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白醋能使血液中凝固的蛋白质溶解,一点残留,就算肉眼看不见,撒上之后也会有微弱显形。
很明显,这里之前流过血。
总经理一时间慌了神。
完全没有料到,秦云居然会出这么一手。
他肯定知道,昨天晚上,这里死过一个女人。
难不成对方是警察?
可是哪个警察能持那张黑卡吃饭。
在龙国,不得被查个底朝天?
迟疑了熟悉,总经理回神,赶紧解释:“我记得叮嘱过他们,要把地拖干净,保持清洁,没想到还有脏东西,不好意思秦先生,我马上让人打扫……”
“您放心,这绝不影响我们食材的卫生。”
秦云冷哼一句:“我是问,这摊血,是哪里来的?”
直戳要害,总经理再次惊异。
“血……这是血?”
“不会吧……”
“可能,是之前牲畜脱笼,他们抓捕过程中留下的吧……厨房嘛,有点血渍很正常。”
让化验部门来化验,肯定能查出血渍的来源。
秦云此刻不想和对方继续玩文字游戏。
心里有数之后,负手转身。
朝着包间回走。
呼!
看着秦云的背影,总经理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个有钱人不吃山珍不吃野味,跑到后厨找血渍!?
来者不善!
想到这儿,总经理只能先故作淡定地跟在秦云身后,继续服务。
……
包间里,秦云简单吃了点。
用餐一个小时,禾花和妇人吃饱后他才带他们离开。
到了停车的地方,秦云先说安排:“老人家,你和你外孙女就先别回原来那个地方了,不安全。”
同时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对方:“这家福利院可以为你和禾花提供帮助,是政府修建的,没有门槛,报我的名字,可以直接进去。”
“不管是生活还是以后禾花的教育,都要比你自己出去工作更好处理。”
听到这儿,老妇人神色慌张:“福利院?不不不,我们不去那儿,我们没钱住那种地方,谢谢您的好意秦先生!”
在老妇人的印象中,福利院不是免费养老养小的地方。
而是那些有钱人,不想赡养老人,找的托管所。
不说潜规则中,每个月必须给予多少费用,才能让那些工作人员不虐待被寄托人。
就连那基本的费用,她可能都承担不起。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在京州这种大城市,一个月的生活费可能也就两三百。
哪里消费得起福利院。
“老鬼死前好赌,家里欠了不少钱,这些年都是我女儿在还,实不相瞒,我们家真的没有什么积蓄,秦先生,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听到这话,黎燕心头微微一颤。
有些莫名的心酸。
秦云淡淡开口:“怪我没说清楚,这家福利院不收钱,是政府修的,你们只需要拿着这张名片,去就行了!”
“你和禾花,以后都能有保障,我不骗你!”
“不收钱?真的?”
正是因为不收钱,所以很多人都想把自己的老人小孩扔进去寄养。
不管符不符合情况,看见免费的东西,就想占点便宜。
同时,很多年轻人对待老人和小孩都没有责任心。
只想自己自由,有机会撒手肯定要去争取。
所以,福利院现在几乎暂停收纳新人。
这也是秦云给名片的原因。
“真的,放心吧,黎燕会带你们去,以后有什么事,也可以随时联系我们。”
话到这儿,老妇终于松了一口气,同时为难询问:“那我再问您件事,您说帮禾花找她妈妈,刚才您去后厨,可有什么发现?”
秦云迟疑了一下,看了眼黎燕,接着才说道:“我只能告诉你,不要太乐观,你女儿已经出事的概率很大……”
“呃……”
老妇捂住嘴,尽量压制着哭泣的冲动。
同时,眼泪止不住地滴落。
她肯定能听出,秦云说得“出事”是怎么回事。
“以前她夜班回来,经常都是身上带伤,我就问她,怎么饭店工作,还会受伤。”
“她告诉我,饭店经常有牲畜脱笼,他们这些打杂的肯定要帮忙抓,所以受点伤,难免。”
“可我不是眼瞎,牲畜抓的和人打的,能一样?”
“但我女儿总是逞强,为了这个家,我也不知道怎么劝,久而久之,也就不再说什么,只是偶尔帮她擦擦药。”
“现在看来……这家饭店根本不把人当人使唤,我女儿到底吃了多少苦,估计只有她自己知道。”
老妇人忍不住哭泣,禾花也跟着流泪。
“外婆,妈妈去哪儿了?她怎么现在还没来看禾花?”
禾花的生日,自己的妈妈却始终没有出现。
小女孩哪里能明白,上一次生日,已经是陪她过得最后一个。
老妇人抱着禾花,黎燕看着心里很难受。
“长官,您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还有救么?”
秦云无奈摇头。
如果只是受伤流血,不至于现在还杳无音信。
人肯定是没了。
黎燕心里咯噔一下,看禾花哭得着急。
同时清楚,她现在并不知道自己妈妈不在了的消息。
这对于一个几岁的小女孩来说,该怎么去承受?
“你先带她们去福利院吧,后面的事,我来处理。”
黎燕刚想开口,秦云打断,做出了安排。
点了点头,黎燕拉着禾花的小手,对方还在哭泣。
“小花乖,姐姐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有很多和你差不多大的小朋友,你可以无忧无虑地和他们玩耍,外婆也会去,不哭!”
“姐姐,妈妈也会去吗?”
禾花的反问,把黎燕给问住了。
后者迟疑了片刻,还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眼眶有些湿润。
“妈妈说,让小花先过去,她……看你开开心心,不挑食,乖乖的,快快长大,就会回来了。”
黎燕只能希望,时间会治愈一切。
善意的欺骗,总比残酷的现实,让人好接受。
毕竟,对方才几岁。
老妇人的哭声越来越大,已经开始啜泣。
小花点头,可还是哭得厉害,虽然不知道实际情况,可心里总有种莫名的刺痛。
好像心中,少了什么东西。
秦云皱着眉头不语。
情绪也很复杂。
与此同时。
饭店的总经理,将今天发生的事,在电话里,告诉了王诗诗。
“小姐,那个拿黑卡的年轻人姓秦,秦始皇的秦!京州权贵名单,没有他的名字,开始我还以为……”
“秦?身边有没有带着一个女人,很漂亮的女人?”
“有,您认得他们?”
电话那头,王诗诗神情一滞:“秦云,是他!”
“他去那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