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打吧!”刘护士说着出了病房,掏出手机给其雨打电话。
“罗医生,你那个病人说不舒服,要见你。”
“哪个?现在?”其雨正吃着饭。
“柏少,对,现在。”
“他哪里不舒服?可以找下值班医生吗?”
刘护士心说,哪里是不舒服,分明是刚睁眼就作人。
“他说就要找你,哪都不舒服。”
“我知道了,谢谢!”
其雨挂了电话,旭恒见她满是疲惫,问道:“怎么了?医院有事?”
“嗯,那位柏公子,等会过去看看吧。”
“不是有值班医生吗?你都下班了。”
“他妈很麻烦。”其雨想起汪茗雨就头大。
“等下我跟你过去。”
“不用了,你带天天早些睡。”
其雨吃过饭,收拾下出了门。
幸好搬到了单位宿舍,否则从家里过来,路上就得耗半天。
到了病房,护士正要给柏源扎针,这位刚从鬼门关走过一遭的大少爷,别别扭扭的就是不肯。
嘴里还嚷道:“让罗医生给我扎。”
护士听他这么说,烦的想抽他了,今儿都第几次了,跟个小孩似的。
“罗医生还……”
话没说完其雨推门进来。
柏源听见开门声扭头去看:“这不来了吗?”
“给病人打针不是我的工作。”其雨不惯他的毛病,拒绝道。
“你见死不救。”
“如果我见死不救,你现在不会在这里。”
“救人还要救心,你还得保证我精神和心理正常。”
其雨:……
就没见过这号选手,够能扯的。
在心底叹了口气,好脾气的问道:“你哪不舒服?”
“哪都不舒服,你给我打了针我就舒服了。”
“我要是不打呢?”
“我就不配合治疗,反正活着也挺没劲的。”
其雨:……
这人…合着威胁上她了是吧。
要依她的脾气,绝对转身就走。
奈何她是医生,现在的医护关系这么紧张,懒得计较,打就打吧,只要他不再折腾人。
“小刘,给我吧。”
刘护士意味深长的看了其雨一眼,这都…由着?
悻悻然的把针递过去。
其雨边给他扎针,边询问一些病症,转移他注意力的同时,也是想看看他哪里不舒服,好及时调整治疗。
这人摆明了就是不配合,东一句,西一句,闹的其雨都烦了。
真是越搭理他,越来劲。
干脆不问了,任他瞎说八道,也不搭理。
其雨给柏源扎针的时候,低着头,一股清香佛过柏源的鼻腔,发丝又不小心扫过他的额角。
痒痒的,香香的。
柏源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闹的心底某处莫名跳动。
一时愣住,忘了言语。
其雨做事太过专心,并没发现他的异样。
只觉得他终于安静了,真好。
柏源转过脸去,不好再看其雨。
他在心里告诫自己,他只是太无聊,想找点事玩玩,这个医生正好不讨厌,仅此而已。
并没有其它心思,只是其雨身上这种无以名状的香味,竟让他分不清到底是她的体香,还是洗发水与沐浴乳的香味。
他只知道,莫名的,他对这个医生产生了一些好奇,也萌动了一些奇怪的感觉。
因而那些告诫不断在他心头涌动。
很快他平静下来,又再转过头来看其雨,嘴角扯起一个笑,觉得自己刚才多心了。
这个医生仅仅是让他不讨厌而已。
其雨给他弄好,站起身,又拿出听诊器给他做了一些基本检查。
看他一切症状都好,没啥大事。
跟一旁的刘护士道:“他现在没啥事,如果再有事就找值班医生。”
“好的,罗医生。”
两人把柏源当成了空气。
其雨不想再这么跑一趟。
“那我先回了,辛苦。”
其雨说完转身就走。
“哎,你全名叫什么?”
柏源见其雨要走,焦急的问道。
其实他下午已经从护士那里知道了其雨的全名,就是想听她自己说一遍。
“叫我罗医生就可以。”其雨不想和他有超出医生与病人的牵扯,因而不再搭理。
说完快步出了病房。
“喂,”柏源见其雨不搭理他,来了劲,正想大叫,奈何扯着胸口疼,小腿还动不了:“别走呀,我头痛,脚疼。”
刘护士也摇摇头,跟着出了门,她们忙着呢。
“哎,你也别走呀,你们都走了,我一个人怎么办?”柏源可怜兮兮的叫道,他实在不想一个人呆在这里。
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也经常这样一个人孤伶伶的呆在病房,无人问津,他讨厌这种感觉。
“有事你可以让护工按铃,有什么需要也可以找她。”刘护士停住脚步,对他嘱咐道。
柏源仰头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护工,有些心塞。
只要是他妈妈安排的人,他都讨厌。
何况还是一位大妈,丑!
辣眼睛。
———
汪院长刚下班回来,太太接过他的包,对他使了使眼色,小声道:“你妹下午就过来了。”
“知道了,别理她,开饭吧。”
“好。”
“哥。”汪茗雨见汪院长进来,起身叫道。
她在这等了一下午,放以往,早坐不住跑了。
汪院长自是知道她是啥事。
上午在病房发生的事,他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所以拒听她的电话,也让助理说他不在。
“有话吃完饭再说。”
“哥,我还有事,说完我就走。”
“那你说吧。”
“你怎么不接我电话,我去你办公室,你助理说你不在。”汪茗雨有些不高兴道:“你明明在的,故意躲我是吧!”
“医院不是给你谈私事的地方,我很忙。”
“看来上午的事,你已经知道了。”
“是的。”
“我要给源源换医生。”
“不可能,这是对源源不负责。”
“那你就把罗其雨调走。”
“更不可能,”汪院长拒绝道:“你为什么老是针对她,罗医生是个很优秀的医生,也是颗难得的外科苗子。”
“我不管你那些苗子不苗子,我就是讨厌她,第一眼看见她就不顺眼。
见着我都冷着一张脸,好像我欠她钱似的。这样的人医术再好有什么用,病人没病都被她气病了。”
“歪理,她是医生,又不是卖笑的。
更不是你的下属,没义务对你笑。”
“哥,你为什么老偏着她。”
“一、她是个难得的好医生;二、她是你我都惹不起的人;”有些话,汪院长也只能说到这里,看了汪茗雨一眼,语重心长道:
“她很低调,也不惹事,如果你再这么不知好歹下去,我也保不住你。”
“哥,”汪茗雨有些不信:“你说我不知好歹,我做什么了我?
你也别故弄玄虚,她要真有那么厉害的后台,你直接说出来,何必遮着掩着。”
汪茗雨心道:在这个圈子里,还没有我不敢惹的人,人人都有后台,我家的也不差。
“茗雨,我最后再劝你一句,找点事做,别整天除了打牌,就是盯着兴腾那些事,
过不下去就离婚。”
“哥,你也不理解我吗?
这些年我过的什么日子?
我就想要一个一心一意待我的男人,我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