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神色很是疲惫,看着常嬷嬷道:“派去找小少爷的人回来了吗?”
常嬷嬷闻言,摇了摇头,“回太夫人的话,还没有。舒殢殩獍”
太夫人听了叹了口气,很是担心道:“尘儿到底去哪里了呢?”
“太夫人你别太担心了,尘少爷他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怎么能不担心呢!刘氏做的那个事儿,让尘儿封闭了自己一年,痴痴呆呆的连话都没说过一句,我吓的是连眼都不敢合,守了他一年,每天给他说话,这才让他慢慢的缓过来,可他那个母亲却能安享富贵。”太夫人神色带着悲凉,狠厉道:“如果不是念着她是尘儿的母亲,我怎会留她到今日。”
“太夫人你保重身体。”常嬷嬷担心道。
“我一把老骨头了无所谓了就是尘儿,有那个母亲在,我如何放心的下呀!本想给尘儿找个可心的媳妇,现在看来暂时也是不可能了。”太夫人忧心道。
常嬷嬷听了也有些遗憾道:“顾大小姐真的很不错,可惜…。”
“是呀!那个丫头我真的很中意,那句:子孙孝顺长辈,长辈福泽萌荫子孙,说的真好,是个有责任心的孩子,还有她问刘氏的那几句话,都可以看出她是个有责任心,是个难的好孩子。”太夫人说着惋惜道:“可夏侯世子对那个丫头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尘儿怕是一丝机会都没有了,如果那个丫头有心的话,我们还可以争一下,可现在来看,那个丫头好像根本没那个心,就是面对夏侯世子眼神也是淡淡的,那孩子还真是摸不透她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常嬷嬷听了点了头,顿了一下道:“太夫人,你说,顾小姐把三夫人送到哪里去了呢?”那个丫头有分寸,不会乱来的,最多也就是让刘氏吃些苦头而已。“太夫人神色淡淡道。”如果顾小姐真的那么做的话,对三夫人倒也不是坏事儿,也和太夫人你想到一块儿去了。“
其实太夫人会离京,一大部分是因为三夫人的原因,打算的是离开的时候把三夫人带走,好好教化一番希望三夫能有所改变,太夫人如此用心良苦也是为了尘少爷以后不会因为他的这个母亲太过辛苦。”
“嗯!那丫头做的好。”太夫人说完,静默了一会儿,吩咐道:“常嬷嬷你跟府里守门的下人说声,如果三夫人的娘家人再过见刘氏的话,就跟她们说刘氏身体不适,要静养,打发她们回去。”
“是,太夫人老奴明白。”太夫人对刘夫人一直都不是很喜欢,那个女人那双眼睛一看就是个贪婪的,只不过她一直倒也算规矩,所以太夫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懒得去管,可现在那个刘夫人竟然敢不知轻重,分寸,唆使三夫人去散播顾小姐的闲言,这次是真的惹恼了太夫人了。
“还有三夫人那里的丫头,婆子在三夫人回来之前一个都不许出府,告诉门房给我看严些,那个要出府立马过来禀报,还有,告诉她们嘴巴给我严实些,如果那个敢妄言,多嘴一句,马上就给我杖毙了。”
“是,老夫人。”常嬷嬷应下,继而低声问道:“那府里的人…。”
“府里的人就不用管了,他们也就知道夏侯世子和那个丫头过府而已,其他的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常嬷嬷听了有些吃惊,那么大的动静,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
看到常嬷嬷脸上的疑惑不解,太夫人淡笑道:“因为夏侯世子来的时候,是带着暗卫来的,在你看不到的角落,他的人已经整个把府里都给戒严了。”
常嬷嬷听了心里一震,大骇,这个时候也猛然体会到了,官与民之间的差异,祁家就是再有钱,却买不到那无上的权势。
伯爵府
夏侯玦弈送顾清苑回来后,就直接去了书房,可却没有和往日一样开始办公,而是一言不发的呆坐在哪里,神色不定,一喜一怒一恼,那变幻莫测多样的表情,夏侯玦弈自己也许没什么感觉。可却让一旁的麒肆,麒一看到惊悚不已,以前他们还觉得主子的表情太过清冷单一,可现在看到主子忽然多样的表情,他们深深感到,主子还是那单一的表情好,现在这样让看的人感不到丝毫的欣慰,有的只有不安呀!
就在麒肆,麒万分不适应的时候,期盼主子赶紧恢复正常时,夏侯玦弈开口了。
“麒肆。”
“主子。”麒肆站出来,恭敬应道。
“你…。你觉得本世子是否做了一件蠢事儿?”
夏侯玦弈从未有过的迟疑让麒肆微顿,当听到他的问题后,瞬间明白了他想知道的是什么,看来顾小姐那句幼稚还是让主子在意了,麒肆心里笑,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迅速且万分肯定的回应道:“回主子绝对没有。”
“麒麟…。”夏侯玦弈狭长的双眸微眯,麒肆那低的有些过分的头颅,让他声音微微上扬,透出警告。
麒肆心里一禀,抬头,正色道:“回禀主子,这次的事儿,主子做的…。有些多余了。”
麒肆这句话出,一边的麒一倒吸了口气,随即默哀:麒肆我会替你收尸的。
“哦!是吗?多余在那里说来听听。”夏侯玦弈神色不动,可这抹风轻云淡中却带着迫人的威慑,麒肆自然感受到了,不自觉的想到了暗室,吞了口口水,先保命!
“主子,凭着顾小姐的聪明,就算主子你不设计离间她和祁公子的关系,她也绝对不会和祁公子有多大的牵扯,给自己惹麻烦的。当然了,祁公子对顾小姐的异样心里,让主子你感到有些不舒服了,属下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是,主子直接警告,打击祁公子就好了,把顾小姐也牵扯进来,其实是没那个必要的,主子你这醋吃的有些…。”过了…。最后两个字麒肆梗在喉头没发出来。
看着主子那冷然的面色,骇人的气势,深沉的眼眸,麒一是真的佩服麒肆了,早就知道这家伙早晚会被他那好事儿,八婆的个性给害死。现在果然应验了,他那个嘴,怎么敢明目张胆的把“吃醋”两个字给说出来的呢?就算是事实也不能说出来呀!他这个胆子果然无以伦比的大。只是这样大胆,放肆的结果,恐怕结果就是连尸体都没了呀!不过,没有尸体我也会给你立个碑的,麒肆你,安心的去吧!麒一看着,想着,眼泪冒出一个好大的泪泡。
“吃醋?”夏侯玦弈淡淡的重复了一句,低沉平缓的语调,清冷淡然的表情,无一处恼火的痕迹,但,深冷,阴沉的气息,越来越危险的眼神,让麒肆头皮发麻,完了,完了,得意忘形,自寻死路了!
“你觉得本世子是在吃醋?”
“主…。主子…。”麒肆刚才的狗胆完全消失无踪,断断续续结结巴巴的,不敢再贸然吐出一个字来。
麒一不敢抬头,可听着那啃吧的语气也知道麒肆他是怎么一副怂样,不过,现在才后悔晚了吧!
“说!”
“是!”
一应一答,麒一果断闭眼,麒肆亦是哀嚎,恐怕这次连直接连暗房都不用去了,直接去地狱了。
就在麒肆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影卫忽然闪身进来,面色冷峻的禀报了一句,“主子,祁公子去顾家了。”
靠!这句话出,屋里本就紧绷的气压又添了一抹寒气,本以为自己要死的麒肆眼睛亮了,心里也果断的给自己的行为下了结论,他这不知死活的个性,到死都改不了了,都自身难保了,竟然还在好奇!这该死的个性!
麒一闻言,也深深的叹了口气,祁公子你就不能安分些吗?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呀!
“不过,祁公子喝了很多的酒,继而顾小姐没见他,也没让顾家的人看到他,直接命暗卫把他给送走了。”
影卫说完,麒肆大骂,我靠,你就不能一次说完嘛!知道不知道大喘气会害死人的呀!
麒一也没能控制住面皮的跳动,整个脸猛然抽搐起来,影卫不是人!
夏侯玦弈淡淡的瞥了一眼暗卫,淡漠道:“人呢?”
“顾小姐命人给把祁公子送到了他自己的庄子上,并把祁夫人的去向也一并给了祁公子。”
“是吗?”夏侯玦弈听完,面色越发的平淡,眼睛却莫测难懂。
静默片刻,夏侯玦弈令下,“顾清苑,祁家两方跟进,祁逸尘,带来!”
“是,主子。”影卫领命迅速离开。
顾家
夜晚十分,一个黑影轻巧和鬼魅般的潜入了顾家的书房。
黑影出声,略带黯哑,身形中等,看着案前,背对他而立的中年男子,低声道:“老爷!”
男人闻声缓缓转头,赫然是顾长远,这个时候的顾长远虽然还是那副面容,可却不再是温文尔雅的摸样,整个人透着阴戾,暗黑,沉冷,就连声音亦是透着深深的冷戾,“查到了吗?”
“小人无能,只查到二爷和十几年前监管科考的官员有过接触,可至于都说了些什么小人没有却没有查到。”黑影说道最后声音里带着惶恐,很畏惧顾长远的样子。
顾长远听了并不意外,冷声道:“他找的那几个为他跑腿的人呢?都在干什么?”
“刚开始小人跟踪他们,发现他们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倒是没和什么人有过接触。不过,最近他们忽然都没动静了,小人也看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不过,小人可以肯定,他们什么都没找到过。”小个子男子赶紧回禀道。
“没动静了?”顾长远听了呢喃一句,脸色更加的阴沉,事出反常必有妖,顾挺远会京到底是为了什么,顾挺远可是清楚的很,他四处走动很正常,顾挺远倒是不急。可他忽然平静了那可就很不对劲儿了,也让顾挺远更加的谨慎,防备。顾挺远已经不是十几年前那个容易算计的笨蛋了,现在要扳倒他还真是有些费力了!想此,顾挺远暗悔:大意了!当时该直接废了他的,就算冒险也该废了他。
“老爷,现在该怎么做,要不要小人…。”小个子男子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意思很明白。
“暂时不用,那样做不但会打草惊蛇,也正好趁了顾挺远的意,让他有借口大肆的查探下去,动不动就动手那是个愚蠢的做法。”顾长远冷声打断道。
“是,是,小人知道了,小人一切听从老爷的安排。”小个子男人赶紧请罪,恭维道。
“嗯!你先看好顾挺远,有什么事儿及时向我禀报就好,其他的没有我的命令不要妄动。”
“是,老爷!”
“下去吧!”
“是!”
小个子男子离开后,顾长远脸上瞬时聚满杀气,顾挺远天堂有路你不走,既然你非要回来寻死,那我这个做大哥的就如你所愿,让你尽快的达成心愿。
顾挺远不安分,顾清苑,那个丫头也是越来越难看透了,虽然每天都足不出户,可顾挺远直觉感到那个丫头在暗中做着什么,让人很不安。不过,这个时候不是和她计较的时候,在顾挺远的事上说不定还用的上她,就让她现随意的折腾吧!折腾到最后总有她后悔的一天,想着,顾挺远的脸上溢出诡异的笑容,让人看了心里发麻!
伯爵府
麒一看着躺在软榻上,被影卫带回来的祁逸尘。还真是酒气冲天,看来是喝了不少的酒吧!连理智都喝没了,竟然跑去找顾小姐,他可真是够酒后真性情的呀!还有,现在明明整个人都醉的不省人事了,被搬到这里移去哪里的都没感觉,可那个嘴巴怎么也不一同醉了,闭上呢!不停的说着胡话。
你就算是想说胡话,吐苦水,你也说些别的呀!为毛老是清儿,清儿的叫个不停!叫的心心里发颤,这不是找死嘛!他自己找抽不要紧呀!也许就连他这个旁观者都会被波及,想想麒肆现在的受的罪,麒一抑制不住一激灵打了个冷战,也许在主子过来之前,该做些什么!可他又没麒肆那个脑子,一时也想不出什么主意,想此,麒一把头转向了一旁的影卫。
“影一,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麒一指了指榻上的祁逸尘,低声道:“就是他呀!”
影一那空无一物的眼里染上不解,“他怎么了?我按照主子的命令把他带来的,他是真的,没有易容。”
丫丫的呸的!麒一眼珠子和下巴差点儿都脱离自己的岗位,我靠!以后谁敢再说自己是木头,自己就跟他急,真正的木头,不石头,在这里,在这里呀!这么经典的回答,他是怎么想到的的,他这是想让人吐血而亡呀!杀人不见血呀!
看着麒一那被雷劈似的表情,还有那看自己时,如看白痴似的眼神,石头似的影卫慢慢转头,表情亦是波澜不惊,一本正经,万分平静。可麒一却没看到他眼里那极快闪过的恶趣,表面傻呆的影卫心里真实的独白:麒一呀!麒一你才是个笨蛋,麒肆那个家伙因为非议主子的事儿,那个下场他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这个时候傻子才会去再提什么引发主子任何不快的话题。而他们身为下属应对的最好办法就是——装死!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也什么都感受不到,当然,所有一切都在心里煮酒评说呀!
可麒一却完全感受不到他那藏的太深的独白,更无法了解他的腹黑,在缓过劲儿后,抓耳挠腮的看着还在呓语的祁逸尘,不知该如何制止,束手无策,当然要让一个人不开口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点了他的穴,堵了他的嘴。
可就算麒一不聪明,也知道那样的做法太蠢了,明显欲盖弥彰的做法,不是明白的告诉主子有异样吗?如果到时主子问起来,自己根本无法解说,一个说不好,麒肆就是自己的前车之鉴呀!不行,不能那么做,那该怎样才能让他闭口呢!
而就在麒一万分焦急的时候,夏侯玦弈却大步走了进来,麒一,影卫退至一边,恭敬低头道:“主子。”
夏侯玦弈淡淡的应了一声,在影卫平静的眼神下,在麒一忐忑不安的眼神中,夏侯玦弈走到了祁逸尘的跟前,看着那个邪魅,俊逸的男子现在一副颓废样躺在软榻上,夏侯玦弈神色淡淡,而,在听到那几不可闻的低喃时,夏侯玦弈眼里闪过什么,眉头轻佻。
“下去!”
“是,主子!”
夏侯玦弈令下,影卫瞬间消失,不带一丝的迟疑,而麒一微顿了一下,也迅速的闪身出去了。
当屋里就剩下夏侯玦弈和祁逸尘两个人后,夏侯玦弈适然在祁逸尘软榻旁边坐下,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清冷道:“祁逸尘,不想被本世子丢入池塘,就马上闭嘴!”
夏侯玦弈话出,祁逸尘却没什么丝毫的反应,依旧是那副醉醺醺无一丝知觉的模样,祁逸尘这样,倒显得夏侯玦弈对着一个醉的不行的人恐吓,威胁有些不正常了。
可夏侯玦弈看此,却是冷冷一笑,换了个姿态,悠闲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淡漠道:“看来祁御医是想去一行了,如果是那样的话,本世子倒是不介意成全于你。”
夏侯玦弈话落,本沉醉不醒的祁逸尘呢喃消失,嘴角意外的溢出一丝淡笑,紧闭的桃花眼亦是慢慢睁开,出乎意料的清明,一如既往的魅惑人心,只是比如往日多了一抹冷意,夏侯玦弈看了没有丝毫的意外。
祁逸尘微微侧身,看着夏侯玦弈那风华无双的面容,邪魅道:“夏侯世子好大的火气呀!所有的事不是都如了你的意吗?怎么还如此的不满意,看本公子如此的不顺眼呢?竟然想毁了本公子的清白,夏侯世子你这可是有些太过了呀!”
“那个名字不是你能叫的,这是最后一次。”夏侯玦弈无视祁逸尘似玩笑却完全讽刺的话语,淡漠道。
闻言,祁逸尘愣了一下忽而大笑起来,笑的心口抖动,笑的桃花眼里亦是风情,可却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悲愤。
笑声落,冷意起,祁逸尘森冷的看着夏侯玦弈。
夏侯玦弈静静的看着,安之若素,波澜不起。
“夏侯玦弈你这样冷心冷清的人,竟然也会有占有欲,竟然也会对一个人上心,哈哈哈,可这让人吃惊呀!”祁逸尘说着脸上的讥笑,讽刺的表情褪去,面无表情道:“你也喜欢她,对吗?”
“这不是你该问的。”
“可我想知道。”
“知道了就会放手吗?”
静默。
“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低沉,几不可闻的声音却清晰的传入夏侯玦弈的耳里,那近乎卑微的言语,让夏侯玦弈的眉头皱了一下,心里很是不舒服,沉声道:“那么在意吗?”
“是,很在意!在意到我不敢想象有一天她和我会毫无干系!也不能想象,此生,我是否还会如此的喜欢一个女人,心里将会就此空洞,再无法被填满,从此寂寥一生。”祁逸尘说的平静,说的清楚,却更加的悲凉至极。
静寂。
“如果我说不行呢?”
“意料之中。”
“你会如何?”
“我等!”
“什么意思?”夏侯玦弈的眉头皱了起来。
“夏侯玦弈,人的一辈子很长,而我,这辈子在遇到她之后感到才刚刚开始,所以,我还有很多的时间,我可以等!”
“等她成为本世子的世子妃吗?”
“世子妃?呵呵,在本公子的心里,她,永远都只是顾清苑!”祁逸尘眼神坚定,可却是夏侯玦弈绝对的挑衅。
果然,祁逸尘这话出,夏侯玦弈的眼眸沉了下来。
祁逸尘慢慢起身,下地,站定,极稳,完全看不到丝毫的醉态,神色清明决然:“夏侯玦弈,我喜欢她,我会等她,等她对你失望的那天,而在这之前,我会一直站在她的身后守护,如非必要绝不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那一天不会有。”
“那我就永远不出现在她的面前,也不再开口说喜欢,只有你有心,她开心。”
话落,夏侯玦弈眼里划过深沉的戾气。
顾家
“小姐,祁公子被主子的人带走了。”凌菲对着躺在软榻上看书的顾清苑,禀报道。
闻言,顾清苑拿着书的手顿了一下,神色不明。
“小姐,要不要奴婢去看一下。”
顾清苑听了摆手,“你家主子不会拿祁逸尘如何的,你去了,谁知道你家那龟毛,难以琢磨的主子会如何想!说不定还会适得其反。”
凌菲听小姐毫不修饰的吐槽主子,抑制不住嘴巴歪了一下,不过,小姐考虑的也对,主子明确的说过,要小姐不要和祁公子有牵扯的,如果小姐真的管了,说不定会惹恼主子那样对祁公子反倒有些不利。
不过,祁公子很明显的喜欢小姐,那,小姐呢?她对祁公子是个什么心态呢?
“凌菲,祁夫人的去向给祁太夫人通过信儿吗?”
“已经说了小姐。”
“嗯!那就好。”
“可是小姐,把消息告诉她们,他们会不会把祁夫人给接回来?”
“那就是她们的事儿了和我们没关系。”顾清苑淡然道,不过心里却感觉,凭着太夫人对此事儿的态度,祁夫人被接回来的可能性不大,最起码暂时不会回来。其原因很简单,不说还自己所谓的公道,单凭夏侯玦弈的参与,她们暂时也不会把祁夫人给接回来,至于等多久,那就看她们自己了,也许,也要看夏侯玦弈那厮的心情了,如果赶上那厮心情正差,就算是接回来引得那厮想起什么,那可就倒霉了。
祁家
太夫人拿着宣纸看着上面写的地址,嘴角溢出笑意,那上面不是别的,正是顾清苑让灵菲送来的,刘氏现在所在之处的地址。
常嬷嬷看太夫人笑,有些不太明白,顾小姐的丫头给了太夫人的什么,太夫人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看常嬷嬷疑惑的样子,太夫人轻笑道:“这上面是刘氏的去向。”
常嬷嬷听了一惊,很是意外,“顾小姐这么快就不生气了?”
“也许吧!那个丫头的心思我老婆子还真是猜不透。”
“那,三夫人她是在…。”
“那丫头给了她找了好去处,我觉得很不错,比我想的那个方法要好。”太夫人轻笑道。
“好去处?”常嬷嬷好奇,总不会是让三夫人去享福去了吧!这应该不可能。
“呵呵,那个丫头让人把刘氏送到了一户农庄,送到了一个带着三个孩子的寡妇家里。”
常嬷嬷听了嘴巴歪了一下,这位顾小姐可真是…。她是怎么想到的呢!让三夫人看人家的脸色过日子,还是一个平民,说不定还不得自己动手干那些粗活,脏活,累活,才能能有饭吃,有衣穿,这…。三夫人怎么能收的了呢!那其中的滋味也许比坐牢还难受吧!
“这很好,让她看看人家是如何做一个母亲,为孩子挣得衣,食的,这真实看到的,接触到的,比那用嘴上教导更家深刻,也比那个更有用。”太夫人说着,常嬷嬷点头,是呀!无论是什么的样的日子,只有过了才知道那其中的滋味,也许经此一行,三夫人多少会有些改变也说不定。
“常嬷嬷,你让人通知一个护卫,让他去看着刘氏,不过,只是看着,有危险的时候才能出现,记住是有生命危险的时候。至于那些无关紧要的受苦,受累,受气什么的,绝对不许出面。”
“是,太夫人,老奴知道了。”常嬷嬷应完,刚欲离开,可又想到什么,继而问道:“太夫人,什么时候让三夫人随护卫回来。”
太夫人闻言,眼睛微眯,顿了一下才开口道:“等她什么时候学会做一个母亲,等她什么时候知道对不起尘儿,等她什么时候放下这泼天的富贵,再接她回来。”
常嬷嬷听了心里一震,这…。恐怕很难吧!
“如果她做不到,完全不知悔改,那,往后的日子如何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常嬷嬷惊骇。太夫人这话是的意思,如果三夫人一直如此,她就永远没有机会回到祁家了吗?
皇宫
南宫胤斜靠在龙榻上,看着外面窗外的景色,偶尔品一口手边的茶水,少有的悠闲,喜公公轻手轻脚的在一边伺候着。
过了一会儿,南宫胤忽然开口道:“二皇子还在伯爵府吗?”
“回皇上是的,二皇子还在伯爵府的暗房。”
闻言,南宫胤面上不但没有丝毫的不喜,还莫明的笑了一下,随意道:“二皇子那样的性子磨砺一下也挺好。”
喜公公听了垂首没敢应声,心里在赞同的同时也感概:二皇子这次的体会一定很深刻,而夏侯世子竟然关二皇子那么久,这倒是喜公公完全没想到的。
“玦弈最近在忙什么?朕有好几日没看到他了。”
“世子爷和以往一样不是在自己府里就是在军营。”喜公公说着顿了一下道:“就是见了顾大小姐一次。”
南宫胤听了眉头皱了一下,道:“是玦弈见的她,还是她主动跑去见玦弈的。”
“是世子爷去见的顾小姐。”
“是吗?看来玦弈对那个女子确实挺上心的呀!”
南宫胤情绪不明的话,让喜公公感到一种莫名的异样,皇上好像并不是很高兴。
不过南宫胤却没再多问,转而问道:“朕听说皇后已经开始为太子大婚的事儿忙起来了?”
“是,皇后说第一次办喜事儿心里有些没谱,担心出什么差错,所以,试着提前准备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有估计不到的地方丢了皇家的颜面。”
“皇后倒是挺仔细,想的也周全。”南宫胤面无表情道。
喜公公闻言,亦是没有开口,皇家那个人都不是他一个奴才可以妄议的,在宫里想活的长,干活就干主子吩咐的,说话就说主子问道的,在宫里学得最多的就是察言观色的本领,知道这里最不需要的就是多嘴的奴才,谨守本分才是好奴才。
伯爵府
“主子,太子马上就要大婚了,你看二皇子这里。”麒一禀报,询问道。
太子大婚,二皇子这个同胞弟弟肯定是要出席的,可如果二皇子以现在这个形象出现在百官面前的话,主子一定会被非议,说不定还会被弹劾,那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夏侯玦弈神色不动,眼帘都未抬,只是吩咐道:“今日二皇子的饭菜免了,明日送他回军营,在太子大婚时,禁止他和任何人接触。”
“是,主子。”
主子现在是要二皇子先体会一下挨饿的滋味吗?麒一有些似懂非懂的领命退下了。
而在转达过主子的命令后,压抑不住心里的好奇,转头去了绣房,那个他一辈子都没想过会踏足的地方,可现在却是他最想起的地方,原因无他,因为麒肆在那里,他在那里绣花,这也就是他八婆后的结果,虽未死,可想起麒肆拿起绣花针绣花的样子,麒一抖了一下,一定生不如死吧!
想着,麒一闪身出现在绣房的上方,看到下面的情景脸部果断的扭曲起来。
一只大手巧握针,刺入,拉起,眼神随线移,认真,仔细,用心,一针出,眼神上挑,小指微翘,一针落,螓首垂,嘴角笑,一举手,一投足…。靠!恶心!变态!
看了一眼,麒一全身汗毛竖立,鸡皮疙瘩全起,头发昏,脚发软,打死不再看第二眼,转身迅速消失,心里对麒肆的定位,坚决的改变,麒肆不是狐狸,他是娘娘腔,是个变态!变态!
麒一离开,绣房里麒肆忍不住落下男儿泪,看着手里的绣花针,真想放声大哭,倒地,打滚,撒泼,对暗房也有了新的认识,那个地方才不是地狱,真正的地狱在这里,是这里呀!他好羡慕二皇子,惹到主子竟然还有那么好的待遇,呜呜呜…。想着麒肆哀嚎一声,主子属下错了,属下知错了。
顾家
晚上顾清苑刚准备歇下,凌菲走进来,低声道:“小姐,刚暗卫来报,说,那个人醒了,神智也已经清醒了。”
闻言,顾清苑的眼里闪过亮光,刚褪去的衣服重新穿上,正色道:“凌菲,走去看看。”
“小姐现在就去吗?”
“嗯!现在就去!”
“可那样小姐今晚可就没有休息的时候了。”
“无碍,我白天再睡一样。”
“那,奴婢带小姐过去。”
“好。”
顾清苑把屋里的事儿安排妥当,凌菲运用轻功带着顾清苑,急速的飞向城外一个隐秘的庄上,四周戒备森严,凌菲拿出身上的令牌,护卫才放她们进去。
进入山庄,进入屋子,打开房门,引的里面的妇人一惊,转头,当看清来人,眼里满是吃惊,意外,憎恶。
顾清苑看了,微微一笑,挑眉,淡然道:“二姨娘好久不见,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