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们？”宝芸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淳于衡，问道：“别说什么我见过你一面这样的话，你知道我不会相信的。”
淳于衡微微一笑，点头道：“的确，不仅仅是因为这样。我只是想做一件互惠互利的事情。”
这句话宝芸和卫嵘谁都没有听懂，沉默着等淳于衡接着说。
“想必二位对我在南越的处境是有些了解的，有句古话说攘外必先安内，然而这句话反过来也是可以的。要是没有了外敌，内部就要开始清理了。到时候我是何去何从就不知道了。”淳于衡笑着道，似乎说的是不怎么重要的事情。
然而这事情明明就是这么大，事关生死，怎么能不大？
可是宝芸还不是特别相信，笑着道：“只靠卫大人一个，难道就能影响你们南越的局势吗？”
“当然不能。”淳于衡想也不想就说道：“但是加上郡主的话，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宝芸和卫嵘对视一眼，还是不是十分清楚淳于衡的目的是什么。卫嵘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淳于衡，问道：“如何不一样？”
“你们这半年以来将盛家折腾的差不多了，盛朗明在南境这么多年都能让你们弄回去了，再过段时间，我相信盛家就将不复存在了。”淳于衡道。
“盛家没有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宝芸问。
“郡主是有所不知，和盛家有勾结的并不是我，而是王后和太子。要是没有了盛家和他们里应外合，他们过的也不会这么安逸。若是没有了盛家的支持……”
淳于衡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宝芸和卫嵘都是明白的。若是没有了盛家的支持，只怕南越王后和太子的势力会减小很多。这样的话淳于衡想做什么都简单了许多。
但是淳于衡的话并没有说完，“我所求的也并不只是这样，日后如果我有所求，还请卫大人和郡主先不要忙着拒绝我。能看在我今日帮了二位的份上，也能助我一臂之力。”
对卫嵘和宝芸这样的人来说，施恩要图报他们才会安心。如今听到淳于衡这么说，他们算是放下了一半的心。
“我答应你，只要你能救卫大人，不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宝芸道。对她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只有卫嵘，只要能救卫嵘，她什么都愿意去做。
卫嵘却看着淳于衡，笑容中别有深意，道：“四皇子说这样的话，想来是已经想好了要提什么样的条件了吧？”
淳于衡轻笑出声，与卫嵘对视着，“卫大人果真是能看透人心。我并非是贪心的人，这个交易绝对是互惠互利的。”
“到底是什么交易，还是先说出来听听吧。”卫嵘垂眸道。
“你们助我成为南越的王，我承诺在我有生之年，绝对不会入侵齐盛半步。”淳于衡含笑道。
这个条件的确是十分的诱人，问题就在不知道淳于衡是什么样的人了。
不过对宝芸来说，就算淳于衡是个魔鬼，只要能救卫嵘，她也会答应的。
淳于衡看宝芸和卫嵘都没有说话，又说道：“我可以无条件的救卫大人，毕竟我还欠郡主一条命，就当作是我还的吧。至于我之后说的，二位可以再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了，我都……”
“淳儿。”宝芸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卫嵘打断了。他看着淳于衡，笑着道，“四皇子，这么大的事情，我们还要商议商议，你在京城也要逗留数日，等我们商议好了，再给你答案。”
淳于衡微笑着点点头，起身拱手道：“不急，你说的对，毕竟这么大的事情，你们慢慢想。我很有诚意，也很有耐心。”
说完一躬身，带着封霖走了出去，一点都没有做样子。
雅间中只剩下宝芸和卫嵘，宝芸满心都是卫嵘的事情，等到淳于衡一走，她就急声道：“你刚才为什么不答应他呢？我们只有四个月的时间，要是再耽搁的话……”
卫嵘伸出手轻轻的掩住了她的唇，微笑道：“我们还有四个月的时间，不急。”
宝芸将他放在自己唇上的手拿开，神色依旧着急：“只有四个月的时间，我怎么能不急？而且他说的只是要我们俩帮他，也没有牵扯其他人。”
卫嵘行含笑看着她，“我们现在先不说这些，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对你动心了吗？”
听他说完，宝芸脸上着急的神色慢慢褪去，目光也聚集在了卫嵘的脸上，思绪不由回到了以前。
她小时候常常和卫嵘在一起玩耍，两人是青梅竹马。等再长大一些，知道了男女有别之后，两人虽然不像以前那么亲密，但是卫嵘还是常常会给她搜刮一些好吃的好玩的送来。
只是后来卫嵘去从军，两人就断了联系，再之后，她就嫁给了赵珣。
想着小时候的事情，宝芸的唇角不由的扬了起来，道：“你不会是从小就对我动心了吧。”
她的话音刚落，卫嵘就在她的额头轻轻点了一下，用责备的语气道：“你终于知道了。”
宝芸笑得露出了牙齿，可是笑容中也染上了苦涩。是啊，她终于知道了，她的良人一直都在身边，她却看不到，看上了那只披着羊皮的狼，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眼神。
卫嵘将她揽进了怀中，叹道：“那时我去从军，原本是想着挣得功名，之后就将你风风光光的娶进门。可是没有想到，我还远在北境，就传来你已经嫁人的消息。那时候我才知道后悔，与你比起来功名算什么呢？我要是不去挣这个功名，也不会让你……”
这次换宝芸掩住了他的唇，“你的确是错了，你若是去挣功名之前让我等你，我一定会等你的。”
“我如何能让你等我，我若是一去不回，那岂不是耽误你？”卫嵘笑着道，“所以我若是个纨绔子弟就好了，喜欢谁直接去提亲，也不用去想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