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封正府里忽然多了一人,气氛瞬间就活跃了起来。
柯燕京性情本就豪爽不羁,不拘小节,他这些年走遍四洲,见闻广博,黑风和木头都喜欢缠着他听故事。
短短几天就混得极为稔熟。
木头在床上躺了几天,虎奴又特意给他配了汤药,身子早已大好。
一大早。
木头和黑风刚刚早起,就见一道矫健的身影走进长情小筑,那人头发半白,雄姿英发,饶是一条腿有些不良于行,却丝毫折损不了他那身豪迈之气。
“柯……柯大叔?”黑风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
“我是不是伤还没好,出幻觉了?!”木头使劲揉着自己眼睛。
柯燕京走过去,在他们两头顶一人赏了个暴栗。
“两个臭小子,我不过洗了个澡,你们什么反应?”
木头咳了一声,“柯大叔你这洗个澡就像是换了层皮啊……”
要说柯燕京以前的形象那是真的不太能见人,那一身又脏又臭的乞丐装就算了,关键是那头一咎一咎的鸡窝乱发,不怪乎木头和黑风看到他原本的样子后会这么惊讶。
“小九歌呢?她总不会还在睡觉吧?那丫头昨晚又修炼到什么时辰?”
平日里柯燕京都睡到日上三竿,吃午膳的时候才会见着拓跋九歌,但他这些天从木头两人口中也听说了自己这乖侄女修炼时疯狂的状态,若不是拓跋渊下过死令,估计那丫头连睡觉的时间都不会留给自己。
“找九爷?那不该来这儿啊。”黑风顺口道。
“这不是小九歌的院儿吗?难道她已经起床出去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夜里九爷都住在渊少爷的院子里……”黑风刚说完脚上一痛,旁边的木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瞪我做什么……”黑风咕哝着,抬头就见柯燕京脸色剧变,转身迈出三两步就没了踪影。
“柯大叔走那么急做什么?”
“你啊……”木头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你脑子里是不是有一片大海?”
“什么意思?”
“你晃一晃脑子有没有听到水声?”
“你骂我脑子进水?!”
“呵呵……”
……
柯燕京到太上忘情院时,刻意隐藏住了自己的气息,做贼似的悄悄猫了进去,守在院门口的虎奴疑惑的看着他,没有出声。
这位舅老爷想干撒?
柯燕京杵在门口,脸色阴晴不定,屋内时不时有笑声传出来。
“小叔叔你别乱动……”
“歪了歪了……”
“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少女的笑声不时从里面传来,柯燕京深吸一口气,实在忍不住了,哐的一声推开门,冲了进去。
“你们在做……什……么……”他高涨的气势在看到屋内景象之后一瞬矮了下来。
拓跋九歌小脸偏头看着他,一手握着男人的长发,一手拿着梳子,疑惑道:“舅舅?”
“呃……”柯燕京顿时有些尴尬了,“原来……你们是在梳头啊……”
拓跋渊站起身来,悄然挡住身后的少女:“让柯兄见笑了。”
“咳,哪里哪里。”柯燕京摸了摸鼻子,心里刚松了口气,猛然又觉察出不对,抬起头来,眼神变得锐利无比。
他看着少女光溜溜的小脚,目光往塌边一瞧,还有一双未及穿的鞋子,旁边的屏风上却又挂着男子的外袍。
柯燕京的表情刹那变得无比精彩,嘴角抽搐了两下,扯出一抹有些难看的笑来,“乖侄女,你先出去一下,我与渊贤弟有些话要说。”
拓跋九歌狐疑的看了他二人一眼,点了点头,往外走。
“等等。”拓跋渊开口道,低声叹了口气,走去塌边拿起她的鞋子走了过去,蹲下放在她脚边,将她的玉足举了起来用袖子擦了擦,这才放进鞋子里,“老这么粗心。”
拓跋九歌咬唇偷笑,低头看着他,手指却在悄悄画圈圈,俨然一副小女儿娇羞的模样,全然没看到自己舅舅那精彩万分的脸色。
她出去之后,屋内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
柯燕京深吸了一口气,指了一下对面的椅子。
拓跋渊点了点头,坐了过去,姿态间竟罕见的有几分拘谨。
前几天还称兄道弟的两人,此刻却搞出了一种岳父见女婿,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即视感。
“九歌她昨夜……就睡在这儿?”
“是……”
“多久了?”
“一直……”
柯燕京手猛地一抖,怒瞪过去:“一直?!!你还是人吗?!你收养九歌的时候她可才十岁!”显然,老柯想歪了。
但在某方面颇为迟钝的美人小叔并未及时领会其意思,反还附和点头,“是是是,的确早该分房睡了,这一点是我没考虑周到。”
柯燕京气的鼻子都快歪了,“废话!她马上十五了吧!这年纪都可以议亲了……你……你居然睡了我侄女将近五年!!”
拓跋渊低头领受着教训,面露愧疚。
柯燕京见他态度诚恳,火气上去了又下来,咬了咬牙,继续问道:“我问你,你准备怎么着吧?男子汉大丈夫干了的事就得负责!你小子没有和其他女人也不清不楚吧?!”
拓跋渊抬起头,眼神里透着疑惑,“柯兄……”
“谁是你柯兄!”柯燕京一瞪眼,“叫前辈!”
“……柯前辈……”拓跋渊苦笑道:“我身边从始至终只有歌儿,不过你说的负责是指……”
柯燕京拍案而起,大声道:“当然是定亲啊!歌儿都是你的人了,难道你想不负责?!!”
拓跋渊脸色骤变,“柯兄!”
“叫前辈!”
“……柯前辈!你误会了!”
“我误会什么了我误会了?!孤男寡女在一张床上躺了五年,一个少不经事,一个血气方刚,我乖侄女又生的如此国色天香,是男人哪有不动心的,你不动心除非你不是男人!”
柯燕京破口大骂,骂的拓跋渊哑口无言。
“你说我误会,是想说自己一直是君子做派?”
“那我问你,这五年来你二人躺在床上你就从未有过越矩的行为过?没那个行为,你有没有过那个心思?”
一滴冷汗从拓跋渊的俊脸上缓缓滑落,他咽了口唾沫,有些迷茫,纵泰山崩于前他也不会变色。
但这会儿,他真的有点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