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种邪意佛光对于这些寒门镇人来说就是无妄之灾,完全是因为我的临阵脱逃造成的。
临阵逃脱,这四个字此时在我心中怎么就那么刺眼呢?
就好像一根针扎在了我的心里一样。
如果只是我自己在这里出现这样的问题倒也罢了,问题是此时还有这么多人站在这里,我只能随随便便就跑了么?
不能!我决然不能当这样的逃兵,即便此时我真的被古曼童给击杀或者捉拿了,我也不能临阵脱逃当逃兵。
我在前面跑着,感觉到那邪意佛光已经从我的身后临近身体,而眼前,寒门镇的人还站在那里发愣,李冠一和阿图格格则是忧心忡忡的看着我,他们两个也没有跑,只是做出了随时接应我的准备。
不能再跑了,再跑,寒门镇人会遭到再次的镇压,李冠一和阿图格格也必然丧命。
“你们快跑啊!”
我怒喊了一声,在那邪意佛光即将临体的时候,我转过了身子,一指点在眉心上,鬼神灵魂骤然出现,三色线的法相闪烁出鬼魅的光芒,整个灵魂立刻在李冠一他们面前展现出了一大片三种颜色的光幕。
这光幕轰然出现,将那邪意佛光完全遮蔽在了众人的面前。
我几乎是拼尽了全力的一挡,居然真的挡住了古曼童的邪意佛光。
那古曼童死死的盯着我,突然五道金光闪烁,五个古曼童在他的身体内分离出来,每一个古曼童都盘膝而坐,频频的念叨着咒语,一步步向我们靠近过来。
“五火迸发!”
我鬼神鬼魂的体内接连蹿出了五道灵火,将面前出现的五个古曼童金光璀璨的佛体全部纠缠在了战场中央,整个场面顿时紧张起来。
“你们还不快走?”
我对着李冠一他们怒吼:“不要管那个鬼和那个猴子了,快走!”
我急的咬牙切齿的。
李冠一向后迈了一步,却坚定的站在了我的身后:“哥们虽然怕死,却没有放弃自己兄弟的喜好啊!”
阿图格格则是凄惨的笑了一下:“你不走,我不走!”
真特么的文艺范儿!
我恨得压根都痒:“玩什么意气相投,这个时候不是讲兄弟义气的时候,快走,我坚持不了多久的!”
我已经感觉出了我和那古曼童之间的差距,白若寒说的没错,我不是他的对手,当然我还有一个底牌,就是白若寒会忍不住出手。
可是白若寒依然没有出手,他似乎在衡量着出手的代价,因为那代价或许真的很大,他似乎还在等待着什么,等待着突然出现的转机一般。
李冠一对着寒门镇的人喊道:“你们快走吧!你们虽然不死,但是失去自由比死还可怕。”
“我寒门镇人虽然实力不如三位恩人,但是胆气却一点也不弱,如果为了自由丢下了三位,那我不死一族又怎么能再次屹立于第七区?”
远远的,罗铮提着他的弯刀踏步而来。
“寒门镇人,咱们不能光看着恩人们拼命,是汉子的,拿出胆气来,跟这邪祟拼了!”
罗铮咬牙切齿的吼道:“咱们是不死的,难道还怕再憋屈几百年么?”
这位族长带头的情况下,那些寒门镇的汉子们一个个都向前一步:“怕个卵,要是这邪祟能杀了我,也算是了解了我的心愿了,百年寂寞,谁能懂?兄弟们,拼了!”
“对,拼了!恩人们都不怕死,我们怕什么?”
“杀啊!”
一群汉子喊着口号,手里拿着大刀,铁棍,符咒,桃木剑之类的,蜂拥上前,对着古曼童发起了冲锋。
可惜,他们的道法实在太弱,除了罗铮之外,但凡踏入了那邪意佛光之中的汉子全部像是被敲击了脑子一般,脸色发白,呆呆的站在那里,嘴里嘀嘀咕咕念叨着我听不懂的佛经,似乎被感化了一般。
罗铮则是满头大汗,双手握着弯刀向前一步步的走着,他似乎随时都能跌到,又似乎时刻都会发疯一样,刚开始的时候,罗铮每迈步三步都会发出一声怒吼。
怒吼声似乎可以提升他的胆气一般,使他一直不曾迷失。
而到了后边罗铮几乎每迈出一步都会大吼一声,但是距离古曼童还有五米远的时候,他便再也撑不住了,已经寸步难移,只能靠着大声的吼叫在维持着自己的清醒。
“吼!吼!吼!”
怒烈的吼叫声一顿一顿的在空气中炸响,像是在给我们提气,又像是随时要断气一般。
随着时间的流逝,罗铮的怒吼声也渐渐微弱下来,人终究是体力有限的,而古曼童那阵阵梵音却犹如迷惑人心神的曲乐,越来越响亮。
“唉!”
白若寒叹了口气:“不死一族居然没有一位大能,难怪韩虏祸能够成为不死一族最闪耀的哪颗星,罢了,且不想那么多了。”
我知道,白若寒要出手了,他已经等到了罗铮出现,看到了罗铮的真实实力,却依然不能改变战局,总不会让我们真的死去。
就在我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已经被白若寒占据的那一刻,我的身体突然一软,白若寒又缩了回去!
怎么回事?
我正迟疑间,突然发现面前的邪意佛光似乎消散了一些。
然后整个天空上金灿灿的佛光都好像潮水一般褪去。
接着,那五个古曼童也迅速回缩,化为了金光灿灿的一个。
因为古曼童收手,我的灵火也迅速回到了我的灵魂内,所有人都诧异的看着我和古曼童。
发生了什么?这应该不是白若寒出手。
隐隐的,我听到了一阵叽叽嘎嘎的笑声,似乎是小孩子的干脆笑声。
这笑声很杂,就好像闷闷的那种铃铛声。
小孩子?
我看到古曼童的眼中也带着同样疑惑的神色,它也很迷茫,似乎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般。
我的灵感很强大,却根本没法感知出什么东西,我唯一感觉到的,就是身旁牛凤莲的脸色变了。
说不上是喜悦还是畏惧的一种笑容,很诡异,却又很无奈。
我听到他轻轻的叹息了一句:“他们来了!”
他们?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