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贱？余小夕心口一撞。
哈哈，好一个下贱。
她简直想仰天大笑了。
可是，明明想笑的，为什么眼眶却酸的厉害。
“我没做什么事儿。”女孩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道，“我没招惹她，是你这个好妹妹，她自己上门挑衅。”
“你撒谎！”岳灵珊大吼，抬手指着床角的套裙说，“湛铭哥，是她，是她要撕姐姐留下来的衣服，我不让，她就打我！”
余小夕整个人僵在那儿，心底凉寒。
到底是她道行低啊，她竟没想到，人是可以这么无耻的。
蒋湛铭蓦然松开女孩手腕，快步走到床边，拿起那个领口已经被撕裂的套裙，眼底逐渐发红，手背上的青筋已经一根根鼓起。
余小夕觉得自己很奇怪，她明明很害怕的，怕到指尖都在发颤，可是，即便怕，她还是找虐一样，一瞬不瞬地盯着男人阴骛的眼睛。
“是你做的吗？”终于，蒋湛铭抬起头，盯着面前的人道，“这衣服，是你撕得吗?”
余小夕耸耸肩：“你觉得呢？”
“我在问你。”
“你信我说的吗？”
蒋湛铭紧盯着女孩的眸子，默了半响，终于道，“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如果不想穿，可以穿你以前的衣服，为什么要撕菀菀留下来的东西？”
余小夕噗的笑出来，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泪说：“想撕呗，闲着没事儿干，感觉撕衣服挺好玩的”
“余小夕！”蒋湛铭大吼，“你心思就这么歹毒吗？！”
“对！”余小夕点点头，“我就是歹毒。”说完，女孩眸子一狠，忽然迈步到蒋湛铭身边，夺过他手里的衣服冷笑着低吼，“这些衣服不该撕吗？主人已经死了，你留着它做什么？来证明你有多痴情吗？蒋湛铭，你怎么能这么可笑？”
说着，余小夕无法控制心头郁结地抬手去扯裙子的衣领，一边撕一边哽咽着低吼：“她已经死了！蒋湛铭，你那个菀菀已经死了，你要什么时候才能明白！”
男人眼底通红，看着撕裂的衣角，似乎再也无法忍受，低吼了一声，猛然抬手狠推了下女孩肩膀。
余小夕没防备，强大的力道让她脚步踉跄了下，女孩惊呼了一声，向后狠狠跌过去。
“砰。”她后脑勺正好砸在柜子金属把手上，她听见耳朵处炸开一声类似炮鸣的嗡嗡声，紧接着后脖颈涌起温热的液体。
耳朵里的声音还在继续，嗡嗡嗡。
但她已经搞不清楚，究竟是撞击的声响，还是脑袋里眩晕的嗡鸣。
“嘁。”模糊中她听见岳灵珊嗤了一声冷笑，“装什么虚弱？不就是跌了一下，跟要死了似的？”
余小夕咬了咬牙，强撑着地板站起来，她眼前已经开始发黑，手指抖得不像话。
可她还是站着，定定地盯着面前的人，轻声道：“蒋湛铭，你已经决定要跟这些衣服过一辈子了，对吗？”
蒋湛铭眉眼阴骛：“这应该跟你没什么关系吧？”
余小夕苦笑了下：“对，跟我没关系，我走。”
说完，女孩转身，脚步虚浮地出门往楼梯口走去，她身子本就已不堪重负，脑袋后面的血越流越多，她头晕的厉害，耳朵里也痛的厉害，恍惚间她好像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尖叫声，她缓缓的转过身，看到岳灵珊捂着嘴盯着自己在尖叫，还有蒋湛铭满眼惊慌的朝自己跑了过来，可是她真的坚持不住了，有些徒劳的对着蒋湛铭伸了伸手，可惜他没有抓住，余小夕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向楼梯下径直地跌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