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雷人的老头子呢,不禁缺了一只耳朵,而且另一只耳朵也小得可怜,只有正常人的一半儿,都知道耳大有福,但这糟老头子耳朵如此之小,却活了这么大年纪,
而且两腮内陷的嘴巴还大张着,不知道生前在吼叫个什么,他的双眼也是张开着的,不过眼睛貌似死鱼的眼睛,不但浑浊沒有光彩,而且干瘪的不成样子,
这就更加奇怪了,一个看上去九十來岁的老人,临死前还在大声呼喊,而且还死不瞑目,他又不是吼猴,
其实活到九十岁并不算个甚,古代的百岁老人也不在少数,今天的百岁老人就更多了,而且其中有相当一部分还活到了一百一二十岁,甚至更高一些的岁数,
至于吉尼斯世界纪录中的长寿老人,那就更是一百好几十岁了,
可是两千多年前的西域一带,老人能活到九十岁左右的高龄,这就十分罕见了,
看他仰面八叉的躺在那里,倒也不像被活埋杀害的样子,如此一來,他那种睁着眼睛、张着嘴巴直叫唤的雷人“泡死造型,就显得十分诡秘奇特了,为见多识广的七哥所不能理解,
这位神秘独特、活像谜一样的老头子,头戴尖顶插羽翎的白色毡帽,而且他还是插着四根儿,仰睡在像船一样的棺木中,
这极其原始,但却十分安全的墓葬设计,使二怪得以窥见他数千年前的“入睡时刻”,
这位少了一只耳朵的奇特老者,躺在这里永远地睡去,而且长眠不醒了,他的这口木棺,活像倒扣在岸上搁浅不用的老木船,原本把他罩在里面,隔绝了生死的时空隧道,现在却像被刨山药蛋一样刨出來,让人家穿越了,
他这口棺材,和内地的棺材又是不同,沒用什么金贵的楠木黄花梨木和紫檀木,只是用两根沙漠里常见的胡杨木树干,加工成一对儿比人体长一些的“括号”形,这就是棺木两面的侧板,
“括号”两头呢,再用娴熟的工艺,完美的对接在一起,再将挡板楔入棺板两端的凹槽中,彻底固定起來,一口漂亮无比的船型棺材,就成了,
当地有身份的人死后,便可以享用,
那么看來,这位老头子应该还是有些身份的大家伙哩,
这种丧葬的形式儿,七哥也是听土地爷说过的,只是今天才头一次遇到,
每当这一带的死者逝去后,强壮庞大的活牦牛会被当场宰杀,当场剥皮抽筋,开膛破肚,牛的内脏被掏出來时,腹腔胸腔和五脏六腑还会冒着腾腾的白色热气,
整个棺木呢,在现场就会被新鲜的牛皮包裹起來,好像套上了安全套一样,
接着,小河人会把牛皮套好的棺材放进事先挖好的沙坑里,继而在木棺前后栽上笔直的木头桩子,
最后,在墓坑中填埋黄沙,棺木前端的高大木柱上端、则露出当时的墓葬地面,成为最明显的墓葬标志物,
埋入干燥的底下后,新鲜的牛皮在干燥过程中会不断收缩,
沙漠中干旱的气候,以及干燥的地下沙土,会逐渐蒸发掉牛皮中所有的水分,最后牛皮会紧紧地、严密地将棺木包裹起來,从而表面变得像盾牌一样坚固,紧的好像大家伙戴上了小号安全套,
这位老头子的随葬品呢,倒是比较丰厚一些,一个草编的精美小篓,放在他的身边,里面有十几只牛角和藏羚羊角,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另外还有一些麦粒儿、粟粒儿等干结的种子,更有一大堆陪葬的灰黑色木炭,木炭应该是冬天取暖用的,
不过这些种子因为经过了数千年,已经不能种植发芽了,就像人岁数太大,已经不孕不育了,
这个精致的小篓,用植物的茎杆、根茎纤维密密实实的精编而成,属于鼓腹形、就像一个人发了福的那种大肚子,带个圆底、小篓上还有提手,提示着小篓始终提在小河人手上,属于曰常用品,就好像我们今天的提包手袋儿似的,
小河人用草的不同光泽和质地,编出了明暗相间的三角纹、阶梯纹,最为神奇的是,这些最易腐朽的草编篓子,却历经几千年而崭新如初,
他的身边,还有雕刻着花纹儿的锋利胡杨木箭、冥弓、木祖、麻黄束、涂红牛头、蛇形木杆儿、以及刻着神秘纹路的祭祀用品,这些,都将二怪带入一个充满原始宗教氛围的神秘世界,
七哥经过对墓葬物品的认真分析,认为比楼兰古国更早的年代,已有一支古欧洲人种部落,生活在铜器石器直到青铜文化时期,
他们曾经与狡诈残忍的西本狼共舞,活跃在罗布泊北部地区,能使用火和石器、木器,
还会用草枝类编织篓筐,用毛线织网,会赶毡熟皮制作御寒衣物,已有树木和泥盖的固定居所,会用羊皮裹身,生活简单粗陋,常拥挤于木炭火边,并处于一个多风沙的生活环境,
二怪把这位老头子抬出來,发现棺材里有一把锋利无比的骨刀,但刀刃儿上还有两个缺口,应该是砍坏的,除此之外,再沒有其它什么东东了,
七哥和天使幺妹儿有点失望的把棺材抬出來,心想,比起内地王侯将相的陵寝墓葬,这实在太寒酸了,
彪悍帅气的七哥可不管这些,依然继续向下挖,天使幺妹儿以为他疯了,
可是只挖了不到一米半,就发现一张完整的去毛猞猁皮儿,里面鼓鼓囊囊的包裹着什么,
“虎背的七哥弯下狼腰”,用锋利无比的刀子好不容易打开包裹后,发现里面竟是一个木雕人儿,这种木雕人大概是死者的替身,其葬式、葬俗与真人无异,但是体积却非常小,
这个雕像的制作相当简单,用一块胡杨木简单地雕出人的头、躯干和下肢,躯干两侧各加一根儿略弯曲的细木棍儿,作为双臂.
至于面部嘛,随意刻出细槽状的双眼、嘴和微隆的鼻子,虽然神似,但是却粗陋无比,
若干年后,被葬在清东陵的大太监李莲英,丫下身的裤裆里,就用一根儿木棍儿,雕出了他幼年就已失去的**,据说那根儿宝贝虽然很小,属于微雕,但却是生动无比
七哥一手紧握刀子,一手摸着木雕人儿的脸蛋子,喃喃的自言自语道:“他娘的,这个雕刻师,不是个懒汉,就是个爱喝酒的荒唐鬼,为什么用木人儿葬进此地,那真正的死者、又他娘的被弄到哪里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