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明月发展到哪一步她记不清了,可明月满身吻痕不是假的,她真的……真的没想过会变成这样,她……她……
她的身子有了轻微的颤抖。
皇帝将她抱到了自己腿上,并抚摸着她脑袋,让她埋进了他怀里:“想朕了?”
上官若心虚地吞了吞口水。
皇帝抱紧她,力道之大,好似要把她揉进骨血里:“朕也想你了。”
上官若眸光一颤!
皇帝又道:“淑妃的事,朕做错了。但朕,没有……碰过她,一次都没有。”
上官若如遭雷击,几乎是下意识地问道:“你没碰她?可是……你不是被菊青下药了吗?”
皇帝满是厚茧与创痕的大掌,轻轻摸上她粉嫩的脸颊:“被下药了,但朕忍住了。”
怎么忍住的,他没说。
但上官若明白,一定不容易,她不过是喝了几口烈酒,就将明月误认成了他。
上官若的心里,如同打翻了各式各样的瓶子,五味杂陈:“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为什么,让我犯下了这样的错?
皇帝的眸子里略过一丝暗涌:“还不到告诉你的时候。”
上官若听得不甚明白,可心虚的缘故,她竟也不敢追问。
他跟淑妃是假的,她跟明月却是真的有了肌肤之亲,这……
“你很介意我有过别的女人?”他又问。
上官若想了想,摇头:“认识我之前,你怎么样是你的事,认识我之后,你不许再有别人。”
开什么玩笑啊,他再落魄也是皇子,能没几个人事宫女教导他吗?
谁让她没在他十一二岁的时候就碰到他呢?
但心中释然,嘴里还是问了出来:“你喜欢过别人啊?”
皇帝摇头,很坦诚地道:“没有,只喜欢你一个。”
这吵一架,怎么还变得会讲甜言蜜语了?
上官若觉得自己一定是心虚作祟,所以这些在平时不会产生多大效果的情话,这一刻,竟让她心跳加速了起来。
“若儿。”皇帝掬起了她脸蛋。
上官若长睫微微一颤,望进了他幽潭似的眼眸,那从灵魂深处迸发出来的宠溺,如潮汐一般,将她淹没了。
一个时辰后。
皇帝抱着昏睡不醒的上官若出来了,神情,十分餍足。
上官若则憔悴得像一朵被暴风雨摧残过的娇花儿,墨发湿漉漉地搭在额角,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就连呼吸,都仿佛透着一股娇喘的媚。
多公公捂嘴偷笑,夫妻过日子,总得有人先低头,娘娘这回是下了一手好棋哇!
要是上官若知道他的想法,怕是要哭出来了。
回到凤熙宫,上官若还没醒。
皇帝抱来曦儿,父子俩一起洗了澡,而后一起爬上了床榻。
这是曦儿出生以来,头一次跟父皇睡觉。
曦儿有些局促。
他羡慕小宝,每晚都能跟爹娘睡。
现在,他不用羡慕了吗?
皇帝将上官若抱在怀里,又把曦儿放进上官若怀里。
“开不开心?”皇帝问曦儿。
曦儿转过身,望向父皇明显多了一分柔和的脸,点头。
“父皇也开心。”皇帝摸上了曦儿的脑袋。
钦天监
诸葛夜连续今天泡在这里了。
“怎么样?还没有结果吗?”他问向埋头书海的李监正。
李监正翻了一页历书:“还没,这是最后一本历书了,如果连它都没有记录,那……可能就真的没什么。”
没什么?
诸葛夜如何相信没什么?
年四爷返京,若说他是想追回小宝与楚芊芊,他绝对不信。
甚至,在他逼年四爷从小宝与楚芊芊之间做选择时,年四爷就为入京打下了基础。他明知留下小宝,便也留下了楚芊芊。可他偏留楚芊芊,让自己把小宝带走。
他算准了楚芊芊会入京找小宝。
或者楚芊芊不入京也没关系,他可以代为入京寻回小宝。
总之,他就是要一个进入京城的理由。
不得不说,他掩饰得很好,自己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以为他入京的目的是楚芊芊与小宝,直到他是世宗,又查出他的内奸是纳兰嫣,自己才对他的目的产生了怀疑。
男人要的,不是美人就是江山。
年四爷想谋夺天下,可他毕竟“死”了那么多年,就算突然蹦出来号令三军,也不一定有人会听。
除非,天时、地利、人和!
诸葛夜点了点桌面:“把钦天监所有人都调动起来,给孤查!一直到查到为止!”
“算出来了!我算出来了!”李监正兴奋得叫了起来,“殿下!你看!”
诸葛夜看了一眼李监正递来的历书与一系列的公式,他浓眉一蹙:“这是……”
李监正颤声道:“天狗食日!”
天狗食日,君王错之。
自古以来,只有皇帝犯了大错,上苍不满,才会降下日食。
☆、【26】出手,一家三口
楚芊芊丢给欧阳瑾一瓶解药:“七天的量。”
欧阳瑾咬牙,你就不能多给点儿吗?我立了多大的功啊!要不是我,皇后现在已经死了!
楚芊芊淡淡看向她:“怎么?不满意?”
“不敢。”
一出口,欧阳瑾自己都恨不得咬死自己,一场凌虐过后,自己再见楚芊芊,总像见了老鼠见了猫似的,连汗毛都充斥着一股恐惧。
但这……真的很丢脸,好不好?
“那个……咳咳。”欧阳瑾清了清嗓子,用脚尖在地上画着圈圈,道,“纳兰嫣不会怀疑我吧?”
楚芊芊淡淡一笑,倒也不笨嘛,竟想到了这个问题。纳兰嫣自然是怀疑欧阳瑾的,不然,为何会带着欧阳瑾出来捉奸呢?她不出现还好,她出现了,纳兰嫣要不怀疑是欧阳瑾告的密都不可能了。比起一心扑在权势的年四爷,纳兰嫣的心机显然更为细腻深沉一些。
不过,欧阳瑾这颗棋子,还不到舍弃的时候。
楚芊芊就道:“我会给你一个消息,让你再次换取纳兰嫣的信任。”
欧阳瑾怔了怔。
楚芊芊朝她勾了勾手指:“你且附耳过来。”
……
欧阳瑾离开后,楚芊芊望向前方,似叹非叹道:“你确定这么做是对的?”
诸葛夜从暗处走来,自背后抱住了楚芊芊,轻轻说道:“确定。”
……
欧阳瑾上了马车。
纳兰嫣轻蔑地哼了一声:“今晚你吃啥了,竟跑了那么多趟茅房?该不会……是去见什么不该见的人了吧?”
欧阳瑾垂眸,掩住微闪的目光:“我没见什么,不过……”
她打住。
纳兰嫣眉梢一挑:“不过什么?”
欧阳瑾四下看了看,一副很谨慎的样子:“我偷听到楚芊芊和诸葛夜的谈话了,就在茶肆边的巷子里。”
纳兰嫣一边狐疑一边又来了兴趣:“他们说什么了?”
欧阳瑾仿佛很是害怕,手拽着裙裾,微微颤抖了起来:“他们说……他们说……下个月……有日食!”
“什么?诸葛夜居然算出了日食?”年四爷一脸不可置信,跌在了椅子上。
纳兰嫣倒了一杯茶水,却不是给年四爷,而是给自己的。
她端起茶杯,慢悠悠地说道:“看来那小子,比我们想象的难对付一些。”
年四爷冷冷一哼:“你不是说他是个病秧子吗?连朝堂都没怎么去过!”
纳兰嫣不可置否:“是,他自幼身子羸弱,尤其到了冬天,三天两头昏迷,上朝还是这两天的事儿。”
“那他能算出日食是见了鬼了?”年四爷一把砸碎了纳兰嫣手中的杯子。
纳兰嫣倒是没那么生气:“说不定是你的好倾儿走漏了风声呢?”
年四爷怒眼一瞪:“倾儿不知道日食的事!”
纳兰嫣勾了勾唇角。
年四爷又道:“他知道有日食也没关系,反正他查不出我们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