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及这个问题,阮天乐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了许多。
“被阴了?”楚渔笑眯眯的追问一声。阮天乐攥了攥拳头,却又很快平复下了躁动心绪。“我昨天抓住了巴俊的情人和孩子,今天打算过来找他谈判,逼他交出元栾区所有娱乐场所的产业证明,结果我安排看守的人突然反水,不仅放走了人质,
还提前向巴俊通知了我的来意。”
“所以你就被抓了?”楚渔自上而下打量了阮天乐一番,这位“体面人”现在看起来可是一点都不体面。
阮天乐丢掉手上烟蒂,用力扯了扯贴在身上的浸水衣物。“这件事全怪我太大意,以后绝不会再有第二次。”
楚渔笑了笑,转而问道:“说说你们地盘分配的事。”
阮天乐不遮不掩,简要概述道:“以前鞠旺还活着的时候,为了便于管理,他把每个区里娱乐场所的产权证明全部交到了各区老大手上,其中包括夜总会、KTV、宾馆、酒吧、洗浴中心。”
“其实他在前两年就已经按照我的提议开始洗白了,只不过其它六区老大一直在故意拖后腿,才导致计划没有尽早完成。”
听了阮天乐的构想,楚渔恍然应道:“怪不得你当天没有反对我的构想,原来你也在和我走同样的路。”
“当下社会变得越来越光明是迟早的事,不顺应时代者,终究会被时代抛弃。”
“觉悟挺高。”
“能踏踏实实赚钱,为什么要打打杀杀呢?可惜道理很简单,却总有些人想不明白。”
“如果他们能想的明白,现在还有你阮天乐什么事?”
楚渔一句反问,堵住了阮天乐在这个话题上的后续说词。
继而,他将话锋一转,对楚渔说道:“我很好奇你的身份。”
楚渔眉头一挑,回道:“我就是个正儿八经的商人,谈不上什么身份不身份的。”
“正儿八经的商人?”阮天乐轻轻摇头。“我没见过哪个正儿八经的商人,能凭一己之力灭掉五十多名手拿砍刀的流氓混混。”
“平时练过一点防身术。”楚渔仍在编着没人相信的谎话。
阮天乐脱下西服外套,这玩意总捂在身上实在不怎么好受。“之前我也不相信鞠旺那些得力打手的话,现在看来,他们好像还真没说谎。”
“后面你打算怎么做?”楚渔的身份不能说给太多人听,所以他选择忽略阮天乐的种种言语。
阮天乐见他无意与自己讲明身份,索性就不在继续往下深究了。“用相同的办法,逼迫其他各区老大交出产权证明,该杀的杀,该遣散的遣散。”
楚渔欣慰一笑,拍了拍阮天乐肩膀道:“我就喜欢你这种肯主动替我分忧的人,那行,咱们的约定索性就变一下。”
阮天乐面带疑惑。“怎么个变法?”“待会我给你留两个人,五天之内,你要把石门市清理干净。”打扫整个禾北省的任务楚渔不急着完成,但石门市的环境却是必须得尽快净化,毕竟炎黄集团本部在此,他不想有心之人总是借助道上的力量
给自己乱找麻烦。
阮天乐微微蹙眉,稍有为难道:“我需要更多的时间准备。”
“不一定非要去绑架他们的老婆孩子。”既然决定给阮天乐留下两名鬼差,那么有些事就不需要再去搞那些花里胡哨的小动作了。“你可以带着我的人放开点玩,但是不要什么人都杀,自己把握好度。”
阮天乐更加不明所以。“你要给我什么人?”
楚渔神秘一笑。“待会你就知道了。”
不多时,一辆大货车打远处缓缓驶来,车在路边停好后,十名身穿迷彩服的铁血硬汉有序下车,迈着厚重且无比整齐的步伐行至楚渔面前站定。
“去三楼清理一下垃圾。”
“是!”
众人齐声应是,迅速钻进了鼎元洗浴中心。
鬼差离去,阮天乐这才发现自己额头上突然冒出了一层冷汗。
恐怖。
在十名鬼差身上,阮天乐感受到了浓郁的死亡气息!
只有杀了足够多的人,才能给人带来这般感触!
“他们都是你的手下?”
“不然他们为什么要听我的话?”
其实楚渔杀过的人更多,只是他比鬼差们更懂得如何收敛身上那股煞气。
刚才将死之时都没有流露太多异色的阮天乐,脸上终于开始有了些不安的表情。
“这群人太可怕了,万一哪天你控制不住……”
“我们之间的关系比你想象中要牢固许多,所以我认为你更该关心的是如何利用好接下来的五天时间。”
“你要留给我的人就是他们?”
“只是他们其中的两个。”
“在没有枪的前提下,那两个人能干掉多少打手?”
“以一敌百不成问题。”
说完,楚渔又补充道:“当然,如果你给他们配把枪,只要弹药充足,有多少人他们就能杀多少人。”
得此保证,阮天乐彻底放下心来。
“好!五天之后,我会备齐东西找你!”
……
解决好鼎元洗浴中心一事后,楚渔给阮天乐留下两名鬼差,而后便驱车返回了紫气东来别墅区。
进门之前,楚渔扯起衣服一角,放在鼻间仔细闻了闻。
虽然他刚才没有被血水沾身,但那股子血腥味却仍然有所残留。
“先洗澡,省得让小婉婉和晴姐姐担心。”
暗下决定后,楚渔推门而入,坐在沙发上低声交流的两女见他归来,由薛晴代为呼唤道:“过来,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等一下哈,身上出了不少汗,我先去洗个澡。”说完,楚渔不给薛晴说话的机会,快速走进了公共浴室。
洗完澡晾好衣服,穿着浴袍的楚渔慢步行至沙发旁边,边用毛巾擦着头发边问向两女道:“今天电视剧没播吗?”
薛晴神情苦涩,有些不大情愿道:“我可能得回家几天。”
“回家?”
楚渔停住手上动作,一脸诧异道:“回哪个家?”薛晴偏头看了岳灵婉一眼,继而咬着嘴唇应道:“陕溪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