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晚时分,忽听『素心斋』门口落了音。她好奇的摆袖临近,却见詹高黎正吩咐着下人摘换匾额。
“你们在干什么呢?”
“皇甫卿姬!”詹高黎闻声作揖,“王爷吩咐,给您的小院重新做了块匾额。”
“重新做了一块?”夙绾心疑惑的抬眸看去,竟连那上面的字~也变了!“愫心小筑~”
“名字是王爷提的!”
詹高黎的坦言,本是想让卿姬感动,却见她恍然垂眸,生了乱糟糟的情绪。
恰逢此刻,君玉珩正从府外回来,二人互视一瞬,便又同时别了眸去。
詹高黎当真是看不懂了,明明白日里王爷跟皇甫卿姬还是很好的,怎么这会儿就……
夙绾心原地静站,而后就见端木采苓步步迎进,还越发撒娇的绕上了某王爷的臂弯。
“王爷,您这是又去哪了!累不累?苓儿给您温了小酒,特来找您去『迎翠院』……”
“好!”
夙绾心只觉自己的小耳朵有些刺!
他居然答应了!
端木采苓显然也很惊讶,她还没有说完,王爷就应允了?
本来,她还想了很多话,竟是只停在这里,不需要再讲了!
夙绾心低垂着脸颊,始终未抬。
君玉珩也仅瞄了她一眼,就踏去了步子。
待他真的入了『迎翠院』,夙绾心那隐忍已久的怒意,就瞬时爆发了!两手插于腰间,气愤的磨动牙齿,“去哪不好!偏偏还是跟着端木采苓走了!”
詹高黎一旁呆看,恍然被皇甫卿姬的怒火声给惊到了!而后,便见她摆袖回了小院。
这醋意~不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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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气进了『迎翠院』,后果就需自己负!
端木采苓笑意盈盈的模样,当真是让他瞧腻了。
迎着愁绪,一杯一杯灌进喉咙。从前的君玉珩,可没这般屈过自己,自遇上她之后,倒是越发不受控了。
“王爷!这酒可是苓儿特意从『蚕桑国』带来的,您可得多尝尝!”
浓眉一紧,便抬眸看了她一眼。他尝的还不够多吗?这已经是第五杯了。
满屋子的酒气,到处乱窜,是非要把他灌醉吗?
面前的女子并不难看,毕竟贵为公主算得上是倾城之姿,只不过~他就是没什么感觉。
端木采苓见他只品酒,不说话,还以为此酒甚得他的喜欢!
“王爷您若喜欢,苓儿便书信一封送去给『蚕桑国』的皇兄,让他再为我们运些来!”
提及『蚕桑国』便让他想到『清乐寺』的事!为何,在『霓澄国』内的寺庙中,会有『蚕桑国』的种种物件?
或许,他还能从端木采苓这,知道些什么!
“这什么酒?”君玉珩顺着她的话问着,不禁落下些许好奇之色。
“这是我们『蚕桑国』的『弥桑酒』是用弥桑树上的果子酿制而成的!”
“『蚕桑国』里的好东西,可真是不少!”故作赞许的低眸点点。
“自然是!我们『蚕桑国』的好东西多着呢!”
君玉珩瞬时撩眉,已将第六杯放置唇边,“我听说,『蚕桑国』有一种东西,细如丝发,却是坚韧无比!”
“王爷,您说的可是『雪翎丝』?”
“雪翎丝?”
“嗯!”端木采苓重重的点了点头,“它不仅细如丝发,还能在深夜放光!”
果然,那丝线也是『蚕桑国』所出。
一瞬抿动薄唇,淡然的喝下酒水,“可惜了,不能亲眼瞧一瞧!”
“王爷,那东西可不能随意瞧!”
“为何?”
“雪翎丝有剧毒,不得长时间近身!”
“……”君玉珩面色一惊,却是很快又抚平了眉头。原来,这才是凶手当日急于甩下的原因。“那近身会怎样?”
“毒素延至周身,只待七七四十九日,便能成一毒人!”
“……”他将手中的酒杯紧握,再次询问道:“被雪翎丝毒素侵体的人,会有什么反应吗?”
“会~偶见无力,头晕,每逢四十九日……”
“怎样?”
“苓儿也不清楚了,只是无意间,偷偷听皇兄提及过!”
难怪,在『清乐寺』中,他会一时失手,反被凶手所伤。
原来,对方早已布好了局,就是为了让他发现雪翎丝,并感染毒素。
“可有解毒之法?”
“雪翎丝世间无解!”
“……”
“除非~得到灵狐血引!”
“什么灵狐血引?”
端木采苓觉他对此事甚为好奇,倒也为他们之间,增了很多话聊。
不禁再次敬上一杯『弥桑酒』。
君玉珩只得陪她喝下。
“传闻,有一种狐狸叫漓沁狐,它的血能克万毒!”
漓沁……
君玉珩拧紧眉头的低垂脸颊。从何时开始,他已经把她给忘了!
过往恍然入目,勾起回忆中那错过的约定。
“本王有些累了!”
“我扶您去休息!”端木采苓乖巧的起了身,两步迈到他的身边。
君玉珩扬手搭去,却于她面前拐了弯。稍稍施力,便让端木采苓昏在了地上。
不禁低眸感叹,修行十一年所得的法术,竟也用到了这种琐事上。
掌心微微翻转,再次运行功力,将端木采苓托送去她的床榻。
夜已渐深,侧身推开房门。
“王爷!”
“你们主子喝多了!给她备些醒酒汤!”
摆袖行至中院,君玉珩抬头看了看那挂于天上的圆月,不禁落下声声感叹。
王府那么大,这瞬,竟没有他可去的地方。
此时的『愫心小筑』依旧院灯未灭。
君玉珩将眸光转去,渐渐的抿紧了薄唇,“我该如何同你说明心意?”百般暗示,终不得回应。“难道,在你的心里~就从没有过我?”
这样也好,如今,他已知晓自己被雪翎丝之毒侵体。
又何必,再去招惹她。
王爷又怎样,还不是落得个自扰。
那解除他体内毒素的方法,他是不会去寻的。
五年了,不知在遗魂派内,她是否过的安好,应该已经被放出来了吧!
依稀记得当年,他时常会提着酒壶到镇乾洞前坐一坐。
起初,是觉的那里比较清静。
之后,才发现,那里面关着一只小狐狸,
洞门封闭的极为严密,师父还设下了一处隔音的结界。
他听不到里面的声音,里面也听不得他的声音。每次只得随意敲敲石壁,但也仅是告诉里面,他过来坐了。
不知从何时起,他就将去镇乾洞小坐,当成了每日练完功法后的必做之事。
偶然的一次,他发现了地上水流湍去的小洞,刚好能将一个窄口的酒壶送进去。
稍稍施一些法力,就不论那水流的方向。
很快,他就得了回应!
后来,他们就以酒壶传递纸张。
再后来,他教了她一种敲打壁面,传递消息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