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阳亲参与搬运弹药的表率之下,全旅的大小火炮终于部署在各队的前沿并展开了火力。早已在每门炮的炮管中填装有近二百枚轻霰弹的炮兵一次就把近万枚弹丸发射了出去。各个步兵营的队属炮兵连也把早已准备好的铜鼎炮针对四面八方云集过来的敌骑展开了猛烈的射击。
两万余枚轻重霰弹还有天上射下来的两万余支火箭在一瞬间就杀伤了两多名来敌并让更多数量的马匹倒了下来,可所起的作用也仅仅是在那人马的海浪之中掀起一些血染的浪花而已,并没有影响到那些决战之心坚定的土耳其人在进攻之前的最后整队准备。这让秦阳不由的感觉到一丝诧异,因为在通常的情况下这样的火力准备就算不能打退这个规模的对手,也会在很大程度上的迟滞敌军的进攻从而为炮兵火力的继续展开而开辟更多的机会。
可是言前之敌的这种表现,似乎就是在当年最为强大的后金军队中也不曾见过。做到这点儿,显然不是单凭恐惧与仇恨就可以的,这支骑兵队伍也有可能是南征北战之后新军主力部队所遇到的最为强悍的一股势力了。
秦阳所率领的步兵旅不是名义上的“暂编第五师三旅”,而是在新军之中地位仅次于独立近卫部队及第一旅的第二旅。也就是刘洪涛当年率领的主力部队。也正因为如此,张海才有勇气把这支部队安排在最南路承担最为艰巨的任务。
在危急的情况下,各营的官兵也在围拢的土耳其人先锋骑兵刚刚发起试探性突击之前就展开了比较密集的队形形成空心方阵以应敌了。
当然:新军主力部队的这个所谓的“比较密集”是相对于自身来说的,如用冷兵器时代或这个大多数地区还处于冷热混合时代的军队来说,仍然相当于一两万军队才能摆出来的大阵。四面防线每一面都连绵里许左右。
猛烈的炮声在大概半分钟有余之后继续接连不断的响了起来,这个时候敌军的大股部队也已经逼近到半里左右的距离上了。中重火炮所发射的炮弹就是部分近失了一些也形成有效的跳弹飞入了敌群之中,而掠过土耳其人骑兵大队前排的炮弹也绝大多数都落入后队之中。
四十八枚实心弹炮弹及近万枚霰弹在很短时间内又打到了将近两千名来袭的敌兵,然而这猛烈的炮击似乎仍然对这些土耳其人没有太大的影响。人马构成的血肉胡同很快在冲击中愈合。炮兵们在这个时候也不得不快速的拉动着炮身退到人墙的后面去。
因为有着绝对的兵力优势,土耳其人像以往那样,在有效射程之外的最大抛射射程上就展开了密集的箭雨,这看起来似乎让对面的新军官兵一阵忙乱,更是有不少人跪倒甚至卧在了地面上。这种局面也让承受了不少打击的土耳其人感觉到一似兴奋:似乎这些“东方恶魔”并没有传闻之中那样强悍。
当做为先锋的土耳其骑兵逼近到百步左右距离,并要用火器展开娴熟的马上射击的时候。连成一线的白烟却从当面连绵不断的飘了起来,并且看起来如同源源不断一般。
选训优良又经历了不少作战的新军第二旅官兵沉稳而娴熟的展开了燧发排枪火力,步兵们在不过十几秒种的时间内就把三支填装好弹药的五管燧发排枪中的子弹打了出去。而几乎与此同时,炮兵们也没有闲着。在很难展开有效的炮击或者说这么做杀伤效率不够高的时候就如同步兵们一样利用早已填装好的燧发排铳向逼近过来的敌军展开了最为猛烈的射击。
炮兵可以如同步兵一般灵活的支援前排战斗,也是第二旅在新军主力部队中长期成为近卫系统之外最为突出的一支部队的根本原因。
在连绵不到半分钟时间里六万余支早已填装好弹药的枪管的打击之下,四面八方连绵四五里的战线上,冲在前面的敌骑在有节奏的轰击之下成片的被打倒在敌,虽然不少的马匹为主人承受了弹丸和轰击,在这密集的火力之下也无法幸免。
当逼近到五十步左右距离的时候,连绵不断的人马被打倒又使的敌军的骑兵重新看起来仍然在百步左右的距离上,只留下连成一片的尸体或者伤兵乃至死伤的马匹。
有的负伤后的土耳其人冒着继续被杀伤的风险逼近过来,却遭到待发弹药没有打光的第二旅步炮兵们的猛烈攒射。几乎没有一个人能逼近到近距交锋的距离上。
而少数土耳其精锐射出的累计不过几千火枪和箭矢,在这样的距离上也仅仅是造成了新军主力部队四五十人伤亡。主要还是面部负伤。双方的损失比完全不逊色于八里桥之战。
开战以来短短的时间内所遭受的一万几千人的伤亡损失终于让这些精锐的奥斯曼骑兵动摇起来,因为没有人能够确信如果继续往前冲会不会遭受恐怖的火力。就是一些没有丧失士气的骑兵此时的马匹似乎也丧失了跨入百步左右死亡线距离的勇气。
穆拉德四世及其手下的将军们并不是平庸之辈,在这种情况下迅速命令队伍中的多半人下马保持战斗并以火器来压制当面对手,以求在实机成熟的情况下展开近距离上的骑兵突击。
雄厚的兵力也使土耳其人的火器猛烈的打来,这颇使第二旅的官兵们不得不卧倒以求隐蔽,并把剩余大部分火器通过接力传送的方式叫给最精锐的官兵来发挥。除了步炮兵的有效配合之外,有效的运用精锐兵力也是第二旅的官兵们所突出的地方。
不过或许是在开始的时候所进行的火力消耗过为猛烈,同敌军的对射没有持续多久,终究开始被穆拉德四世看出了新军主力部队在火力体系上“三板斧”的特点和破绽。
迎头痛击之下锐气顿挫的奥斯曼新军与近卫军主力此时也逐渐发现了新军官兵似乎是在用早已准备好的火器来形成短时间内的绵密火力,当展开持续射击的时候就瞬间稀疏下来,而且那些射来的枪弹似乎威力并不是很大,只要在精良的铠甲外面加上一层盾牌就能有效的抵御住了。
那些从东部地区逃难过来的难民所证实的恐怖终究还是重新鼓舞起了奥斯曼帝国主力的勇气,越来越多的队伍开始把携带的金属重盾抬到了前排并做好了展开最后冲击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