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董事长,您这这……这是怎么了?”
潘正飞一脸懵逼,被朱汀山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差点把舌头咬断,连说话都带着一丝颤音。
这董事长不会是得了什么病吧?怎么突然间倒下了?
“董事长您是身体不舒服吗?快来人,把董事长扶起来!”
潘正飞下意识地想要去搀扶,同时还招呼身边的人。
因为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所以潘正飞倒是没有注意到朱汀山口中的那句“苏少”。
“啪——!”然而就在潘正飞伸过手去准备搀扶起董事长的时候,朱汀山却是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滚到一边去!”
朱汀山怒吼一声,别看他年纪大了,可这一巴掌的力道可不小,当即就把没有反应过来的潘正飞抽得一个踉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董事长,您……”
潘正飞被这一巴掌给抽懵了,这老头儿有病啊,老子好心扶你,你居然打我?
不过紧接着潘正飞的表情就凝固了,嘴巴张得老大,甚至能吞下一个鸭蛋,因为朱汀山接下来的动作令他感觉一阵毛骨悚然,脑袋上像是勒了一捆绳子,简直快炸了。
只见朱汀山这位堂堂鸿云集团的董事长此刻竟像一条哈巴狗一样一路爬着过去,来到苏东煌叫跟前,脑袋磕在地上,甚至都不敢抬起来。
全场一片死寂,甚至可以听得见朱汀山喘粗气的声音,左邻右舍的村民都懵了,潘正飞手底下那群混混,还有朱汀山的秘书,以及周围的那些黑衣保镖同样懵了。
这可是堂堂鸿云集团的董事长,在海港朱家都有相当高的地位,放眼本土,那也是呼风唤雨的大人物,怎么现在竟然做出如此卑微的姿态?
猝不及防之下,在场几乎所有人都被朱汀山的迷惑行为弄得大脑当机。
“朱董事长未免太客气了,何需行此大礼?”
苏东煌一脸平淡地看着跪在地上,满头大汗的朱汀山,自从安家三兄妹被送进去之后,安玲玲就被朱家单方面解除了婚姻。
“我我……不知道是苏少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朱汀山艰难地抬起头,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个煞星会来。
上次去安家的时候他就被吓尿了,后来魏家的酒会他虽然没有去,不知道其中的隐秘,但是后来魏家覆灭,被魏家针对的安家不仅安然无恙,反而发展越来越好。
并且家主还亲自下令告诫族中成员不可招惹安家,甚至还勒令家族企业不惜牺牲自身利益,也要跟安氏集团展开业务合作。
朱汀山沉浮大半生也是老奸巨猾之辈,从这些事情中不难推测出某些可怕的事实,这位苏少的手段背景恐怕还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所以当时朱汀山当机立断,让自己儿子即刻跟安玲玲解除婚姻关系,并且暗暗发誓这辈子也不再踏入天海半步,免得又一个不小心撞到那个煞星的头上。
可让朱汀山欲哭无泪的是,自己都这么小心了,结果还是跟这个煞星撞上了。
“苏少,您看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咱们有话好商量。”
堂堂鸿云集团的董事长,在本土呼风唤雨办的大人物,而且看年纪也是爷爷辈的,然而此刻却在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面前露出一副奴颜屈膝的谄媚表情,这一幕怎么看都让人感觉不真实。
尤其是鸿云集团的一众人马更是跟傻掉一样,这可是他们平日里都需要仰望的董事长啊。
不过这个时候,就算再蠢的人也反应过来这个年轻人有着非比寻常的背景,连他们的董事长一把年纪都吓成这样,光想想就令人头皮发麻。
尤其是潘正飞,此刻早已面无人色,想到自己刚才做的那些事情,还有说的那些话,他的心里就被无尽的恐惧充斥,这不就是两个臭当兵的吗?怎么连董事长都被下跪了?
潘正飞现在脑袋还是懵的,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是真的。
“是不是误会,你问问你手底下的人吧!”
苏东煌瞥了潘正飞一眼,语气微冷。
感受到苏东煌语气中的冷意,朱汀山激灵灵打了个寒颤,然后恭敬地把头伏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这一幕看得鸿云集团的那些人更加害怕了。
这位爷到底什么来头啊,怎么他们的董事长现在就跟奴才一样卑微。
宋向东一家人就更不用说了,傻了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原本看到鸿云集团的董事长亲临他们已经绝望了,这可是本土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在海港朱家都有着相当高的地位。
这位董事长若是追究,恐怕就是他们主动把房子和地交出去也平息不了这件事。
宋向东还在心里自责连累了儿子的战友,然而朱汀山猝不及防地“噗通”一声下跪,吓得他脑袋瓜子都差点裂开了。
本以为就是跟自己儿子一样是个普通当兵的,却没想到还大有来头,宋向东虽然只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但是也不傻,能把鸿云集团董事长这样的人物吓成这样的,那肯定是很有背景的。
“请苏少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给您一个满意地交代!”
毕恭毕敬地请示了一下,看到苏东煌没有做声,朱汀山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然后起身走向潘正飞。
“一五一十地给我坦白,如果有一丁点儿隐瞒,我要你的命!”
朱汀山吩咐身边的黑衣保镖把潘正飞给架起来,脸色阴沉得吓人。
“董……董事长,我我……真是误会呀我……”
潘正飞顿时慌神了,这里边可有他伙同其他几个负责人贪污拆迁款的脏事儿,这要是被董事长知道了,还不得把自己给活剐了。
“不说也行!”
朱汀山冰冷地盯了潘正飞一眼,然后对身边秘书吩咐道,“钱秘书,马上去把其他几个负责人给我抓过来,还有,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五分钟之内我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是!”
钱秘书神色凛然,敬畏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端坐着的苏东煌一眼,连忙带着一众保镖小跑着出去。
钱秘书的效率很高,一边召集这次拆迁工作的其他几个负责人,一边派人在村里了解情况,很快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并汇报给朱汀山。
“混账东西!真够黑的!”
听完钱秘书的汇报,朱汀山气得忍不住又往潘正飞的脸上抽了一巴掌,直接把后者打得吐血,血水里还和着几颗牙齿。
十个亿的投资项目,每户人家居然仅仅二十万的拆迁款补偿,哪怕是朱汀山这样的商人也觉得太黑了。
这里可是海港,国内一线经济大城市。
“来人,把这混账东西给我拉出去找个地方埋了!所有农户的拆迁补偿款提升十倍!”
朱汀山眼神森寒,吩咐身边的黑衣保镖。
然而,朱汀山没有再看潘正飞一眼,转而屁颠屁颠儿走到苏东煌近前,弯腰躬身,小心翼翼地询问道,“不知道这样您是否满意?”
整个院子里像是刮过一股寒流,所有人都感觉一阵冰凉,这个潘正飞虽然不是个东西,但好歹是董事长的一个远方外侄孙,现在居然要给活埋了。
并且还是董事长亲自下的命令,而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让这位看起来只有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