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睡在别人的床上,还是一个男人的,总归感觉奇奇怪怪的。
站了一会儿,地上落进来一个影子,雁双转头过去,瞧见止步在门口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
眼神直勾勾盯着她,不像怀着好意。
“怎、怎么了?”她脚步退了一下,心神微动。
宋时遇眼神遣倦连绵,声线隐隐低沉:“你的条件从一分钟以后开始算。”
雁双眨眨眼,正想问什么条件,记忆突然一闪,她明白是什么条件了,一分钟以后开始算是什么意思?
联想到什么,她心脏一缩。
下一秒,宋时遇整个人压过来,扶着她肩膀,带着一丝温热的唇落在她眉心,压制着隐忍,停顿了几秒才离开。
“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等雁双魂回来后,卧室门关着,房间只有她一个人。
外面风起了,窗帘波动着,眉心的位置好像添了一把柴,越来越热。
她抬手摸了一下,嘴角没忍住勾了一下,她把灯关了,钻到床上,蒙着头睡。
十一月份了,天气温度接连降的厉害。温度一低,人就容易贪睡,加上昨天晚上的刺激,雁双这一觉睡到十一点多。
刚爬起来,手机响了,是姜磊打过来的:“双双,进组的时间定了,二十五号。”
二十五号,那就是还有半个月多一点点。
挂了电话,雁双拿着熄屏的手机发呆,然后转头看了眼外面,应该是个阴天,没有太阳。
她从床上爬下来,赤着脚站在地上。
卧室门被敲了几声。
她跑过去开门,宋时遇把一个袋子递给她:“牙刷牙膏毛巾都在里面。”
他手里还有一双女士拖鞋,蹲下去,放在她脚前面。
“鞋穿上,洗好脸下来吃饭。”
雁双弄好出来以后,桌子上已经摆满了炒好的菜,整个屋内都萦绕着一股饭香味。
肚子像是在抱怨,恰好叫了一声。
宋时遇正蹲在地上逗小狗玩,听到脚步声就回了头,望着近在咫尺的雁双,他眼底的笑渐渐加深,眉梢都换上了温柔与喜欢。
他站起来,不再是以往那种一本正经的模样,而是用极致温柔的语气唤她:“双双,过来。”
雁双表情顿时僵住。
以前她也被别人这样加过,只是他这样叫,她听过来,莫名全身麻麻的。
似乎没有觉得这样不妥,宋时遇见她不动,又来了:“双双。”
无奈,她应了一声,走过来。
桌子上炒了四个菜,还有一个汤。
宋时遇盛了半碗米饭推过去,而后抬起头,直白地盯着她脖子打量:“还没消,怎么办?”
雁双有点热,但是尽量维持自然:“没事,我一会儿打个粉就行。”
异常静谧的空间里,一阵铃声打断。
雁双拿起手机,是秦宴书的视屏电话。她心脏颤了一下,条件反射地点了挂断。
宋时遇笑了声。
意识到刚刚的动作有多心虚,她脸猛地一烫。
霸道总裁:【???】
霸道总裁:【有鬼哦。】
雁双:【我在忙,怎么了?】
没有收到回信,下一秒语音电话打了过来。
雁双面露难色,犹豫了会儿,看向宋时遇。
他说:“你接,我不说话。”
她对宋时遇有来源很迷的信任,在他的示意下,雁双点了接听。
“小双双,你说实话吼,是不是养野男人了,第一次挂我视频哦。”
因为那句“野男人”,雁双心虚的不行,瞥了眼对面的人,扣着桌子回她:“不是,我、我……”她灵机一闪,“我刚刚在上厕所。”
宋时遇:“……”
秦宴书:“……”
好在对面也没打算继续为难下去,直接进入主题:“我是想给你说,老爷子跟江家谈好了,二十号江焰他爸寿辰那天宣布联姻的事,记得过来看看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的模样。”
江焰那边说已经找好对策了,让她到时候配合他就行。
雁双眼皮掀起来,看了一眼宋时遇,才回她:“可以,那我二十号空出来。”
“行,那挂了。”
挂断前一秒,对面突然传出一句男人的声音:“宴书,你不给我睡衣我可裸着出来了。”
这声音太过熟悉了。
正是江焰的。
雁双突然想起来,昨天江焰说秦宴书交给他了。
那刚刚……洗澡……江焰该不会把秦宴书带回家了吧!
宋时遇倒是丝毫不惊讶,问她刚刚电话里的事:“你那个朋友想悔婚?”
“嗯。”她解释,“不过秦老先生不允许,她自己办不了,刚好你那个朋友也想悔婚,他好像跟宴书一起合作毁了这庄联姻。”
宋时遇笑了声,意味深长地问道:“你说江焰也想悔婚?”
“不是吗?”
他没回答了:“吃饭吧。”
江焰愿意悔婚?可能吗?
如果是可能他昨天就不会那么干了。
二十号那天天气晴朗,早上出了个大太阳,老爷子强制性给她放了一天假,秦宴书睡到下午才爬起来。
不知道是怕她跑还是什么,老爷子竟然把跟在身边几十年的司机和助理都“送”了过来。
她一打开门,两人就在门口站着。
秦宴书礼数还是有的,颔首打了声招呼,之后往电梯那边走。
许是暗示着今天心情不错,她穿着一身正红色女式西装,脖子漏在外面,戴着一根玫瑰项链,衬显得整个人异常英气逼人。
红色的细高跟踩在地上,一步一个声音。
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又无不透露着潇洒自如。
寿辰傍晚才开始。
江家在商界名声响亮,会场定在江家老宅,来往的人很多,入口处铺了一条红毯,一直拖到门口处。
院子里灯光通明,乐队在角落里奏乐。
正中间叠了一米多高的高脚杯,负责人正井井有条的安排一切事物。
秦宴书刚走进会场,像似盯了许久,江焰立马迎了上来。
瞧见她这一身装扮,心下一紧,喉头都忍不住干涩了下,红色西装裤包裹之下的一条长腿,一瞬间在他脑子里晃荡。
江焰咬了咬牙,也不知道这人有什么魔力,把她拉上岸了不说,还时时让他心猿意马。
也好像是碰见她,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也可以这么……变态。
秦宴书打量了他一眼,瞧见他蓝色西装胸口的玫瑰胸针,头疼了一下,而后打趣他:“还别朵花,整得跟新郎官一样。”
江焰也不甘示弱:“那你应该是新娘子了。”
“……”
懒得跟他继续斗嘴,秦宴书直白地问他:“一会儿要开始了,你今天晚上的计划是什么?”
她之前问过很多次,他嘴就跟用缝纫机订起来一样,只字不提。
同之前每次一样,这次他还是不说。
秦宴书那股原本就没安的心又躁动了起来,瞪着眼警告他:“江焰,你要是敢耍花招,我就废了你,让你这辈子也行不了人事。”
江焰就听她说着,也不恼不怒,还隐隐笑着。
应该是化了妆,一身红衣衬得她很妖艳。
红色的唇,随着说话上下波动。
女士西装领口敞开着,一片白皙的脖子露在外面,极其诱人。
视线再往下,是一双红色的高跟鞋,西装裤子不能完全遮盖住脚背,随着风吹,一小片白色的皮肤时而裸露时而藏匿。
这才是最要命的!
江焰舔了舔唇,喉咙痒了,心头那股躁动的劲越来越沸腾,手心也骤然发热。
脑子宕机。
秦宴书的嘴还在动着,说个不停,他脑子里好像开了自动屏蔽,听不见,只能看见一张一合的红唇。
“听到了没!你傻笑什么——”
不等她再说任何话,江焰捉住秦宴书细若无骨的手腕,越过密密麻麻的人群,往后院走去。
雁双来得晚,穿着米白色的针织衫,外面套了一件薄薄的马甲,帽子戴在头上。
能来这的都是商业名流,倒不担心被认出来。
以防万一,她还特意弄的素雅了点,至少在一众精心打扮的人群里,算得上很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