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从没经历过这种事,一边不放心顾如安小声的喊,又怕自己的声音惊到了什么不该惊到的人,于是只能继续压低了声音喊。
沿着小路走出去大半,一个鬼影子都没看到,不觉心里更没底了。
这时候,邱雨泽带着人过来。
李静看着跟在邱雨泽身后十几个彪形大汉,黑墨镜,黑西装,骇客帝国的造型似的。
心里不觉一突突。
这些都是什么人啊?!
这不是全封闭的吗,怎么谁想来就来,想带多少人来就带多少人来?
邱雨泽没时间跟她解释那么多,见面第一句话就问:“看见顾如安了吗?”
李静摇摇头:“一个人影也没碰见。”
邱雨泽只是朝身后的人打了个手势:“分开找!”
十几个人,转眼就全散开了。
李静跟在邱雨泽身后,觉得自己都要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了,长这么大,还从没做过这么刺激的事情。
邱雨泽一张脸沉得能拧出水来。
终于,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在一个大坑前面停下了脚步。
李静看着周围黑糊糊的一片血渍,腿一软,差点没坐在地上。
声音颤着:“这,这是怎么回事?”
空气中弥漫这硫磺的味道,不是很浓,但是两个人都敏锐的察觉到了。
邱雨泽脸色更加难看。
伸手捻起地上的黄土,看了看。
“没事,我们回去吧。”
“可是还没找到顾如安啊!”
“先回去看看,没准,她已经回到了宿舍。”
李静将信将疑。
“沈婉一个朋友跟我们是同班同学,后来闹了些不愉快……”邱雨泽揉了揉脑仁:“被开除了。”
李静听得一愣一愣的。
是不是跟顾如安在一起的人,都有被开除的风险啊?!
邱雨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这样子,那小丫头也不会受伤,我们走吧。”
李静还将信将疑。
等到回了宿舍真的发现顾如安早就回来了。
顿时且惊且喜:“如安,你可算回来了,担心死我了!”
顾如安不好意思的笑笑:“我能有什么事。”
李静上下打量她一圈,确定顾如安真的没什么事,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碰到鬼鬼祟祟的曲艳涵,就猜到你有事,特意找邱雨泽帮忙去找你,结果你人没找到,却发现那边炸出来一个深坑……”
李静神秘兮兮的看着顾如安,饱含期待:“快告诉我是你做的!快告诉我是你做的!”
顾如安点点头,搓着手心:“刚弄出来的,试试威力。”
李静惊成了哑巴:你能不能把这种事说成好像做了一道数学题那么轻松!
“沈婉折腾出这么大动静,不会这么轻易就结束了吧。”
李静还是有些担心。
“还能有什么事!”顾如安关了灯:“赶紧睡吧,明天还要比赛呢,有黑眼圈的话,上电视该不好看了!”
李静:“……”
好奇葩的关注点。
两个人沉沉睡了一夜。
李静早早起来,洗漱完回来,顾如安还在睡觉。
李静皱了皱眉眉,不应该啊,顾如安昨晚难得比自己睡的还早,没道理今天比赛了,她还赖床。
走过去推了推顾如安:“起床了,懒虫!”
顾如安没有反应,面朝里躺着。
李静掀开被子,又推了推:“如安?起床了!”
顾如安哼哼两声,用力想要张开眼睛,却眼前一片漆黑。
接着就听到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你发烧了,我这就去找医生!”
门口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顾如安也没力气去想到底怎么了,只觉得浑身疼的都要散架了。
没一会功夫,老师带着医生赶过来。
给顾如安测了体温,吃了一些降温的药,建议道:“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点滴吧。”
老师有些为难:“马上就要比赛了。”
“比赛总不能比顾如安的身体更重要,先去医院吧。”
老师想了想,同意的点点头:“那好,组委会这边我会去说,顾如安就交给你们了。”
李静陪着顾如安去了医院。
上午九点,比赛将如期举行。
现场十分安静。
但是外面却是火热一片。
大家赶过来的时候,一路上各种条幅大字报,让人感觉一下子回到了几十年前。
顾如安所在的学校,和师大附中的战火,早就燃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要不是这里是全封闭的,恐怕早都被传的人心惶惶了。
不过这样一路走过来,虽然没有机会和熟人交流,大家也猜得到怎么回事。
观众们从电视里看赛况直播。
每个人手心都捏着一把汗。
顾昊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一杯咖啡,淡定且淡定的看着电视屏幕。
镜头一晃,主持人开始介绍今天的选手。
顾昊淡然的表情忽然凝重起来。
与此同时,手机响了起来。
顾昊接通手机,那边不知说了什么,英俊帅气的脸上顿时一片阴霾。
电话被挂断,顾昊抓起外套就往外宠。
张妈正端水果出来,就看到火急火燎的顾昊,不禁喊了一声:“小少爷,您去哪啊,跑慢一点!”
顾昊动作没有丝毫的迟疑,一张脸冷得能刮下冰渣。
上了车,直奔医院。
顾如安烧的迷迷糊糊,嘴巴干的像吃了一嘴的沙子。
几个老师在跟前围着,急的团团转。
之前比赛组委会的人就千叮咛万嘱咐,这位可是大人物,一定要好好照顾,不能出丁点的差池。
现在不光是出了,还很大。
医生被一群老师围着,估计是想起自己求学时某些不大美好的回忆,总觉得亚历山大,也跟着一头的冷汗。
“扑通的感冒发烧,就是烧的有点厉害,比赛是肯定不能比了,住院挂水吧。”
39.8.普通人烧成这样,就算不糊涂也得卧床不起,何况这位大小姐,一看就是娇生惯养。
几个老师面面相觑,一翻议论之后,给人打了电话询问,这才同意医生说的:办理住院。
打了退烧针,顾如安勉强维持清醒。脑子里却还是乱哄哄的。
“几点了!”
她的声音干哑,像是在砂纸上打磨过。 李静一直守在她的身边:“八点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