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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诗词比赛

这一哭,可把摇篮里那两个也引哭了。

三个娃娃的哭声交织在一起,听得人头皮发麻。

郑氏将小阿璃抱到自己腿上坐着,拉过他的小手亲了亲,“娘亲逗你玩儿呢,你还真给当真了,娘亲不走,就在这里陪着阿璃,就算要走,也带着阿璃一起走,好不好?”

小阿璃不听,还是哭。

云初微将碟子端到他跟前,“小阿璃要是不哭,就有糖吃哦,吃完这个,还有其他很多很多好吃的,一准儿啊,是你没见过的,要不要?”

小阿璃吸了吸鼻子,泪眼朦胧地望着云初微。

云初微笑道:“想吃就擦了眼泪,姐姐给你。”

小阿璃肉嘟嘟的小手掌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反而把自己抹成大花脸。

郑氏又好气又好笑。

云初微马上让韩大姑姑打来温水,等郑氏给小阿璃净面之后才把碟子摆到他面前的小几上,小阿璃坐的是圈椅,云初微又把椅子挪到桌子跟前顶着,刚好把小阿璃圈在里面,他弯着小身子,伸手就去抓糖吃,那小模样,直把云初微一颗心都给看化了。

云初微坐下来,重新看向郑氏,“我原想着等孩子再大些便亲自带着去泉州玩一趟的,真没想到我爹和太太能来,对了,你是怎么说服他的?”

年前给云正写信的时候,云初微倒是在信上说自己有了几个月大的身孕,但没说请云正来喝满月酒,泉州离京城有些远,让他们大老远跑一趟,云初微也过意不去。

郑氏脸红道:“也没怎么说,就是告诉他,算算日子你也该出月子了,再问他是要等你们自己去泉州还是他来看你,好歹他也当了人家一场爹,如今女儿的孩子满月,他总不能找借口说不来不是,于是我们就这么上路了。”

云初微又惊奇道:“你们是今天刚好赶上满月宴的吗?”

“不是。”郑氏摇摇头,“我们早到了两天,一直住在客栈,老爷打听清楚了你们家宴请的日子,才会掐在今天过来的。”

这话云初微听着就觉得自责了,皱皱眉,“太太和我爹既然来了,怎么不直接来国公府找我呢,国公府这么大个地儿,还怕住不下你们一家三口?”

郑氏忙解释,“倒不是这个意思,是觉得你还在月子里头,也不方便招待我们,所以就不提早过来给你添麻烦了。再说,我头一回来京城,住在客栈方便些,什么时候想去街上瞧瞧新鲜就直接拉着小阿璃去了,来国公府的话,给你添麻烦不说,我们又是乡下人,万一哪里做得不合规矩让人看了笑话,岂不带累了你。”

听到郑氏这么说,云初微突然想起了吴婶当年带着吴大哥和吴二哥入京的时候,吴婶为了不给她丢脸,早早就给娘仨都做了套勉强拿得出手的新衣服特地穿着来,来之前又对吴家两兄弟耳提面命再三警,让他们到了国公府不准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一样东张西望,该他们规矩的时候就规规矩矩的,该他们说话的时候别扭扭捏捏上不得台面。

郑氏如今的做派,与当初的吴婶是同一个出发点。

说到底,这两个人之所以考虑周全,是因为她们都出身有点底子的家庭。

郑家在永安镇是大户,里面出来的女儿自然有几分小姐做派。

而吴婶她爹曾经是秀才,祖上读书人多,多多少少都会受到家庭的影响。

只不过,比起京城这些贵女来,年轻时的吴婶和郑氏的身份便算不得什么了。

然而在云初微心里,这俩人却比现在那些自诩是某某高门贵女的姑娘以及某某世家的太太要老成持重得多,起码心思这么周全又肯先一步为人考虑的,一把也抓不出几个来。

“先前是我不知,如今既然来都来了,那就在府上多待些时日再回去呗!”云初微道。她是真想把云正和郑氏留下来,一则,这么久不见,与他们好好相处相处,二则,郑氏头一回入京,总得让她玩得尽兴再回去,正好自己出了月子,有的是时间陪她出去逛。

“这个,我怕是拿不定主意。”郑氏犹豫,“要不,你一会儿问问老爷吧?”

私心里,她自然非常想留下来多玩几天,可云正那性子,她又是再明白不过的,从不喜欢热闹,总说乡下民风淳朴,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还清静。

其实郑氏早就眼巴巴地盼着他能带自己上一回京城了,就算什么都不买,只是看看也好,免得每次听人说起京城,她都只有暗自羡慕的份儿。

以前她就很羡慕吴婶和吴大吴二,想着他们娘儿母子怎么就这么幸运呢,以后都能天天住在京城,吴二更是不得了,尚了公主,往后自然有的是大富大贵的日子。

郑氏倒不是羡慕吴家越来越富足的生活,只是想来见见世面。毕竟自己在泉州时,云正也不让她下地干活,让她整天整天地闲在家里带孩子,她闲不住,就弄了几只鸡来喂,又在后园子刨了一处菜地出来种,平日里没事的时候就给除除草松松土浇浇水,别看那巴掌大一块地,一年四季,佐料和蔬菜都不会短缺。

想想那日子还是挺充实惬意的,每次上街,云正也没少给她银钱。以前的时候,郑氏上街最喜欢买首饰买胭脂水粉,现如今的她,就想着上街去给小阿璃买他喜欢吃的零嘴、玩具,再多买些布料来放着给小阿璃做衣服穿。至于她自己,她觉得那衣服做不做都无所谓,反正又不收拾打扮出门去给谁看,换得开就行。

云初微倒是每隔一段时间就往泉州捎银子,只是那些钱云正一文没动过,说自己胳膊腿儿都还健全着呢,能自己挣钱,云初微就算再富足,那也只是个孩子,当爹的用孩子的钱,他良心上过不去。

云正不用,郑氏自然不会动那些钱,全都送去钱庄存好。

“我爹既然肯带太太来,那他心里必定是尊重你的,只要你说一句想留下来玩几天,他不可能不同意。”云初微说道。

郑氏脸热了热,“那我晚上与他商量商量。”

云初微点点头,目光移到小阿璃身上,他正在吃窝丝糖,手掌小,捏又捏不住,偏偏性子急,刚拿到手就往嘴里送,结果弄得嘴巴上鼻尖上都是糖丝,似乎是害怕云初微这个给糖吃的姐姐会不高兴,伸出舌头在小手掌上一舔一舔的打算自己弄干净,又见云初微盯着自己看,他仰起小脑袋,讨好似的露出笑脸,龇了龇牙。

云初微心都给他笑酥了,找来湿帕子给他擦了擦手,小阿璃还想吃,云初微将碟子挪开,又把他抱起来,“糖吃多了会牙疼知道吗?咱不吃了,姐姐带你外边儿玩去。”

小阿璃一个劲甩脑袋,也不要云初微抱,就是伸出小手指指着糖。

云初微示意韩大姑姑把碟子拿开。

小阿璃抽抽搭搭地又想哭,云初微拍了拍他的小屁股,“咱们不吃糖,吃水果,水果可比糖好吃多了——韩大姑姑,去把没冰镇过的寒瓜切一个来。”

韩大姑姑应声去了厨房,不多一会儿就端来一个漂亮的盘子,寒瓜已经切成一小瓣一小瓣地拼在里面,还特地把瓜籽用竹签挑掉。

云初微诱惑他,“小阿璃要是答应姐姐不再吃糖,并且跟着姐姐出去玩,姐姐就把这个给你吃,好不好?”

怕他不答应,云初微拿起竹签插了一块凑到他小嘴边,等小阿璃把尖咬了又马上拿开,笑问:“好不好吃?”

“好吃。”

小阿璃这是头一回吃寒瓜,这东西比较稀罕,泉州那边基本看不到,就算是在京城,也得富贵一点的人家才会有,并不是说普通人家就买不起,而是瓜少人多,寒瓜都还没熟,有人脉的家族就会先着人去找瓜农预订,譬如说这个月某个家族要多少斤瓜,瓜农就得预算好到时候给人送去。

普通一点的人家,自然抢不过有权有势的家族,所以这玩意儿就只是在富贵窝里多。

“好吃就跟姐姐出去玩,这些都是你的。”

小阿璃眼睛一亮,点了点脑袋。

郑氏站起来拉着小阿璃,云初微抱着小十一,韩大姑姑抱着小八,几个小丫鬟把摇篮以及遮阳的薄纱也给带上,几人朝着后园走去。

今天的人比较多,按照太夫人的意思,等所有人都来齐活了再开席,这会儿还有一档子客人没到,云初微也不着急,先陪着头一回来京城的郑氏四处转转。

到了后园亭子里,云初微把小十一放进摇篮,又把薄纱盖在摇篮上方的支架上,这个位置虽然晒不到太阳,但也得防着风沙。

安置好两个宝宝,云初微把小阿璃抱去亭子外的秋千上坐着,轻轻摇了摇,问他,“好不好玩?”

小阿璃一开始吓得脸色都变了,后来慢慢地适应下来,两条小短腿儿在半空中耷拉着,小胳膊拽稳两边的铁索,云初微一摇晃,他就咯咯地笑,很开心,完全忘了没糖吃那回事儿。

云初微晃了一会儿,小阿璃就摇脑袋了。

云初微蹲下身,“怎么了?”

小阿璃不说话,只是看着郑氏。

郑氏走过来把他从秋千上抱下,“乖儿子,怎么了?”

“嘘嘘,嘘嘘……”小阿璃憋得小脸通红。

郑氏恍然大悟,对着云初微道:“阿璃大概是内急,对了,茅厕在哪儿?”

云初微让梅子带着他们过去,才起身,外院的丫鬟就来报,“夫人,太子妃和永淳公主来了。”

云初微大喜,“韩大姑姑,看好小十一和小八,我去外面接。”

虽然许菡与云初微是密友,但人家身份摆在那儿,苏晏少不得要带着府中家眷出去迎接。

太子妃和永淳公主的驾临,又给今儿摆宴的那两位小萌宝添了不少金贵之气。

要知道,一般的宴会,这两位贵人可是从来不去的,可见国公府有多得重视了,就算青鸾夫人占了大半原因,那也得人家有那本事与这两位贵人攀上关系才行,否则换了其他的,谁能同时得这二人的青眼?便是那王府的郡主都不曾有这样的殊荣。前段时间就有一位郡主同时给这两人递了帖子邀请去赏花,太子妃以身体不适推拒了,永淳公主的理由更简单粗暴,不方便。

那时都不方便,今儿月份更大,却突然方便了,可见人家对人不对事。

行了一系列的虚礼,许菡和赫连双才来到内院,有两位大人物驾临,原先还在园子里嬉闹的年轻姑娘们马上安静下来,中规中矩地行礼问安。

许菡客气地与众人打了招呼,带着赫连双直接过来找云初微。

“你们两姑嫂,商量好来的吧?”好久不见这二人,云初微还真有些想念,今儿一碰面,顿时一股亲切感油然而生。

“自然是商量好的。”许菡笑道:“你这丫头可不得了,一生生了俩,在哪儿呢,快领着我们去瞧瞧,看是像你多一点还是像宣国公多一点。”

云初微带着许菡和赫连双走到亭子里。

许菡掀开摇篮上的薄纱往里一瞧,已经满月的苏昀小胳膊小腿儿都被裹到襁褓里看不到,脸蛋倒是粉粉嫩嫩,他已经醒了,小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许菡,见对方饶有兴致地望着自己笑,咧了咧嘴。

许菡高兴地道:“他在对我笑呢!真可爱。”

云初微道:“你看错了吧,一个多月而已,哪里就会笑了?”其实月子里的时候,她也见过两个宝宝睡觉的时候露出微笑,一时激动,跟太夫人说宝宝会笑了,太夫人告诉她,那不是笑,是因为宝宝睡得舒坦,心满意足所以无意识露出来的表情,真正的笑,是大人逗弄他的时候他会笑出来,还得再来一个多月呢。

“可是他刚刚明明有对我笑啊!”许菡纳闷,拉着赫连双过去看,“双儿你瞧瞧,这小家伙是不是会笑?”

许菡看了半天,没动静,摇摇头,“没见着。”

许菡急了,俯下身去把苏昀开抱出来,“小家伙,你刚才笑得那么好看,现在怎么不笑了?”

赫连双忍俊不禁,“嫂嫂莫不是盼孩子盼得产生幻觉了?”

许菡嗔她一眼,“去去去,一边儿去,瞎说什么呢?”

赫连双挑挑眉,“要不然你再仔细看看,倒是又粉又嫩又好看,就是没见着笑脸,可不就是你自个想出来的吗?”

许菡翻了翻眼皮,她才懒得跟这两个人解释,继续抱着苏昀开亲亲。“对了,天这么热,把他小胳膊也裹起来,宝宝不难受吗?”

“那也没办法啊,不裹住他的小手,睡觉的时候轻轻一动就醒了,刚生下来的孩子常睡觉,但是睡眠浅,你要不想个法子让他安睡,一晚上得折腾几回,尤其是我们家那小丫头是个爱哭的,说话大点声被吵到哭,慢一点喝到奶也哭,从生下来到现在,眼泪就没值钱过。”云初微把丫鬟们送来的冰镇乳酪和冻果摆上来,招呼着许菡,“菡姐姐快过来,咱们这里,应该就你一个人能吃这玩意儿了,我和公主吃茶点。”

韩大姑姑小心地从许菡手里接过苏昀开抱到摇篮里去。

许菡挪过来坐着,瞧了石桌上一眼,还真是分开摆的,云初微与赫连双那边摆的都是精致点心,许菡这边除了点心,还有不少冻乳酪和冻果,尤其是那冻果,摆在盛了碎冰的碟子里,鲜红欲滴,一看就很有食欲。

许菡挑眉,“你们俩吃不了,我可要开吃了。”

“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你随意。”云初微摆摆手。

这些东西赫连双以前在宫里常吃,倒也不觉得眼馋,而是看向云初微,小声地问:“我听说生孩子是很痛的,真的很痛吗?”

云初微目光一闪,嗔道:“你从哪儿听来的?”

赫连双红着脸,“就…就我院儿里当差的下人。”

“胡说八道!”云初微白她一眼,“那是下人们嚼舌根子吓唬你呢,你可别听风就是雨的,好好养胎才是要紧事,算算日子,你也没几个月了。”

赫连双咬咬唇,“微微,真的不痛吗?”

云初微道:“痛是有那么一点,不过哪有她们说的那样夸张,否则我还能在生了两个之后安然无恙坐在这里跟你们喝茶聊天?”

赫连双似乎有几分信了,点点头。

云初微暗暗舒一口气,想着一会儿得去和吴二哥说说,把那嚼舌根的婆子给撵出去,哪能在孕妇跟前说什么生娃痛不痛的,万一吓出毛病来怎么办?真是不让人省心!

赫连双又想到了什么,神色忽然就暗淡下来,“听说,微微才接近预产期,侯夫人就来了国公府,一直照顾到你快坐完月子才回去的,是吗?”

云初微喝茶动作一顿,“那是我娘闲着没事儿瞎晃悠,什么照顾不照顾的,她就是来串串门,至于其他事,都是下人们来的。”见赫连双已经开始泛红的眼圈,云初微马上住了嘴,拉过她的手,“公主,我知道你不好受,可是再怎么说,你也该首先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考虑吧!你这么难过,会把情绪传染给宝宝的。”

赫连双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我也不想难过,可是一想到母后不在了,我这心里就堵得慌。”

许菡放下吃冻果的银叉,看着赫连双,“双儿你别难过,母后不在,不还有哥哥嫂嫂保护你么,等你坐月子了,我天天去陪你。”

“谢谢嫂嫂。”赫连双抹去眼泪。

云初微递了个糖蒸酥酪给她,“你看你,这几个月瘦下去好多,身子单薄得不行,就快只剩皮包骨头了,来,多吃点儿。”

赫连双接过,却没什么食欲。

亭子外,一直垂首候着的锦葵听到赫连双的哭声,抬起头来看了看,一颗心揪得紧紧的,眼睛也有些涩。其实以太子如今对她的信任,只要她开口说愿意去吴家照顾公主,太子一定会同意,只是一旦离开了皇宫,她就没机会复仇了,没法儿复仇,岂不是辜负了苏晏的一番苦心安排?那以后还拿什么资本与两个孩子相认?

所以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忍,忍不了也得忍。

云初微余光瞥见锦葵的神情,很快又收了回来,继续宽慰赫连双。

没了生母,也就一两个朋友能诉诉苦了,云初微很能理解她:“公主若是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地方,或者觉得见着什么不高兴了,你就说出来,不管说什么,不管怎么说,只要惹你生气的,你都可以说,今儿啊,我和菡姐姐都是你的听众。”

“真的可以吗?”自从母后不在,她这段时日心里的确是憋了好多东西,越积越多,到了现在,整个人都是压抑的。

云初微点头,“当然。”

赫连双沉默了一瞬之后把她心里所有的不痛快倒豆子似的倒出来,没想到还真有效,心里再没那么堵,也没那么难受了。

许菡见了,很是欣慰,“如今感觉怎么样了?”

“好多了。”赫连双拍了拍胸脯,又深吸一口气,“总算是彻彻底底的通了气儿了。”

“说了这么半天,该渴了吧?”云初微亲自给她倒蜂蜜水。

赫连双端起来,这下不仅渴,连肚子都饿了起来,就着蜂蜜水一饮而尽,又尴尬地看着云初微,“你们家什么时候开席,我都饿了。”

云初微看向韩大姑姑,韩大姑姑道:“回公主,您若是饿了,可以先开席。”

“那怎么使得?”赫连双不同意,“今天这么多客人,哪能因为我们特殊就给先开席啊,那不坏了规矩么?”

云初微摸摸她的小腹,“规矩再大,也没这里面的宝宝大,这样吧,我让韩大姑姑先去厨房给你端一盏血燕窝来垫垫底,如何?”

“麻烦你们了。”赫连双很不好意思地道。

“你瞧,见外了不是?”云初微轻哼,“你要真觉得麻烦我了,等我哪天得空去了你们家,也麻烦麻烦你,这不就赚回来了?”

赫连双掩唇笑了起来。

许菡道:“双儿,你快别跟这没良心的耍嘴皮子,十个你也说不赢她的,那张嘴啊,都快成精了。”

几人说笑间,韩大姑姑已经把血燕窝送了来。

赫连双端起,“既然你们让着我,那我可不客气了。”

这一次,云初微还没说话,许菡就先一步道:“别客气,不就是血燕窝么,国公府多了去了,管够!他们家可有钱了,再来十个你也吃不穷。”

赫连双险些笑喷出来。

云初微忙给她顺顺背,“十个我不知道,不过一个公主的话,我们家还是养得起的,你要真喜欢,以后天天过来,我天天给你炖血燕窝吃。”

“那再补,也不能天天吃啊!”许菡挑眉,“要不换点千年人参什么的补补身子?”

云初微嘴角抽了抽,“千年人参,亏你说得出口,那玩意儿有吗?怕是国库里都没出现过吧!顶了天也只有五百年的,甚至真假都还难说。”

许菡抓住了关键,“这么说,你们家有五百年的?”

“有倒是有一株。”云初微皱皱眉,“你都开口了,我自然要拿出来送人的,只是我对这方面不熟,辨不出真假,怕到时候送了个假货给公主可就闹笑话了。”

赫连双一听要送给自己,哪里受得,忙放下装燕窝的盅子,“哎呀你们这是做什么呢,尤其是嫂嫂你,咱们俩来做客的,理应送礼才是,哪有向主家讨东西的?你这不让人笑话么?”

许菡不疾不徐地解释,“你还别说,在我们扬州就有这样一道礼,主家有喜事儿宴请宾客的时候,客人送的是客人送的,客人要走的时候,主家会打发东西的,称为伴手礼。刚才我们来的时候,见到有几个小丫鬟端着红鸡蛋走过,若是我没猜错,那就是伴手礼之一吧?讨彩头用的。”

云初微暗赞了一句,“菡姐姐说得不错,我们家是备了伴手礼,不过既然菡姐姐有话在先,那我便把公主的伴手礼换成人参好了。”

赫连双还是不赞同,拧着眉毛,“我送的东西,可远远不值你那株人参呢!”

“这不是我们家俩宝满月么,图个乐呵,来的都是心意,都贵重,不分那些,公主就别再推辞了。我这一听,菡姐姐该是会看的,我这就让人去取来,你给掌掌眼,若是真的,就送给公主,若不是,那我再挑点别的。”

韩大姑姑很快去库房把那株五百年的人参取了来。

许菡打开仔细看了好久。

云初微紧张地问:“怎么样,能看出来吗?”

许菡惊叹,“呀!还真是五百年的,没想到你们家真有。”

“能确定是真的?”云初微又问了一遍。

“当然。”许菡自信地道:“看这个,我还是能看的,再说,你们家九爷不就是这方面的行家,他能让这玩意儿入库房,就说明一定是真的啦!”

“有道理。”云初微点点头,把人参装进盒子里推到赫连双面前,“公主,这是给你的伴手礼,一会儿记得带回去,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孕妇不能吃这玩意儿,你要不拿回去先放着,等以后生了宝宝再拿出来补身子。”

许菡惊呼,“双儿不能吃人参?”

“嗯,不能吃。”云初微点头,“人参听起来是挺补,不过补到孕妇肚子里就补过头了,大害,所以公主一定要谨慎。”

“天,我险些害了双儿。”许菡满脸的自责,看向赫连双,“双儿,嫂嫂不是故意的,以后再也不敢在你面前乱说话了。”

赫连双失笑,“嫂嫂这是说的哪里话,其实微微不说,我也不知道,就当是今儿赶上她给我们上了一课了。”

云初微道:“宫里不是有医婆吗?公主要不跟你父皇说一声带个回去?饮食方面什么的,都可以让她给你把把关,免得哪天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吃错了东西酿成大祸就不好了。”

许菡接过话,“双儿身子不便,就在家里好生养着吧,医婆的事儿,嫂嫂给你解决,赶明儿就亲自给你送去。”

娘亲不在了,如今唯一能感受到的温暖唯有出自眼前这两位好姐妹身上,赫连双很感动,“谢谢嫂嫂。”

三人就坐了好大一会儿,负责摆宴的管事才来通知准备开席了。

云初微让梅子和降香两个带着许菡和赫连双两个去了单独设宴的贵宾席,她自己和韩大姑姑则是留在后面把小十一和小八送回去。

回了房,见云初微不放心,韩大姑姑道:“夫人只管去,老奴会在这儿守着的。”

“那就辛苦你先守一阵,我吃了饭就来。”云初微说完,很快去找那二人。

吃完饭,天色还早,姑娘们也还没有要走的意思,有人提出给两位宝宝作诗一首,谁作得最好拔得头筹,主家就得送件稀罕礼物给她。

云初微看了一眼赫连双和许菡,见这两人都点头,而她自己也难得有兴致,便放言道:“好啊,谁要是拔得头筹,我便送她一套连陆氏商会旗下铺子都买不到的宝贝,为了公平起见,今天就让太子妃娘娘和永淳公主二位贵客来做裁判好了。”

这话一出,世家姑娘们简直快要尖叫了。

可以说,云初微还是了解女孩子的,知道她们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容貌和肤质,所以特地抛出了这个诱饵。

而云初微之所以在京城这么出名,一开始是因为她得了天下多少女人得不到的夫君宠爱,尔后比这更出名的便是她光滑水嫩的肌肤。

但凡是见过她本尊的,不管是姑娘还是老人家,都会在第一时间感慨:这姑娘皮肤真好。

好的肌肤是给美貌加分的重要因素,也是延缓衰老的首要条件,相信没有哪个姑娘不在意,正所谓一白遮三丑嘛!

比起模仿云初微的穿着打扮,那些女孩们更想知道她平日里都是怎么保养的。

故此,这个战利品对在座所有姑娘的诱惑可想而知,个个跃跃欲试。

云初微怎么保养的,外人可能真不知道,但许菡和赫连双这两个收过她护肤品又得她亲自指导的就一清二楚了。

许菡看向云初微,“你可真会玩。”

“那是。”云初微挑眉,礼单上常见的那些玩意儿,随便说出一件来,可能会很贵重,拔得头筹的那位拿到了也会欢喜,但这份欢喜绝对不是发自内心的,而是碾压了众人以后的一种骄傲感,云初微不想弄得这么俗套,干脆把她们最在意的诱饵抛出来,那么这样一来,她们就不是为了碾压对方而参与,而是为了自己最想得到的东西而参与,这样的游戏才能全身心投入,也才更有意思不是么?

为了能让女孩们好好发挥,云初微特地准许她们上前来看一眼男女宝宝。

之后给一炷香的时间考虑。

但见姑娘们有的站在牡丹前冥思苦想,有的抚着青竹叶小声念着什么,有的蹲在荷塘边看着里面的彩色鱼找灵感。

许菡笑说:“可惜我是仲裁者,否则我也想参与,看看你所谓的宝贝到底是什么。”

这一说,赫连双也好奇起来。

云初微神秘一笑,“当然是你们都没见过的。”

几个月前的某次陆修远要出海,云初微就突发奇想问他能不能带些海藻回来,当然,在陆修远的概念里,这玩意儿就不存在,或者说没听说过“海藻”为何物,云初微给他解释了好久才终于弄懂。

海藻生长在浅海区域,并不难弄到,陆修远让当地的渔民帮忙采了好多,不知道云初微要做什么,怕放坏了,就弄了一口大缸,往里头装了海水,就这么一路给送到京城来。

收到那口大缸的时候,云初微既无语又好笑,好在他送来的都是优质海藻,否则从沿海地区送这么一个大缸来京城,到最后不能用,他非得气死不可。

再之后,只要苏晏不在,她就开始试调,用自己前世从三叔那儿学来的东西慢慢地调比例改配方,还去了陆家作坊里消毒杀菌,最后终于做出与之前不同的海藻面膜来,当然,也还有其他几种护肤品,云初微将其弄成一套。

这是她手上唯一一套已经经过试用合格但还没正式投入生产的护肤品,珍贵程度可想而知。

一炷香的功夫以后,每个姑娘的坐席上都被丫鬟们铺上纸张摆好笔墨,所有人回到席位上开始提笔,有了先前的一炷香时间考虑,这会儿写诗的速度就快些,第一个交的是怀郡王府的县主。

第一个上的肯定是胆儿大的,关注度自然高,她红着脸,冲着许菡和赫连双蹲身行礼。

许菡客气一笑,把她作的诗拿过来,与赫连双两个人一起看。

“你觉得怎么样?”许菡问赫连双。

赫连双皱皱眉,“好是好,就是少了那么点烟火味儿。”

“我也觉得。”许菡赞同地点点头,“不过,她年岁还小,又是生在郡王府的县主,能作到这地步,也实属不容易了。”

赫连双道:“那要不,咱再接着往下看看吧!”

有了那位县主打头,后面的人自然不甘落后,一个接一个地把署了名的诗送上来。

许菡和赫连双两个倒是看得认真,没被晃花眼,最后选出三首平分秋色的来。

“微妹妹,我们姑嫂可是尽力了,你瞧瞧,这三首难分伯仲,怎么个裁决法?”

云初微接过一看,然后暗暗咂舌。

她在前世的确学过琴棋书画,但诗词歌赋这方面,顶多学到些皮毛,比起这些地地道道的古人来,差得自然不是一星半点,手上这三首诗,在她看来都是无可挑剔的,一首出自西平侯府的夏三姑娘,一首出自昌郡王府,乃昌郡王的孙女,有郡君封号;最后一首,出自右相府,正是南凉美人榜榜首秦杉所作。

看到这个名字,云初微下意识地往席上看了一眼,眼中不免露出惊艳来。

还记得当初秦杉险些与许茂定亲的时候,赫连双说这姑娘常年不出门,外面很少有人得知她长得什么样,所以没排上号。后来大抵是被她那个爱显摆的继母逼着出席了太多类似的宴会,容貌渐渐为人所熟知,蹭蹭蹭一下就夺魁拿下了榜首。

云初微一直只知道这位是苏晏的外甥女儿,却从不曾得见过,难得她会来参加自家宝宝的满月宴,也很意外能在这里看到秦杉。

给云初微的感觉是相当震撼的,可以说,比起叶筠来,不管容貌还是气质,秦杉一点都不输给对方。

所谓的雍容端庄,温婉知礼,大抵不外乎如此了,神情自然随性,一点都不让人觉得做作。

许菡见她一直盯着秦杉,打趣道:“微妹妹,你可不能因为那位是你外甥女就偏心了,看看旁边还有那么多姑娘眼巴巴地望着呢!”

云初微回过神来,干咳一声,“自然不会偏心。”又看了看那三首诗,以她的诗词水准,还真看不出优劣来,既然菡姐姐这么有才华的人都辩不出来,自己还是不要班门弄斧了,“那就加赛一场,这次不以宝宝作诗了,写场景,不限诗词歌赋,随性发挥,胜出者将拔得头筹。”

三位女孩面前的案几马上又被铺上宣纸,三人很快提笔沉思,不多时,秦杉第一个落笔了,另外那两位见状,急得直冒汗,她们很想要青鸾夫人嘴里的那套宝贝,可是作诗这种事,急是急不来的,一急只会坏事儿,于是一再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没多久也提笔开始写。

三人的诗词被呈上来时,出于好奇,许菡第一个拿出秦杉的来看,这一看,眉头便紧紧拧了起来。

赫连双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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