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爬起睁开眼,看清楚他所在的地方,还有面前站着的人。
才从梦中幡然醒悟。
哪里是下雨了,这明明就是人工降雨。
“凌大总裁,大早上你跑我房间来干嘛?该不会是对我意图不轨吧?”祁彦连忙用被子裹住自己裸露的身躯。
冷水打湿的被子触到他肌肤,更添刺骨的寒。
“靠,冻死老子了。”搓了搓手臂,慌忙拉开衣柜去找衣服。
“速度穿好衣服给我到楼下来。”
凌枭寒转身出了房间。
祁彦揪着衣服,恨的咬牙切齿。
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大周末的遭这种罪。
十分钟之后。
祁彦穿着一身红色的骚气线衫从楼上下来。
“早啊,嫂子。”祁彦自动忽略了凌枭寒的存在,笑眯眯的跟纪千晨打招呼。
“怎么我老公一上楼,你就起来了,你们在房间干了什么?”纪千晨挑了挑眉,逼问祁彦。
她知道从凌枭寒那儿是得不到答案的。
索性不白费这个力气。
“做了羞羞的事情啊,嫂子想知道是什么吗?回头我告诉你哈。”
祁彦贱贱的笑着,找了处空档坐下。
凌枭寒飞去一记白眼,“清醒了吗?”
“醒了,不知道凌大总裁带嫂子光临寒舍有什么国家大事啊?”祁彦打了个哈欠,勉强提起精神。
“罗布,给他资料。”
凌枭寒不苟言笑,严肃的吩咐罗布。
大厅内笼罩着一层压抑的气息。
嬉皮笑脸的祁彦敛去笑容,接过罗布手里的材料。
那是关于吊车事件的所有原委,以及凶手招供笔录。
“这都是我妹做的?”祁彦无力的垂下手臂,那份资料掉落在地上。
纪千晨俯身捡起那份资料拿过来一看。
祁晴……
那天掉下来的玻璃居然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我不会对一个女人怎么样,你作为她哥,这件事,你准备要怎么处理?”凌枭寒就是念在这个兄弟的面子上,才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祁晴做的那些小动作。
否则……他绝不留情,绝不姑息。
“啊咳咳,我保证下次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我用我的人格担保,要是再发生,你们把我宰了。”祁彦伸出三根手指发誓。
见他态度诚恳,凌枭寒也没打算怎么为难他,“你的人格不值钱,我记得你这边有一幅卡奈大师的珍藏画《雨天》”
“卡奈大师的《雨天》”
纪千晨一听到这幅画,激动的大叫起来。
那是她大学那年最喜欢的一幅作品,后来这幅作品公开拍卖,在两年前就被一个人拍走了,从此下落不明。
她喜欢这幅画的原因是因为这幅雨天的意境很像是她跟凌枭寒经历过的一个场景,而且卡奈的画技特别精湛,随着这位大师的过世,他的作品也在逐年升值。
“不行,寒,你这属于敲诈行为,这幅画用钱都买不来。”祁彦摇摇头,坚决不肯。
“那我就只好找你妹妹算账了。”凌枭寒风轻云淡的将目光投向罗布。
“罗布,去把律师和记者叫来,这件事有必要曝光一下。”
“靠,你不能这么做,你这样会毁了我妹妹的。”
祁彦知道妹妹性子冷,而且行为偏激,但这都跟小时候的一些事有关,所以他无论如何都得保护这个妹妹。
可是那幅画,是无价珍宝,就这样拱手送人,他又不甘心。
祁彦把希望寄托到了纪千晨的身上,希望心地善良的纪千晨能够放过他一马。
“嫂子,我的好嫂子,你不喜欢这幅画对不对,所以寒拿来也没什么用对不对?”祁彦凑到纪千晨跟前,跟她挤眉弄眼,试图套近乎。
纪千晨憋着笑意,摇了摇头,“没有啊,我很喜欢这幅画,从大学的时候就很喜欢啊,我老公拿来自然是有用的,送给我啊。”
“靠!”祁彦被这对腹黑至极的夫妻俩弄的焦躁不安。
感情这两个人一大早是敲诈他画来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那如果我家晴晴下次又做了别的什么过分的事呢?”祁彦试探性的询问凌枭寒。
“你那里好像还有一副限量版的高尔夫球拍。”
“靠!”
“再不济,你那辆从不舍得开的阿斯顿马丁也不错。”
“靠!”
祁彦此时感觉家里钻进了一只吸血鬼。
这些东西全是他最爱最宝贵的东西,当初为了在凌枭寒面前炫耀才忍不住多嘴把家底都告诉了他。
如今,却成为他剥削他的有力武器。
苍天哪,他的心很累。
“再给你三十秒考虑时间。”凌枭寒勾着唇角,不留情的强调。
纪千晨坐在一旁望着祁彦那气成猪肝色的脸,就想笑。
他其实真的挺无辜的。
“行行行,给你给你。管家去书房把我的画拿来。”祁彦忍着滴血的疼痛让管家去取画。
自己则抚着心脏趴在沙发上装死。
管家把画打包装盒,从楼上捧下来,交到罗布手上。
凌枭寒走到祁彦身边,严肃丢下一句话,“今天就便宜你了,以后管好你妹妹,不许碰我的女人一根汗毛。”
“祁彦兄,保重。”纪千晨憋着笑,不敢再落井下石,走到他身边,叮嘱了他一句,然后跟着凌枭寒离开祁家。
“什么狗屁兄弟啊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祁彦从沙发上翻坐起来,烦乱的抓了抓头发。
从外面跑步回来的祁晴走到门口,就看见了凌枭寒的车,那熟悉的车牌号,她一看便知。
推开门刚要进去,凌枭寒和纪千晨一起从雕花铁门内出来。
“凌哥哥,嫂子。”祁晴见着纪千晨,也许是心虚,第一次叫了她一声嫂子。
纪千晨死死的盯着祁晴,她扎着马尾,穿着一身运动裙,脸上还有一些薄汗。
一个长的这么漂亮又优秀的女人,竟然有如此蛇蝎心肠。
“你先上车吧,我有话要跟她说。”纪千晨偏过头跟凌枭寒说道。
凌枭寒颔首点头,松开她腰间的手,起身钻入车中。
纪千晨和祁晴站在对立面,相距不到半米的距离。
“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的?”祁晴冷冷的开口。
纪千晨伸出左手,拍了拍祁晴的肩膀,“我以为你从不屑使用任何卑劣的手段,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