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是李全的时候,她愣了愣,按照她的预想,李全不应该来到这里才是。晏烈的身体情况应该是人尽皆知,昨天晚上她虽然没有得手,可是晏烈受了折腾,此时传来的应该是皇帝驾崩的消息才对。
难道李全来到这里,就是特意来给她宣布噩耗的?
心里不断想着,她再次高兴起来,迎了上去,问道:“李公公这时候来到这里有何贵干?”
李全在宫中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什么样的面孔没有见过,嘉毓将心思都写在了脸上,甚至都不用猜,他就能知道嘉毓到底在想什么。
他冷笑一声,道:“嘉毓长公主,皇上让您去一趟。”
是晏烈让她过去,晏烈竟然还没有死,昨天晚上晏烈这样折腾,竟然还没有死!她睁大了眼睛看着李全,都忘了要掩饰自己的情绪。
李全自始至终都十分平静,看到她这么激动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低着头,他刚才说的已经非常明了。
嘉毓还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不愿意相信晏烈还活着。忽然,她想到了李全刚才说的死‘皇上’,这个皇上可能并不是晏烈。
她想了想,还是问道:“是皇兄让本公主过去吗?”
李全低垂着眉眼,淡淡道:“是的。”
至此,她也不能不死心,既然都这样了,那她只能去面对了。
她跟着李全往晏烈的寝宫走去,她觉得自己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一路上还是很忐忑。
走到了晏烈的寝宫门口,她不由停住了脚步,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走了进去。
晏烈已经在宫人的伺候下穿好了衣服,坐在软榻上等着嘉毓。嘉毓进去之后好好打量了他的脸色,看起来是很虚弱,但是也不像随时都有可能离世的模样。
嘉毓在心里咒骂着买通的太医,她花了那么多的银子,就买通了那几个废物,这点事情都办不好。
她一边咒骂着,一边还是不得不给晏烈请安:“臣妹见过皇兄,不知皇兄找臣妹前来所为何事?”
晏烈的脸上冷的一点温度都没有,道:“所谓何事?你自己做的什么事情还要朕说吗?”
这个问题在嘉毓的预料之内,在他问出之后,嘉毓就一脸的委屈,道:“皇兄,您可不能听信谗言,臣妹自来到京城以来,一直都是遵纪守法,自认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啊。”
晏烈冷笑一声,“你什么事情都没有做?难道要朕审问昨天晚上抓到的那些黑衣人,去审问那些玩忽职守的禁军,你才能认罪吗?”
“皇兄,您已经将臣妹的封地收了回去,臣妹哪里还敢做让您生气的事?再说昨天晚上的黑衣人来势汹汹,那哪里是臣妹能够掌控得了的?臣妹有多少本事难道皇兄还不知道吗?”嘉毓故作声势的继续喊冤道。
她笃定晏烈没有审问那些黑衣人,否则的话现在就不会和她在这里空口白牙的对峙,所以她才理直气壮的给自己开脱。
更重要的是,看晏烈的这个样子也不像是还有精力去审问那些黑衣人的样子。即便是审问了,那些黑衣人也不可能将她供出来。
昨天晚上黑衣人是中了俞宝芸的计,要是这样正常审问的话,她笃定那些黑衣人一定不敢说的。
“就是因为你有多少本事朕很清楚,所以朕现在才会在这里问你。趁朕还愿意问你的时候,你最好实话实说,否则的话朕定不轻饶!”
“皇兄,臣妹真的没有做过,那样大逆不道的事情臣妹哪里敢做?是齐王和齐王妃这样告诉您的吗?您不能相信她们的话啊!臣妹之前得罪过他们,他们这是在报复,您可千万不能相信他们的话啊。”嘉毓哭的梨花带雨,说的像是真的一样。
晏烈看着嘉毓,眼中的寒意都可以结冰,声音更是带上了肃杀之意:“你既然执意如此,那朕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朕给你半天的时间,你好好想一想盛家最后的下场。下午你若还是执意如此,那你就好自为之吧。”
说完之后他挥挥手,示意李全将嘉毓待下去。
晏烈这话说的高深莫测,嘉毓还没有来得及想明白就被李全带下去了。不过她也只是片刻的犹豫,嘴角就扬起了一个冷笑。
晏烈所说的无凭无据,说不定只是吓一吓她的,她要是这样就什么都招了,那她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就全都打水漂了。
即便是晏烈的手上真的有了什么证据,谁又知道晏烈能活到什么时候呢?现在时间也是很重要的,而她有的是时间。
再者说晏烈要是真的有证据的话,怎么可能还说什么给她半天时间这样的话。若说之前她还认为自己是晏烈唯一的妹妹能得到晏烈的特殊对待,那么在晏烈收回了她的封地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这样的幻想了。
她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晏明,晏辰和卫嵘,看三人去的方向,应该是往进军大牢去的。那些黑衣人和涉事的禁军都关在那里。
三人也见到了她,不约而同的停住了脚步。
她走了过去,虽然是扬着嘴角,但是眼神中没有任何的笑意:“三位皇子还真是团结一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一母所生。”
她这话明显是挑衅晏辰的,晏明和卫嵘是一母所生,晏辰是盛琅月生的。
“本王和两位兄长不是一母所生,这是本王的遗憾。幸而两位兄长胸怀宽广,能够不计较本王以前的所作所为,还视本王为兄弟,本王甚是感念,一生一世不敢忘怀。”晏辰道。
晏明和卫嵘看向了晏辰,眼中都透出些不忍。其实晏辰不用说这些话,也不用做到这种程度的。
不管怎么说,盛琅月都是晏辰的母亲,虽然那盛琅月做的事情是狠毒,也不能说是完全为了晏辰。但是也不能否认大部分是为了晏辰在打算的。
他们也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会逼晏辰和盛琅月划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