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明看着卫嵘离去,眼中出现了羡慕的目光。
虽然卫传言卫嵘只剩下四个月可以活,如果这是真的,那俞宝芸还能不离不弃的陪在卫嵘的身边,能得如此真情,就算是真的只剩下四个月的生命,那也没有白活一场了。
如果一辈子都行尸走肉,那活个百八十年,也是白活一场。
他是这样想,但是盛家的人可不会这样想。对于盛家来说,他们需要的可不是什么真情,而是实打实的权利。
卫嵘一路快马,来到了大将军府。司马长空听到卫嵘又来,无奈的笑了笑,现在卫嵘再来,还真的是一点都不避讳了。
宝芸就知道他会来,现在外面关于是她是苏淳的传言已经是沸沸扬扬,他不会不知道。既然知道,就一定会来。
热茶已经备好,卫嵘走进门,茶也还是热腾腾的。
见状,卫嵘微微一笑,道:“看这样子,是知道我一定会来?”
宝芸也不说破,瞥了他一眼,“你有哪日是不来的吗?”
“我是天天来,但也不是天天都有热茶喝的。”卫嵘看着冒着热气的茶,挑眉道。
宝芸忍俊不禁,掩唇道:“就知道贫嘴,还是言归症状吧,任由着你扯,还不知道你要扯到什么地方去。”
宝芸看着眼前的人,忽然间就觉得平静了。在卫嵘来之前,她的心一直都是飘着的,都没有一个能定下来的地方。
可是现在见到卫嵘,她的心就找到了定点。不管发生什么,这个男人都会在她身边。便是天塌下来,也还有卫嵘帮她顶着。
卫嵘也肃了神色,道:“皇上刚告诉我一件事,南越人秘密的集兵,看起来是要有所动作。”
听到这个消息,宝芸是有些吃惊,但是和卫嵘刚知道这个消息一样,并不是十分意外。
盛家的人既然能提前知道卫嵘的身份,还知道了卫嵘复活了她的事情,这种种的线索都表明这可能是在宫中泄露出去的。
因为她和卫嵘,还有淳于衡都不知道卫嵘身份的事情。这个消息就只会是从宫中传出去的。
既然是从宫中传出去的,那她不敢说盛清和知道,盛琅月是一定会知道的。外面所传的她是苏淳的传言,这看起来也像是盛琅月的手笔。
但是这南越的兵秘密集结,这是谁的手笔她就看不出来了。
看她在沉思,卫嵘以为她是在想怎么应对,便说道:“这件事皇上已经有了办法,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但谁是鹬蚌,谁是渔翁,这还未可知。”
鹬和蚌还有渔翁,这其中有三个主角,那除了南越和齐盛,还有一个势力牵扯其中。宝芸眉头微微一皱,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卫嵘将和晏烈说的都告诉了宝芸,宝芸听完,不得不感慨,这姜还是老的辣。南越只怕真的是想勾结漠北,但晏烈这样处置,不管南越是不是想要勾结漠北,漠北都不会在这个时候捣乱了。
“还有关于你是苏淳的谣言,我也查出来了,这个消息是从宫中传出来的。”卫嵘道。
宝芸笑了笑,道:“相较南越人集兵的事情,这种事情小的简直不值一提。”
“话也不是这样说,对别人这样的事或许是小事,但是对我来说,只要你的事情就没有小事。”
宝芸摇摇头,道:“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说的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个消息或是从宫中传出来的呢?”
这样简单的问题不用想,卫嵘答道:“这自然是盛琅月的意思?”
“但是宫中守卫森严,想要毫无痕迹的传出谣言根本不可能不是吗?这件事若是盛家来做,一定可以做到毫无痕迹。”
宝芸这是话里有话,卫嵘听得也不是太明白,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宝芸站起身,亲手给卫嵘添了茶水,才解释道:“我的意思是,盛家,晏辰,盛琅月,看起来是一个整体,但其实他们也是个体,不是吗?”
她的话说的这么明白,卫嵘哪里还能听不明白,“就是盛家,晏辰,盛琅月,我们要分开来看是吗?”
宝芸点点头,“从北境刺杀的事情,我就发现盛琅月的目的未必就是晏辰的目的,而自从的盛雨嫣的事情之后,我发现盛琅月的意思,未必就是盛家的意思。这次的事情,我也觉得盛家和盛琅月之间是有区别的。”
卫嵘仔细想了想,深觉宝芸的话是有道理的。对于一个团体来说,要是不仅仅有一个领头人,那矛盾是一定会出现的。
只要是人,目的就不会永远都一样,甚至还会有利益冲突。
盛家和南越勾结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而且勾结的十分深切严重,否则晏烈也不会在有了确切的证据之后还是不能将盛家绳之以法。
“所以你怀疑这次传出你是苏淳的谣言,盛清和其实是不同意盛琅月这样做的。”卫嵘道。
“盛清和同不同意我不知道,但是这件事和盛清和没有关系是肯定的。既然我们都知道从宫中散播谣言出来是不可能不留下痕迹,那为什么盛琅月还是要这样做?是故意而为还是没有办法?”宝芸问道。
卫嵘垂眸想了想,才说道:“盛琅月若是故意而为,就是故意要我们知道谣言是她传出来的。我想了想,盛琅月没有这样做的理由。她如果故意要让我们知道,就是她想要我们慌乱,但是这一个谣言是不可能让我们慌乱的,除非她有了什么证据证明你就是苏淳。”
“这个我去问过封霖,想要证明我是苏淳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切实的证据。今天早上封霖告诉我,他的师父,前任的大巫师意外死了,更加没有办法证明我就是苏淳了。”
卫嵘却不是这样认为,摇头道:“你还记得之前封霖说过吗?经过还魂术还魂的人,会在手臂上留下还魂花的印记,通过这一点,他们能够证明你是用还魂术还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