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沉微微松了口气,不放心地上前两步,站在浴室门前道:“高的瓶子里是沐浴露……夫人用的惯吗?我去帮夫人拿常用的过来?”
“没关系,用霍先生的就好。”
阮寒星的声音隔着门,有些含糊得响起。
见她不在意,霍沉盯着浴室的门板看了会儿,忽而忍不住勾唇笑了一下,带着无尽的温柔。
不得不承认,隐忍很痛苦。
可是感受到她的欢愉和信任,他心口就充满了甜意和踏实感。
仿佛因为她,整个世界都变得讨人喜欢起来。
见之心喜。
就在这时,面前的浴室门突然被拉开一条缝,他放在心上的女孩探出一个脑袋。
“霍先生。”
阮寒星眉眼含着笑意,冲他招招手。
霍沉犹豫瞬间,见她身上还好好得包裹着浴巾,才上前两步靠近她,温声道:“夫人有事吗?”
是他的浴室里缺了什么吗?
“没什么,我在洗澡之前,想到霍先生就忍不住心情很好,控制不住笑容。所以我现在,想……亲一亲霍先生。”
阮寒星蓦得踮起脚,他的薄唇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眼中带着狡黠,她笑着问道:“霍先生,你不正经的想法,是这个吗?”
霍沉的喉咙滚动两下,恨不能不管不顾地把她抱在怀里。
他的世界里似乎只有巧笑嫣然的她,心底里一瞬间犹如百凤齐鸣、锣鼓喧天。
说不出的愉快。
原来,想到他,她也会忍不住笑容,心情愉悦吗?
在她的肯定下,似乎所有的隐忍都变得值得。
握紧拳头,霍沉猛地垂头攥住她的红唇,含混地哑声道:“不,是比这个,更不正经的想法。”
跟自己的本能作斗争,他刚洗过澡的额头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他的吻灼热激烈,双手却紧握成拳,落在身边不曾接触她半分。
仿佛这样,就能提醒他不要做出更多的事情。
等到一吻结束,看着他黑眸中翻涌的情绪,阮寒星才笑意更大,双眸晶亮地冲他摆摆手:“我去洗澡啦!”
直接钻进浴室。
这一次,里面很快传来了水声。
无奈又宠溺地看了浴室门半饷,霍沉还是忍不住笑了一声,摇摇头去换衣服。
等到阮寒星洗完澡,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霍沉换了一身家居服,头发吹得干爽,垂落下来。
柔化了身上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感。
“夫人洗好了?”
坐在窗户边看文件的男人看过来,察觉到她的头发还在滴水,不赞成地看她一眼。
起身主动拿了块干毛巾,动作柔和地帮她擦拭长发。
“霍先生饿不饿?”
按住浴巾的边角,阮寒星也不躲闪,坦然笑着抬头看他。
“砰砰砰。”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突然被扣响。
霍沉眉头微皱。
这个时候,是谁过来?
门外,夏昕怡捏紧了裙角,努力地深呼吸,平复自己紧张的情绪。
不能再丢人了。
只是简单两句话,很容易的。
就在她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的时候,房门打开。
霍沉身形高大,目光冰凉淡漠地看过来。
夏昕怡抬头愣愣地看他,之前做好的心理准备悉数崩塌,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只能听到耳边,自己心脏疯狂跳动的声音。
因为没有参与种植,她并没有去洗漱,还穿着下午那条宽松的长裙,头发照旧团成了丸子头。
因此她脸颊烧红到耳根底下,几乎无法遮挡。
“怎么了?”见她不说话,霍沉皱眉问道。
“我,我那个……”
夏昕怡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连贯的句子。
他真的好高,气势又强,明明站在安全距离之外,存在感还是强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
“是谁啊?”
就在这时,门内响起一声清甜的女声。
见霍沉半天没有回来,阮寒星凑过来,从他肩膀后探出一个脑袋。
看清门口的人,问道:“昕怡,你过来有事吗?”
夏昕怡的脸色惨白。
阮寒星的头发还微湿,被男人的身形遮挡住大部分身体,只露出一点白皙的肩膀。
阮女士在霍总房里洗澡吗?
也对,他们本来就是夫妻,这不是很正常吗?
“大家都在等开饭了。”
勉强笑了一声,夏昕怡垂着眼,咬唇低声道:“老太太让我来催一下……我刚才去敲阮女士的房间门,没有人应。”
“原来是这样。”
阮寒星笑了笑,应道:“我刚洗完澡,换个衣服就来。”
夏昕怡没再说什么,像是生怕看到不该看的,垂着眼点点头,快速扭头走了。
带着点儿落荒而逃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