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也正是王若华和王宪想说的，只是这话若是由他们的口中说出来，显得有些刻意，像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才刻意说的。
若是由外人的口中说出来，才显得公正。
“吴夫人说的有道理，仅仅靠着这些并不能证明太子殿下没有与王大小姐同在东厢房中过，不知太子殿下还有没有其他的证据？”卫嵘出言竟然也是怀疑晏明的，这让众人非常吃惊。
王宪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比起让卫嵘质疑晏明，他更愿意卫嵘袒护晏明，这样他们在别人的眼中就是处于绝对的劣势，众口铄金，三人成虎，那这件事不成也成了。
现在卫嵘看上去是公正的样子，那这里这么多人也不会觉得王若华可怜。王若华刚才还顶撞了俞宝芸，只怕众人的怜悯也会因此少了很多。
局势对他不是太有利。
晏明刚要说话，林跃就带着方才宴厅中的那些证人来了，卫嵘一抬手，示意他先不要说话，然后指出了那几个浣衣局的宫女，让她们站了出来。
“你们说你们一个时辰以前在浣衣局的附近见过太子，那当时太子穿的是什么衣服？”卫嵘问道。
几个宫女面面相觑，最左边的那个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卫嵘为什么要这样问。但是卫嵘的眼神一直看着她，她不得不回答：“奴婢看到太子殿下就是穿着此时的衣服。”
她说了之后，其他的几个宫女也说见到晏明就是穿着现在的这身衣服。
不过这在王宪的眼中也算不得什么有利的证据：“太子殿下完全可以穿上一开始的衣服离开之后再布置成这样。”
他的话音刚落，宝芸就笑了起来，道：“王大人这样说是认真的吗？您想想刚才地上散落的衣服，即便是拾起来再穿上，也能像太子殿下此时穿着的这样整齐，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吗？”
宝芸说了之后，众人都不约而同的将晏明浑身上下打量了一个遍，只见晏明身上的衣服十分平整，没有灰尘，更没有不妥的地方。
而刚才想落在地上的那些衣服他们看的也是十分清楚，越是华贵的衣服，便越是容易有痕迹。要是真的像王若华说的那样，两人颠，鸾倒凤过，并且还是中了别人的算计，只怕那时候早已顾不得如何将衣服除去了。
并且王若华刚进到宴厅的时候就是衣冠不整的，没有道理晏明还这么齐整。
王宪眸色一沉，道：“或许太子殿下换了一身一模一样的衣服呢？”
“王大人可不要说笑了。”他才刚说完，晏明便说道：“这身衣服本宫才是新做的，特意等着王嫂的孩子出生之后满月宴穿的。并且除了朝服之外，本宫可没有两身一模一样的衣服。”
除了晏明，这些贵人也很少会有两身一模一样的衣服。
杨氏见王宪和王若华落于下风，心中一沉，暗自咬牙，一甩帕子道：“那也有可能是王大小姐记错了，毕竟她对宫中又不熟悉，发生了这种事情又是六神无主，记错了也是无可厚非的。”
“那东厢房中的场景又如何解释呢？”璟钰忽然道：“王大小姐的衣服可是还在那里，难不成是那衣服生了脚，自己跑去的？”
“对，也有可能是我记错了，这东厢房是西厢房并没有很大的差别。”王若华赶忙道。
听到王若华的话，郑殷殷不屑地哼了一声，道：“王大小姐还是好好想想吧，到底是在什么地方，是谁轻薄了王大小姐，可不要记错了，平白栽在太子殿下的身上。”
王若华紧紧的咬着嘴唇，道：“郑大小姐可别站着说话不腰疼，若是在你身上发生这样的事，你还能将一切都记得清清楚楚吗？”
“我们不过是在就事论事，何必扯上其他人？”王若华听着像是在诅咒郑殷殷，俞书铭忍不住出声维护。
“俞将军说的正是，王大小姐，本王再说一遍，本王来到这里是解决这件事的，不是为了听你指责其他人的。你既然要指证太子殿下与你有了关系，那就请你好好想想，给本王一个确切的答案，到底是哪个房间？”
王若华的心猛烈的跳了起来，她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明明刚才眼看着就要成功，怎么现在就变成这样。
她原本想要让大家看到她很可怜，想要让众人认为她只是想证明真相，并不是想要晏明负责。但是这些都被卫嵘和宝芸打断了。
而如今的情况她自己都不再相信自己，她刚才还非常笃定的事，现在对自己的记忆也有了怀疑。
晏明躺在床上的时候，穿的到底是什么衣服，又或者，究竟是在东厢房还是在西厢房，这些她越想就越是模糊。
她久久都没有回答，这次卫嵘给了她足够的时间，没有追问。
王宪的心也跟着慌了起来，他这时候忽然想到卫嵘在进东厢房的时候问他的话，卫嵘问他是不是确定要这样做。
卫嵘那是在给他机会。这也就说明那时候的卫嵘就有办法能够帮晏明脱困，所以才这样问他的。
他那个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这些。
他握紧了拳，垂下了眸子。他并非是在后悔现在的决定，是后悔那个时候怎么没有看清楚卫嵘的意思。他那个时候如果看清楚了，就能及早的想办法应对，不会像现在这样束手无策。
他的拳头握的非常紧，指甲深陷进了手心里。感觉到手心传来的疼痛他才能强迫自己冷静的思考。
他只要思考如何解决目前的情况，其他的一概不想。他这样强迫着自己。
然而当思维都需要强迫的时候，其实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他再怎么想也是不会有办法的。
王若华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卫嵘的问题，还在指望着王宪能够给她解围。但是她左等右等都不见王宪说话，只能冒险给王宪投去眼神。
她没有想到的是，王宪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根本就没有理会她。
“王大小姐想了这么久，可想好了吗？”宝芸含笑柔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