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椰惊讶莫名。从他的反应看,显然他对碧瑶大学士去他府邸这件事一无所知。
铃花大学士动容了:“难道你们没碰面?”
“我后来一直在府邸内收拾残局,并未见到碧瑶大学士去我府邸啊。”铜椰大学士如实回答。
现场的气氛有些诡异起来。铃花大学士心中涌起一些不详的感觉。
好像无形中一个诡异的局,这个局到底有多大,铃花大学士简直都不敢想。但毫无疑问,碧瑶大学士肯定是被卷入其中了。
甚至连首席大学士九秀,也一样被算计进来。
以碧瑶大学士的能力和实力,绝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的。从她当时离开的方向看,她的确是冲着铜椰学士府邸去的。
本身两者之间距离也不算特别远,几千米的距离,对碧瑶大学士这种强者来说,根本都不算是什么距离。
哪怕碧瑶大学士在去的路上还要发出信号,召集旧部,所有时间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一刻钟。
短短一刻钟时间,碧瑶大学士难道还能走丢了不成?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在半路上一定遇到了麻烦,或者有什么变故导致她最终没有去铜椰大学士府邸,而是被吸引到别的地方去了。
若是第二种情况,一切都还好。
可要是第一种情况,对碧瑶大学士而言可就不是什么好消息了。最差的结果,简直不敢去想。
而那个神秘消失的相夷学士,这个半夜来传话的家伙,又离奇消失了。这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一个阴谋。
铃花大学士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首席大学士。
而首席大学士,又怒气冲冲地盯着铃花大学士。只有铜椰大学士还是一脸无辜,甚至有些忐忑不安的样子。
太一学宫即便出现内讧,那也可以说是内部意见不合。可要是一个紫金绶带大学士忽然出事,这问题可就大了。
到目前为止,谁都没准备好接受这个事实。哪怕所有人都想到了那个恐怖的可能性,但是,谁都不愿意往那个方向去考虑。
但是,又好像有个声音一直在提醒他们,接受现实,接受现实。
铃花大学士冷冷瞥向首席大学士:“首席,事到如今,你还要一直禁足我吗?碧瑶姐姐一定是出事了,我必须亲自去追查一下。”
九秀大学士冷哼道:“在你没有公开认错之前,决不许离开明心院。谁知道这是不是你们唱的苦肉计?跟本座玩金蝉脱壳那一套?”
铃花大学士怒极反笑:“事到如今,你还这么蛮不讲理?一切证据链已经很明白,碧瑶姐姐很可能出事了。我与她情同姐妹,岂能坐视不理?现在去追查,或许还有线索可以挖,再拖下去,说不定就错过最佳时机了。”
九秀大学士冷冷道:“我自会安排人去调查,铜椰,此事也是因你而起,你身处其中,也有极大嫌疑。你必须全力自证。”
铜椰大学士哪里有底气顶撞首席,只得苦笑道:“我听首席安排就是了。”
“我来问你,你昨日说那水工学士与你一起对抗刺客,那么此人现在去了哪里?他既然是太一学宫的学士,为什么到现在为止,还不返回太一学宫报到?”
铜椰大学士道:“水工学士他倒是说了,他很想返回学宫,但是现在学宫氛围尴尬,他的引荐人铃花道友又困在明心院,他生怕会被牵连,因此想找我试探一下口风。首席你是知道的,我在学宫人微言轻,哪敢给他什么承诺?所以他现在很犹豫,到底要不要返回太一学宫,还是干脆回五行学宫算了。”
“荒唐,简直是荒唐之极!太一学宫岂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还回五行学宫,他在想什么呢?”
首席大学士没有暴怒,他手下的黄金绶带大学士倒是怒了。
铜椰大学士苦笑道:“这是他的原话,我只是转述。其实他一直在五行学宫崛起,被挖到太一学宫来,还没来得及建功,就被打的差点全军覆没。他心里担心害怕,完全可以理解。”
“担心害怕,就可以无视太一学宫的规矩了?身为太一学宫的学士,返回学宫却一直不来学宫点卯,这是半点都不把学宫的规矩当一回事啊。”
这些家伙,别的本事没有,上纲上线还是很有一套的。
铜椰大学士也懒得跟他们辩论,淡淡道:“脑袋长在他身上,他怎么想,我是干涉不了。反正我也给不了他什么承诺。除非首席开口豁免他。”
九秀大学士淡漠道:“他如果再找你,你就亲口告诉他,我豁免他之前一切罪责,让他来学宫见我。”
铜椰大学士忙道:“好,他若再来找我,我一定传达首席的善意,想必他也就放心,会死心塌地为学宫卖命。”
“哼,话别说得太早。我怎么觉得这个水工学士有问题呢?怎么他一回来,刺客也出现了,相夷学士也闹幺蛾子了,而碧瑶大学士也失踪了。”
“有道理,怎么看起来这些事不像是孤立事件,而是有内在联系的?”
“该不会是这水工学士投靠了泰坦学宫,三姓家奴,在里头搞事吧?”
“也有可能是被地表人类收买?完全是地表人类在作怪?”
“这不可能吧?地表人类再强,他们还能操控泰坦族的血脉?不要疑神疑鬼。你这把方向带跑偏了,调查就更加没有头绪。”
九秀大学士的这些手下,你一言我一语,探讨得十分激烈。
不过他们的观点也有一个共识,那就是水工学士有问题,这个家伙肯定是投敌了,很可能昨晚所有的事都是他闹出来的。
而九秀大学士显然也认可他们这个判断,点点头:“看来大家的看法都相似,水工学士这个人,肯定有问题。”
说着,他饶有深意地瞥了铃花大学士一眼:“铃花,水工学士是你负责招募,你也一直很看好他。到底是你识人不明呢?还是说,你那些大逆不道的停战论,其实是受他蛊惑?”
铃花大学士冷着脸道:“你好歹也是首席大学士,对学宫同僚如此恶意猜测,还有没有基本的风度了?你说水工学士有问题,这个我不反驳。但是,最基本的逻辑,你得有证据再做有罪宣判。而不是靠推理,靠猜测就给人定罪,甚至还往我这个紫金绶带大学士身上扣帽子泼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