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江瑞生的决策下,两日后,江家这边就派出了说客去云家商谈此事。
而在这两日之间,庞家也不出所料的,已经被闵宋两家收降了。
起初,庞家不愿,但闵宋两家态度坚决,若不愿便要灭他们庞家全族。在闵少奎凶威压迫下,庞家最终选择妥协,现已成为闵宋两家的麾下一员。
江家,也正好趁这件事的发生,去云家给与警告。
这次说客的人选,不是别人,正是江瑞生之子——江逸尘。
首先,这也是江逸尘的主动请缨;其次,江瑞生见自己的儿子能有如此胆识也想让他去历练历练,便同意了他的请求。
便在一位长者的陪同下,江逸尘骑着快马,驾临云家庄。
此时此刻的云家庄,也在森严的戒备之中。
当发现江家有使者到来,立即有人通报了正在练武场研究《玄冥金身决》的二伯云中非。
现下的云家是云中非在主事,他便让人邀请那江家使者去会议厅招待。
但是,江逸尘在进入云家庄后,却没去会议厅,而是远远看着云家的练武场,笑了笑道:“你们也不必客气了,既然云中非先生在练武场,那我们就去练武场会面好了。”
便在云家人引路下,江逸尘和一位江家长者一同来到了练武场。
云中非早早就收起了《玄冥金身决》,见到江逸尘和江家长者江民来了练武场,他便质问那引路者:“不是让你带贵客去会议厅么?怎么带这里来了?”
引路者尚未说话,那江逸尘已然笑道:“云先生就不必客气了,我们来这里,也好见识一下云家的底蕴。”
云中非也是笑道:“云家没落,今非昔比,恐怕要让江家小少爷失望了。”
“这倒无妨。”江逸尘目光观遍整个练武场,却是没看到云家第三代风头最劲的两个人云超和云毅,便问道:“咦,怎么没瞧见云超跟云毅?”
云中非道:“云超在养伤,云毅在闭关,故此并没来练武场。”
“也罢,既然见不到也就算了。”江逸尘表情随意,淡漠然。
云中非问道:“却不知道江小少爷这次前来,所为何事?”
江逸尘目顾左右,道:“云家家主呢?我来是要找他谈的,所谈之事,恐怕你还做不了主。”
云中非微微不悦,道:“抱歉,家主如今在闭关,云家大小事务现在皆由在下管理。江小少爷若有事,跟我说也一样,我还是能做得了主的。”
“就算家主在闭关,那云大先生云中泰呢?”江逸尘问。
“兄长亦在闭关。”云中非答。
江逸尘双手负背,趾高气昂地说道:“我这次乃是奉我爹之命,前来与你们云家商议大事的,你当真做得了主?”
云中非不厌其烦道:“我自然能做主,还请江小少爷有事直说。”
江逸尘琢磨既然云家主要人物都在闭关,那么他也只有跟这云中非谈了,便道:“料想你们应该也知道庞家的遭遇了吧?”
“嗯,确是知道。”云中非点点头,这是大事,此时此刻只怕每一族的人都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庞家和云家一样在八百年前,曾是一方豪强。闵宋两家对庞家动手的动机,你们应该也知道吧?”江逸尘傲然道。
云中非淡淡一笑:“知道。”
“既然知道,那么你也应该知道,闵宋两家对付完庞家,只要稍加整顿之后,下一个目标便会是你们云家。你们现在应该已经深深觉察到这种危机了吧?要不然也不会如整个云家都在这里日夜操练。”江逸尘冷笑,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云中非笑容一敛,严肃起来,他很不喜欢江逸尘的态度。算起来,江逸尘是晚辈,一个晚辈在他面前如此趾高气昂,是为没家教。
故而,他也不再客气什么,道:“江小少爷最好还是有什么就说什么,我云家的危机,我们自己自然是知晓,这个就不用江小少爷你来提醒了。若是江小少爷此来,只是为了说这些话,那就请恕在下日理万机,无暇多陪了。”
说完,他一拂袖,就准备送客。
江逸尘皱眉道:“你们云家就这样对待贵宾的么?告诉你,我这次来,是搭救你们云家的。”
听他这么说,云中非容色稍缓,问道:“搭救?如何搭救?”
江逸尘冷笑着,目光环视四周,道:“似乎你们云家并没几个高手嘛,这要是闵宋两家联合攻来,你们将如何抵挡?”
他自以为是地笑着,然后接着说道:“我爹宅心仁厚,想保住你们云家,所以这次就派我来,让我跟你们商量云家跟江家联合的事。”
“哦?”云中非本不想跟江逸尘再谈下去了,但听到他次来的目的竟是想联合云家,保住云家。这就不得不让他心动。
正如江逸尘所说,以云家的根基,如果闵宋两家联合攻来,云家的确难以抵挡。
但如果能有江家协助,那就不同了。
为了云家能够平安度过劫难,云中非倒是可以勉为其难地忍受江逸尘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具体是怎么样的联合法?还请江小少爷说清楚。”云中非问道。
江逸尘道:“我爹说了,让你们云家做我们江家的附属,只有这样,我们江家才能保你们云家不灭。”
听到这话,练功场里一些在锻炼的人无论老少都停下了动作,愤愤不平地看了过来。
云家人,绝对不会甘愿屈居人下。当年之所以会成为邀月楼附属,那是因为邀月楼有四家联合。而现在邀月楼破灭,物是人非。
区区一个江家,就想让云家成为其附属?
“这不可能!”云中非断言道:“邀月楼已经物是人非,我云家之人,从今往后也不会沦为任何家族的附属。江小少爷这好意,在下心领了,还望你回去转告你父亲,想要让云家成为江家附属,这绝对办不到。”
此言一出,练功场上的其他云家人也是坚定地点头。
江逸尘却是面容一怒:“你们这是不知好歹,若无我江家庇佑,你们云家不出七天,就将会被闵宋两家联手覆灭。”
“生死由命,命由天,若命运如此,那也是不可违之事,也不用劳烦江小少爷你操心。”云中非态度果断。
江逸尘怒意更盛,还欲再说,却被江家那位长者江民拉住。
江民作为江家长者,说话要比江逸尘懂得分寸得多。他看出云中非绝非是贪生怕死之人,对付这种人,来硬的可不行,须得以怀柔手段才行。
当即歉意说道:“逸尘尚且年幼,说话不知轻重,还望云兄莫怪。”
云中非拂袖道:“我乃区区云家之人,又怎敢怪罪堂堂江家的江小少爷,你们还是回去吧,来人,送客!”
“且慢!”江民喊了一声,道:“云兄莫急,其实江家作为邀月楼四大家族之一,如今虽然已经从邀月楼分离出来,但仍旧是四大家之一。你们云家若是附属我们江家,那也以前没什么区别不是么?云兄你又何必如此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