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一秒钟的时间,那把钢刀已经稳稳当当重新插回皇甫御的腰间。
苏静雅怔愣地盯着自己垂在耳畔的一缕黑发,飞扬落地,顿时有无数股极致阴风,呼啸朝她袭来。
冷不伶仃,浑身一个激灵。
“再不放手,下次划过的,绝对是你的脖子。”
皇甫御低沉磁性的警告声,没有丝毫温度的在幽暗的地下室盘旋缭绕,他冷漠地瞥了眼似乎被他刚才的行为吓傻的女人,一把甩开她环抱着他胳臂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在等待皇甫御回来的过称中,苏静雅处在极度的惶恐里。
惴惴不安,忐忑害怕。
一直在胡思乱想。
害怕皇甫御因为受伤,万一失手出事怎么办?!
害怕对方太强,皇甫御会被他们抓住,或者……直接被杀死,怎么办?!
她绝对无法承受,好不容易失而复得,还没捂暖,又要失去的痛苦。
韩亦和白拓他们赶来地下室时,苏静雅正蜷缩在床上,捂着被子,不停地发抖。
不知道是因为地下室太冷,还是……她真的极度的担忧惊慌。
一行人,打从进入地下室开始,便四处转悠地打量地下室极其恶劣得惨不忍睹的环境。
每个人都是剑眉深锁,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不敢相信,皇甫御会住在这样的地方。
韩亦英挺好看的浓眉,皱得又深又紧,看了眼几乎没有动过的鸡汤,他顺手端过,走到床边,温蕴着好听的嗓子,低声说:“他不吃,你就吃了。这样放着多浪费。你这两天应该也没怎么好好吃东西吧。马上要生孩子了,你还这样折腾,想把孩子折磨死么?!”
苏静雅眼角含着泪,她紧紧地裹着上面还弥漫着皇甫御气息的黑色被子,脆弱到极点地望着韩亦,沙哑哽咽地询问:“大哥,他会不会有事?!他还受着伤呢,就这样跑出去,真的很危险。你派人去找找他。”
“你就别担心了。我早就派人盯着这里了,他不会有事的。”韩亦一边安慰着,一边动作儒雅地舀了鸡汤喂苏静雅。
白拓向来不喜欢女人这般的‘矫.情’,一副一级风都能吹倒的样子。
他叹了口气,抬起两根手指,从桌面划了下,指腹顿时一片漆黑,他顿时觉得毛骨悚然:“大哥心思向来缜密,你应该相信,三弟现在的一切动向,全部掌握在大哥手里。就算出任务,真的遇到危险,也会有人救他。你就别疑神疑鬼,自己吓自己了。”
“我比较担心的,还是……这里的环境。三弟可是有洁癖,居然能住在这个地方。还这么潮湿。”
说着,白拓好看的眉头,蹙了蹙。
的确很潮湿,苏静雅光摸裹在她身上的被褥就知道。被褥都潮潮的。
长期呆在这样的环境里,以后肯定会得风湿病。
苏静雅有些失魂落魄,喝了几口鸡汤,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激动的对韩亦恳求:“大哥,你在美国的人手多,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韩亦优雅舀了一勺鸡汤,递至苏静雅的嘴边,然后淡然地瞄了她一眼,英挺的剑眉隐隐一敛,似乎在心里过滤猜想过苏静雅的想法与意图,方才低声开口:“说来听听!!只要不过分,可以!!”
苏静雅见韩亦点头,顿时乐得差点从床上一跃而起。
她张.开红唇,一口含住汤勺,喝尽鸡汤,然后飞奔下床,连拖鞋都没穿,蹦到木桌前,随便抄了一支笔,一边哗啦啦地狂写,一边欣喜甜美地出声:“不会过分啦。大哥,一个小时,能把我需要的东西运来么?!还有还有,能帮我找些人么?!”
在苏静雅奋笔疾书的过称中,金木水火和奥尔却一直是愁眉不展。
金木水火四人,纠结的是皇甫御的住宿,要知道,跟在皇甫御身边二十几年,从来没见过皇甫御住在条件如此恶劣的地下室里,不通风,不透气,不透光,哪怕春季了,却依旧冷冻得犹如冰窖。
看着连一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的地下室,他们真的很心酸。他们之所以能有如此富足优越的生活,全凭皇甫御的扶持与帮助,说好听点是‘扶持’‘帮助’,说难听点是‘施舍’。
当年,如果不是皇甫御在黑市花高价把他们买下,如今他们的命运不知道有多悲惨呢。就算懂得反抗,那又怎样?!能出入黑市的人,皆是名门贵胄,集金钱、权势、地位与一身,他们能有那么能力反抗吗?!就算能逃出生天,恐怕也是在逃亡中度过残生,哪里还会像现在……能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与他人望尘莫及的地位?!
这一切的一切,全部是皇甫御‘施舍’给他们的。
现在皇甫御落难,他们却……
摸着良心说话,他们真心难受。
恨不得集体学苏静雅,全部搬来地下室居住,任由皇甫御差遣。
不就是杀人么?!
只要皇甫御一句话,哪怕粉身碎骨,他们也会达成任务。
只是……
而奥尔担心的,完全是皇甫御的伤势。
他刚才检查过皇甫御储备的药物,虽然已经用完了,但是,里面还有包装盒,全部是止血、消炎、退烧的,而且每种药都是打量打量的购买
所谓“药”,本义是治病的药物。它能促使伤口,尽快的愈合,能让人从病痛中解脱,然而,*有句古话‘是药三分毒’,不管是什么药,总会产生副作用,尤其是西药。
长期大量的使用药物,先不说*能不能吃得消,副作用会不会大;之所以用药,是因为受伤了才会用,而大量用药,明显是‘大量’受伤。
不管皇甫御的*究竟有多强悍,有多健康,长期这样下去旧伤未好又舔新伤,是绝对不行的。
*迟早垮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