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爷开始给我们讲关于那个神仙的事情,这是五年前的事儿,老大爷原本是这个村儿的村长,而且他已经当了几十年的村长。
平时村上也没有什么事儿,老大爷会经常出去打鱼,不过这里的鱼运不到外面,所以一般都是自己家里吃。
只有打到那种稀有的品种老大爷才会翻山越岭到镇子上去卖鱼,加上他当村长的工资,他家的生活在村里还是很不错的。
这天,老大爷照常带着阿良出去打鱼,之前的阿良是个勤劳能干的小伙儿,他从小就跟着父亲在江上打鱼,如今他打鱼的技巧已经基本不逊色他父亲了。
阿良划着船,老大爷在船上抽着旱烟,他们的船不大,所以每次打鱼的时候都不敢出去太远,只到水深十来米而且江水不急的地方打。
这么多年,每次他们出来打鱼基本都在那个地方,也没用空手而归的时候。因为打的鱼卖不出去,所以村上的人每次打的鱼也不多,要是打的多了大多数都会放回去。
由于偏僻,他们这个村子基本没有外人来,这一代江水里的鱼也很多。
船划到往常的地方,老大爷便让儿子撒网,网下去大概十几分钟的样子,老大爷和阿良便起网,但这次却一条鱼都没有。
往常第一网下去都会有不少的鱼,今天一条都没有,这让老大爷和阿良都感觉有些奇怪。
“爸,是不是这里的鱼都被咱们打干净了?又或许它们换了新地方了。”
“瞎说,这里可是个‘鱼槽’哪会被打干净,咱们每次也就打几条,又没打很多,哪里会被打干净。”
老大爷也感觉有些奇怪,但他却想着可能是阿良的网没下准,于是他亲自下网,但让他惊奇的是这网下去依旧没有捕到一条鱼。
“不应该呀,难道这‘鱼槽’里的鱼真的都搬家了?”
所谓‘鱼槽’就是鱼经常汇集的地方,常年捕鱼的都知道,有‘鱼槽’的地方无论什么时候来补都会有鱼。
连下了两网都没有收获,这让老大爷心里也泛起了嘀咕,不信邪的又下了几网,还是和之前一样,一条鱼都没有,老大爷心说估计今天是没什么收获了。
“爸,不是江里的龙王把鱼都召走了吧,我看咱们还是赶紧回家吧。”
住在江边上的人都相信长江里是有龙王的,江有江龙王,海有海龙王。他们村很穷,所以每次出来捕鱼的时候也不会祭拜龙王。
但老大爷家里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这,还从来都没有遇到今天这种情况。要真是龙王介意他们没有祭拜的事情恐怕早就把鱼给召走了,哪还能等到现在,老大爷觉得阿良这种说法不对。
“换个地方,我就不信今天一条鱼都打不上来。”
老大爷是个倔强脾气,立刻就把船撑到另一个地方,然后再下网,不过还是和之前一样,一条鱼也打不上来。
连续换地方,但结果都一样,阿良心里升起一丝恐惧,对老大爷说道:“爸,我看咱们还是赶紧回家了,龙王肯定是生气了,要是咱们再不走没准就走不了了。”
“闭上你的乌鸦嘴,什么走不了了,龙王哪会生咱们的气。”
老大爷嘴上虽然这么说,不过心里也打退堂鼓了,今天的事情太怪了,他们已经换了这么多的地方依旧打不到鱼,看来今天真是一条鱼也打不到了。
叫阿良把船往回撑,老大爷把旱烟点着,一边抽着一边想着今天的事情。就在这时,江面儿上忽然刮起一阵大风,这风来的很突然,而且又十分的大,差点把老大爷他们的船给吹翻了。
“我就说是龙王发怒,早就叫你回去你又不听,你看,现在居然起浪了。”
江上起风本来没什么稀奇的,但老大爷在江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大的风。
江面上也开始起浪了,那浪头最高的有一人多高,跟大浪比起来这浪头根本就不算什么,但这一人多高的浪头却足以将他们的小船打翻。
“还废话,赶紧划。”
顾不得跟儿子争论什么,老大爷拿起另一个船桨,和阿良玩命的朝江边划着。之前老大爷不停的换地方捕鱼,不知不觉他们就离岸边有几百米远了。
要是换成平时,这几百米根本就不算什么,但今天的风越刮越大,浪头也是一浪高过一浪,老大爷爷俩划了老半天才前进了不到百米,这时一个小浪头过来,又将他们的船推回到刚才的地方了。
“爸,咱们怎么办?”
阿良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难免会慌张,其实老大爷也是第一次看到长江上会有这么大的浪,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过他要比阿良镇定许多,回头一看,见他们右后方没什么浪花,立刻让阿良把船撑到那边去。
往右后方划离岸边会越来越远,但此时阿良已经彻底慌了,父亲说什么他就听什么。使出了吃奶的劲儿,阿良将船滑向右后方。
说也奇怪,这个地方的风特别的小,只是把江水吹的微微波动而已,不过在他们前方的几十米处,浪头已经达到两人高了。
阿良惊恐的看着那些浪头,脑门子不住的往下流着冷汗,不止是他,老大爷也吓的够呛,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今高的大浪。
“哗哗……”。
大浪一浪接着一浪,就好像水里有什么东西在翻滚,所以才把浪头给掀的这么高,老大爷朝四周一看,除了他们刚才停的那个位置,周围都很平静,这就更加的让他奇怪了。
“难道真是龙王动怒了?不让我们再来捕鱼了?”
看着大浪,老大爷心想这次回去后一定要祭拜龙王爷,他们村有个龙王庙,不过已经很多年没人去拜过了。
现在龙王爷发怒,不祭拜肯定是不行,要是再出这样的事情搞不好都会弄出人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等了半天,那浪头依旧在翻滚,老大爷也害怕里,“噗通”一声跪在船上,不住的朝大浪那边磕头,嘴里念叨着龙王爷息怒,龙王爷息怒,等我一回去就祭拜你。
阿良见父亲跪下自然也就跟着跪下了,说也奇怪,老大爷磕了几个头之后,江面上的风居然慢慢消失了,而且那大浪也不见了。
“爸,龙王爷放咱们走了,赶紧回家吧。”
刚才还大浪滚滚,只是一袋盐不到的功夫又恢复了平静,这事情太过离奇,老大爷也只能认为是刚才是龙王爷在作法。
急忙把船划回了岸边,老大爷和儿子回到家之后就杀了几只鸡,又宰了一只羊,叫村里的人把龙王庙给打扫和修缮了一下,他便带着那些牲畜去祭拜龙王爷。
“村长,这龙王庙有多少年没人拜了,你咋想起来拜龙王了呢?”
村民们见老大爷祭拜龙王,都好奇的问他是怎么回事儿,老大爷把在江面上的遭遇和大家一说,有许多人都说是龙王爷显灵,是该祭拜一下。
但也有许多人不信的,他们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这里,以前没祭拜龙王爷的时候也没见出现过什么情况。
祭拜这东西要心诚,强求就没意思了,对于那些不信的人老大爷也没要求他们什么,总之他是村长,可以代表全村,只要他诚心祭拜了也就代表全村的人诚心祭拜了。
一番祭拜之后,老大爷便跟村民说这段时间就不要出去捕鱼了,祭拜龙王爷需要三次之后才能出去捕鱼,这是他们祖辈定下来的规矩。
村里的大多数人对老村长都是十分信服的,不过也有一部分人不相信,又跑出去捕鱼,结果也遇到了跟老村长一样的事情,之后就没人敢再去了。
每逢初一,初九和十五是祭拜龙王爷的日子,这半个月老大爷一共祭拜了龙王爷三次,每次都是杀鸡宰羊。
祭拜结束,村子就有人马上出船打鱼,老大爷倒没去,因为他准备给儿子盖新房了。阿良年纪也不小了,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在他们这有个规矩,结婚必须要盖新房,新婚夫妇如果不住新房的话会过不长。
当年老大爷成亲的时候他父亲也给他盖了一栋新房子,所以他也会给他儿子盖一幢新的。
村长家盖房有不少村民都来帮忙,倒不是因为老大爷的权势,而是因为他的为人。当了这么多年的村长,老大爷一心都为村民着想,不管谁家都什么事儿他都会热心的帮忙。
现在他家有事儿了,村民们自然也乐意帮他。短短两天的时间,房子的框架就基本搭好了,老大爷看在眼里乐在心里,照这样下去,差不多一个星期就能把新房完全盖好。
“叔,不好了,死了人了。”
这天,老大爷正准备给房子上梁,有个比阿良大几岁的后生慌忙的跑进了他家,一看到老大爷就喊着死了人了。
“什么死人了?谁死了?”
死人可是大事儿,老大爷急忙问是谁死了,那个后生喘了一会儿粗气,这才说道:“死了好几个,都是掉到江里淹死的,你快跟我看看去吧。”
说着那后生就往外跑,老大爷急忙跟上,那些帮着老大爷盖房子的村民也都跑了出去。
到了江边,老大爷看到岸上躺着四具尸体,都是他们村里出去打鱼的。这么多年,他们村里老死的和病死的都有,就是没有淹死的。
村里的人不管大人小孩儿都是好水性,即便是掉到江里也能游回来,怎么会被淹死呢。
那四具尸体肚子都鼓起老高,显然是喝了许多的江水,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的伤痕,这绝对是淹死的。
“一起出去捕鱼的就他们四个吗?”
老大爷问那个后生,后生点了点头,老大爷叹了口气,心说这到底是怎么了,他们村还从来没有人被淹死,看来以后肯定会人心惶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