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张海等一行人还是黄昏时分随着运输大量贵重货物的马车车队一同入南京城。
关于出入南京城的问题,张海也做过不少的思考。一个政权的领导人特别是极权政体的领导人个人的安危是不能轻易的置之杜外的。哪怕再小的风险也应该配备足够的保卫力量,特别是此时的安保技术手段不是很足,国内外潜在的“敌对势力”又众多的情况下。但是如果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做,就算是用官吏冒充群众做样子在周遍布控,也会给民众以不好的感觉。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出入皇宫和出入南京城的时候选择宵禁的时间段从而避开人群。尽管天黑的时候对于寻常人有种种不安全的地方,但也恰恰在这个时候可以部署不俗的保卫力量以应对各种可能的危险,并且可以毫无顾及的净街布控。
第九旅运来的白银多达折合将近八千万两白银,包括包装在内总计两千八百吨贵重硬通货在上岸装车的时候足足装了七千辆马车左右。为了避免任何意外,加上从南京港口到宫城已经拥有了十分平稳的轨道交通和非常平整的大石板路,这些马车全部由军队内挑选出来的人力来拉送。押运及护卫这七千辆马车的步兵旅达到八个累计四万人左右,占到了整个南京驻军的五分之四。在城内沿途的百余个街道口和巷口都至少布置了一个连的警卫力量并利用火把把距离街道百步以内的小巷照的通亮。同时,李千兰等小女孩们驾御的热气球也出动了四十八架在车队进城路线的两翼担任警戒任务。以侦察线路街道两旁一里范围内的动向。
各处照明的灯火一时之间也让自城南到皇城国库的大道及临近的地方成为不夜城一般。再加上脚步和车马行进的声音,沿途的百姓们虽然在屋子内,也大多知道有规模庞大的队伍进城了。当然这庞大的车队内携带的居然全是白银一类的硬通货,还是超出了不少人的预料的。
张海出城相迎的亲卫连走在整个队伍的最后面望着如火龙一般的车队似乎也有些无奈的叹道:“本朝的皇宫内没有多少太监宫女,却几乎成了天下重地,云集了银山也云集了天下精工。队伍内是不是有有人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妥?是不是似乎我对弟子们乃至他人并不信任,只信任自己?似乎像个乡下的守财奴一般?”
中国的传统人情关系讲究不管实际怎么样,在面子上要觉得信任别人。因此很多合伙创业的人都没有签定合同的习惯,似乎什么东西一落上契约就显得生分了一样。避免给人感觉把一切人都相成坏人。可张海经历了不少事之后却发现自己这样做是对的,除了权力结构利益结构,即便很可靠的人如果给予不恰当的权限,也是对可靠性的一种侵蚀。
负责内情的田彦片刻之后才反应出张海似乎是在问自己,田彦知道这种事在张海面前最好不好说糊弄或安稳的话,否则就算这位圣主觉得舒心,也会因为觉得自己不太称职现在的这种权位而被“善意”的撤换掉。
“世上不论好坏每个人都有弱点,而且大多数的人都有亲朋利益的牵绊。人的一生中就算有值得信任的人,这种信任也不是可以随便挥霍的。毕竟每个人都不能像圣主那样有天帝的眷顾与直接的督促。圣主这样做是对的。城乡的改变别的地方我了解的不上很清楚,但是做为新朝心腹的东南一带,这一年多时间以来不仅完全恢复过来,而且相比以往繁华的时候也有了众多的改变。这一点除了那些心术不正的人应该都是看在心中的。“田彦思索片刻后回答到。
此时的南京城的面积就算在后世也算不小的规模,走在队伍最靠后位置上的张海足足用了两个时辰的时间才逐渐跟随车队靠近了皇城。
按照张海事先的要求,皇城内没有太多的亲信前来迎接。回到皇城之后的张海以最快的速度前往西院的家中粗粗洗了个澡就来到正号卧房内上床休息了。
“回来了?这一路上没有出什么事儿吧?“柳香此时已经按时休息躺在了床上,可在张海回来之前怎样也难以入缅。见到张海从松江迎接远征的第九旅归来,就有些兴奋的说问道。不过声音却压的很低,生怕惊动了正在熟睡中的小慧兰。
“我原本会以为这么大的动静,而且当初的消息也不可能封锁的过于严密,总会有些城狐社鼠或者国内敌对者的精英们闹上一闹,没有想到一路上并没有什么人闹事,还很顺利。这也是:八个旅的新军主力应该足以击败这世上任何一个外族的全军主力了。再加上孩子们驾御着热气球大半出动,什么不开眼的人才会找不自在。””张海似是遗憾的有些说道。
不知什么时候,熟睡中的小慧兰似乎也早已醒来,笑道:“我要是那些坏人,说不定就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张海笑着问道。
“挖地道,埋火药制造混乱,银钱太多也许带不走多少,但是可以暗杀要人并从地道逃跑。”三岁半的孩子还没有懂礼数的习惯,也意识不到什么话应该讲什么话不应该讲,情商更不可能如成人一般。但是除此之外,智力与语言甚至在早年教育中积累的知识来看都似乎完全开化了。开始脱离了“婴儿”的范畴而成为能够与人沟通交流的孩子。
“幸亏你不是敌人那边儿的参谋,不然也许一年前爸爸出门的时候还真有可能吃亏。不过从今以后你这套就不灵。爸爸回来的时候,车队的前边和后边儿都有压路的东西,足以破坏掉大部分触发拉发开关。亲卫连的两旁还有军犬防止有人做怪。虽然这些手段不能说万无一失。但是足以把敌人的这种手段成功率降低到不可行了。埋太深,那就要埋的很多,作业量可不是那么容易在京城的情报条件下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