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软,还有淡淡的香气,温璟低咒声,想要起身。
云溪身体被压疼,她缓缓睁开眼睛,星眸因为高烧的缘故而浮起层淡淡的红,与温璟四目相接。
温璟的心跳突然停下,忘了移开的唇被轻舔了下。
她的舌温热,如同胆小的兽,一只脚刚迈出赖以生存的洞府,心生害怕,快速缩回去。
温璟像是被蛰了下,快速起身,抬手触碰下唇。唇上的水渍告诉他,刚刚发生的并不是他的幻觉。
云溪是顾衍城的未婚妻,他……他们刚刚竟然……
温璟恼怒,愧疚,而罪魁祸首只是咂巴下唇,闭上眼睛,继续酣睡。
温璟用力深呼吸两次,才压下将云溪丢出窗外的冲动,身体莫名有些热,温璟拿过床头柜上的烟离开休息室。
云溪缺乏休息,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才悠悠转醒。
这些日子,住惯酒店,习惯酒店的格局,她伸手去拿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下一秒,却抓到一个坚硬的盒子。
咦,这是什么?
云溪揉了揉惺忪睡眼,把盒子拿到面前。
眼镜盒,她不近视,房间里怎么会有光学眼镜盒?
云溪纳闷,空气中淡淡的木质清香飘进鼻间,这不是酒店空气清新剂的气息,云溪恋恋不舍的瞌睡虫突然跑没了,她快速起身,打量下周围。
陌生的床,陌生的顶灯,陌生的衣橱,冷硬的装修风格彰显出房间主人的性格,这里是温璟的家?
记忆从她在走廊中断了片,云溪想不起之后发生的事情,她下床拿过随意丢在沙发上的外套,刚欲出门。
“爸爸!”
女孩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应该是温璟的女儿。
她这样出去,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云溪迟疑下,松开门把手,蹑手蹑脚来到窗边打开窗帘,看向楼下。
云溪恐高,望着楼下蚂蚁样的车子行人,她差点尖叫出声。
她急忙捂住嘴巴,向后退了下。刚刚只是看了一眼,云溪已确定她不是在居民楼上,而是在寰宇。
她就说嘛,温璟是不会带她回家的,这里应该是公司的休息室。
现在没办法出去,云溪在床边的地上坐下,拿出手机,刷新闻。
休息室外,办公室内。
楚楚再次叫了温璟声,“爸爸,你什么时候能忙完?”
“一刻钟。”
“一刻钟是十五分钟,要很久哎。”
楚楚不高兴的撅起嘴巴,夏晚急忙安慰,“爸爸要管理那么大的公司,很忙,乖,我们继续给芭比换装,不要说话,会打扰到爸爸的。”
“不嘛。”楚楚打掉夏晚手中的芭比娃娃,“奶奶说了,公司没有爸爸也能转,公司不是他不回家的理由。”
“楚楚!”夏晚闻言,连忙呵止楚楚,一脸担心歉然的对着温璟说:“楚楚小不懂事,听到什么,就学什么,你不要怪她。”
温璟蹙眉,没说话,继续批阅文件。
“哼,跟她们说的一样,我就是那个不被期待的孩子!”
楚楚气呼呼说完,从沙发上滑下来,跑向休息室,她踮着脚尖抓住门把手,拧门。
开门声响起的那一刻,温璟记起休息室内的云溪,他捏着笔的手微紧。
云溪一直注意休息室外的动静,听到拧门声,秉着不给温璟添麻烦的原则,她环视下周围,慌不择路的拉开衣橱门,钻了进去。
等她关上衣橱门才记起外套落在地上,云溪刚欲伸手去拿,休息室的门被打开,她急忙缩回手,屏住呼吸。
“楚楚,出来,不许闹脾气。”
夏晚追上来时,楚楚已经进了休息室,小身子抵在门上。
夏晚怕伤到她,不敢用力推门,软着声音劝说。
“哼,都怪你,跟你说不要来那么早,你偏要带我过来,每次来找他,都要打着我的旗号,讨厌。”
楚楚半点儿不给夏晚的面子,夏晚的面色一阵青白交错,眼底闪过抹冷芒,但面上依旧温婉慈爱,“妈妈知道你是因为爸爸不理你,你心里难过才这样说的,妈妈不怪你。爸爸马上忙完了,你先打开门,我们等下一起出去。”
“骗人!”
“楚楚……”
“够了!”温璟被吵的脑仁疼,他用力捏了捏鼻梁,“你该干嘛干嘛,不要管她。”
“可是……”
“没有可是。”
“哇……”楚楚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哇的声大哭起来,“你们都是坏人,一点都不爱我,我不要你们这样的爸爸妈妈。”
“楚楚,是妈妈不好,是妈妈让你受委屈了。”夏晚小心翼翼的推开门,一脸心疼的把楚楚抱在怀中,“妈妈带你去散心好不好,去找外公外婆,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们在那多住一些日子。”
“然后再带一堆毛病回来?”
这些年夏晚每次在温璟这碰了壁,都要带楚楚回娘家住上一段日子,夏家只有夏晚一个孩子,自然对楚楚宠爱有加,有求必应,娇惯的无法无天。
再加上乔慕兰对楚楚的教育并不像,她对温朗和温璟两兄弟那样严格,楚楚从国外带回的毛病,她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楚楚越来越跋扈任性,生活中一有点不顺心,就会发脾气,丢东西,有几次上早教课时,抓伤了三个同学。
乔慕兰和夏晚并未教育楚楚,而是直接用钱解决了。
此事,温璟事后才知,他把楚楚带回海湾别墅,打算亲自教导。
乔慕兰心疼的紧,半夜三更带人闯进别墅,带回楚楚。
温璟怒火中烧,阻止,结果乔慕兰心脏病发作,被送进医院,一股无力感席卷温璟全身,从那以后他很少插手管教楚楚的事。
眼见着楚楚小小年纪就越长越歪,温璟自责,恼怒。
“温璟哥,他们只是心疼孩子,没有坏心思的。”夏晚泪眼婆娑,“如果你能分点精力给楚楚,她也不至于会这样。”
“夏晚,你还记得当年你说的话吗?”
温璟的一句话,如一道雷劈在了夏晚的身上,她面色微僵,眼神有些慌乱,“我……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对不起,是我没有教好她。从今天开始,我一定好好教育她,不会让她给你添麻烦。”
“我才不要你教育。”
楚楚推开夏晚,跑向衣柜的方向,夏晚急忙跟上抱住楚楚,眼角的余光瞥见地上的粉色羊羔绒外套,她打向楚楚屁股的手突然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