零食,而她在这个街上所住的时间,肯定比陆远当年觉醒的时候要久远,甚至比这位收银员来这间超市上班还要久远。
那么,就出现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那就是......这家伙怎么会这么有钱。
她的烟酒消耗量,绝对比一般人高处三到四倍,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就算是陆远手里捏着‘阿离一年的疗养费’,那么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省吃俭用,也花的差不多了。
这个守着个半年都不开一次胡小酒吧的女人,哪来这么多钱?
还有,这个姚小欣似乎是每天都为失眠所苦恼着,这一点陆远是知道的,那么再结合起来这女人总是问出一些乍看之下很可笑,但是仔细一想却让人毛骨悚然的问题,这也让陆远对她的怀疑愈加的浓厚了。
其实,经过这一下午的闲聊,陆远已经将【姚小欣】就是【x】的几率,提高到了最少50%以上。
哦,对了,还有那封写着大叉子的信。
其实,这封信最早应该是出现在一个半月之前,也就是陆远第一次闯入方舟集团之后的一个星期。
而最让陆远在意的是,最早收到这封信的那个店员,在收完这封信后的第四天,就自动辞职了。
他辞职的原因也很是蹊跷,因为那个店员,竟然受到了一笔来自远方亲戚的资助,去了一家还不错的小公司当财税员工了。
这些事情虽然都说得通,但是如果放在一起,似乎就有点可疑了。
陆远的这些信息,都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和那位收银员聊出来的,他说话的时候很是小心,没有表现出一丁点的‘我就是在套话’的迹象,他坚信,如果不是一个人特别正面的让这哥们回忆今天他们俩的对话,那这小子是绝对不会发觉出任何的异常的。
那么渐渐地......一下午的时间也就过去了。
陆远将最后一口可乐灌进了嘴里,然后笑着对那位收银员摆了摆手:“那么再见了。”
“哦?要走了么?”那收银员说着:“那再见哈,以后经常来哦。”
“好嘞~”
就这样,陆远怀着有些担忧而且沉重的心情走出了便利店。他在想,如果姚小欣真的是【x】,那么自己是不是已经暴露了,或者说,如果自己没有暴露,那么怎么才能更好的隐藏自己,再或者,姚小欣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样,也正在调查自己,如果这样的话,自己又该怎么办?
哎,这种事情,真的是一想就头大,陆远很憔悴的揉了揉脸,然后他看了看时间,发现差不多是时候去接阿离了。
“呼,好吧好吧,想点开心的,起码阿离上学的这个坑,暂时是填上了。”陆远这样告诉自己,也好让自己能轻松一些。
可是......他怎么着也想不到,在自己来到阿离的学校门口时......
“卧卧卧......卧槽?”
陆远整个人都惊了,不对,说惊了实在是太片面了,陆远简直就是以为自己在做梦一样,还是那种最他娘的荒唐的梦。
因为,他看到了整个铃黄中学的校门口,两排穿着整齐划一校服的学生们正站在校门两旁,神情中泛着一股子莫名其妙的自豪与荣耀,而在他们中间,用身体划出来的那条道路上,一个顶着黄毛的家伙,正推着阿离从教学楼一点点的走向向门口。
整个过程充满了一股子操蛋的仪式感。
而阿离,她只是低着头,不时的用手揉着太阳穴......
“搞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