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当然是看我的表演了
朱红色的长弓握在巫女的手上，远方的箭只停在顾村的眼前。
巫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明前一刻还能够一击命中的弓箭，为什么现在却不行了？
没有人告诉她原因，就像是没有人知道为什么顾村会坐在那里，看着自己静静地微笑一样。
一股寒意，不知不觉地漫溢了巫女全身，她只觉得有点冷，身子下意识地抖动了起来。
“很奇怪吗？”
顾村平静地说道，似乎面前的巫女并不存在一样。
奇怪……当然奇怪了……
巫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明明自己之前还能够通过这把朱红色的长弓，直接射中顾村他们的，为什么到了现在却不行！
“因为……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顾村头一抬，轻笑着说道。
巫女无言以对。
“这把弓箭虽然能够保证百分百的命中，并且射中必死。但是已经在这箭下死过一次的人，应该是不会受到追踪的，”顾村向着巫女微笑着说道，“换句话说，你现在似乎对于我，已经无能为力了。”
无能为力？
简直是一个笑话！
巫女金色的瞳孔猛地收缩，像是猫科动物一样竖了起来。
区区一个人类种，如果不是因为世界的规则限制，早就已经处在灭亡的边缘了。怎么会有胆子在自己的面前说这种话？
巫女身子微微下弓，做出了野兽捕食的姿态。她相信自己的动作，只要一个突进，就能够直接撕碎顾村的喉咙。区区人类种，在自己面前不值一提。
人类种的身体素质，可以说是十六阶梯种族之内最弱小的了！
想到这，巫女双脚在地上重重一蹬！
蹭！
一蓬尘土猛地飞扬起来，她整个人就掩藏在这尘土中，只有一道亮红色的巫女服在顾村的视线中一闪而过。
如果是一般人类的话，几乎都不会有反应，便能够看到巫女的手直接伸向了自己的咽喉。在现在的巫女看来，顾村也是如此，他就坐在原地动都不动，直直地看着自己的攻击到来。
“去死吧，顾村！”
巫女大声地叫了起来，双手宛如莲花一般从自己身前探出，然后用力一握。
咔嚓！
一声脆响！
是破裂的声音，紧跟着巫女还能够感觉到一阵温热的液体流到自己的手心中。
这是顾村的鲜血吗？
巫女嘴角一翘，这时候她身后的烟尘才缓缓地落下来，露出了巫女脸上的笑容来。
“很不错。”
是顾村的声音！
巫女眼睛猛地一瞪，看着自己面前坐着的人！
顾村就坐在巫女的面前，只是他手中白色陶瓷咖啡杯已经完全破裂了，温热的咖啡正顺着巫女纤细的十指缓缓流入巫女的手心中。
巫女抬起头，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一晃。
“我说过了，要让你认识到差距。”
顾村双手一送，剩下的白色陶瓷把手，从顾村的手上落下，当啷一声砸在了地上。
当啷……
当啷啷……
陶瓷滚落在地上，巫女整个人猛地向后一跳，那双明黄色的瞳仁更加锐利，像是一把锋利的刀一样，准备刺穿顾村的胸膛。
“比不过。”
顾村依旧淡淡地说道，就连眼角都多出了一丝笑意。
“没有我想象中兽人种应该具有的速度，”顾村伸出食指，缓缓地点向了巫女，“比起我经历过的攻击，你的攻击，就像是在放慢动作。”
慢动作！？
开什么玩笑！
自己可是兽人种啊！
要不是因为不能够使用魔法，单纯评价肉体的攻击，兽人种可是可以和天翼种相提并论！
强大，迅猛，根本不会给任何敌人反应的时机！
只是……
为什么……
眼前的顾村似乎一点都没有意外惊恐，甚至还游刃有余。
“因为慢，”顾村似乎看穿了巫女眼中所思所想，轻笑着说道，“因为你实在是太慢了！”
慢！？
巫女的眼睛不由地红了起来。这是血爆的前兆。所谓的血爆，便是兽人种最独特的能力，他们能够瞬间加速自己身体里面的血液的流速，让自己的身体在瞬间沸腾起来。
这样的状态，无论是观察力，还是运动能力，都远远超出了平常的自己。
在巫女看来，如果之前自己的速度只是一，那么等到自己血爆开始之后，自己的速度就是十！这是将近十倍的提升！
幸好……自己没有在之前将自己的血爆能力放入补给箱之中。
这是巫女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了！
想到这，巫女微微垂下头，整个人再次化作一道风，猛地向顾村冲了过去。她的十指伸出，像是利爪一样直直地抓向了顾村。
顾村仰头，看着巫女的利爪擦着自己的咽喉而过。
“你知道什么是差距吗？”
顾村轻声说道，整个人倒退着向后飞退，紧跟着拿起了地上的一根树枝。
“所谓的差距，就是在努力过后的绝望。”
顾村说着，侧身而立，树枝平举，笔直地伸向了巫女。
“下一击，我要击中你的额头。”
额头？
下一击？
听着顾村的话，巫女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想笑。即使顾村刚刚躲避自己攻击的速度再快，但是一个人类中再快又能够快到哪里去？
“击中我的额头？你怕不是在做梦吗？”
巫女眼神一凛，整个人微微弯下了身子，双手举在了自己的身前。
“即使是天翼种，都不敢说在肉搏中胜过我们兽人种，到底是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觉得能够让我体验到绝望？神明吗？”
“神明吗？”
顾村头一偏，脑海中不由地回忆起了之前在梦境训练场中的剑神，一身白衣，持剑而立。
“确实是……”
顾村右脚向着身前一探，嘴角轻笑。
“是神明啊。”
话音落，树枝刺出。
这是平平无奇的一个攻击，自己面前的也只是一根平平无奇的树枝而已。
巫女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就连自己接下来的动作都已经想好了。她要先矮下身子，让这根树枝擦着自己的头皮而过，然后手从树枝下伸出来，直接插入顾村的眼框里面。
请你瞎眼吧，顾村！
巫女心中暗自想到，整个人一矮身，然后便能够感觉到自己头顶上有一阵微风拂过。
不出所料。
巫女冷漠地在心中嘲笑，然后双手向上一伸，直接扣向了顾村的双眼。
顾村就先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只是平静地看着巫女的手伸过来。
“你听说过这句话吗？”
顾村的声音突然在巫女的耳边响了起来。
巫女宛如猫科动物一般的瞳孔瞬间一亮，紧跟着突然紧绷了起来。
“近在咫尺……”
顾村脚步一错，巫女的双手直接擦着顾村的眼皮飞掠而过。
“咫尺天涯！”
她的手不能够再向前伸出一寸，只能够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悬在顾村的眼皮前，动也不能够动。巫女现在想要大叫，想要压榨自己身体里面最后的能力，想要让自己冲向前去。
可是……
她做不到。
她的胳膊已经伸到了极限，但是顾村就在她的极限前面一寸！
这一切仿佛都市被人精妙地计算过一样，只是这小小的一寸，却让人不能够前进一步！
一寸，就是天堑！
一寸，就是永恒！
巫女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做，她突然觉得自己整个人有点发软，就连呼吸都似乎在嘲笑着自己。顾村明明就站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却不能够向前一步。
正在这时，原本站在巫女面前的顾村微微地笑着，缓缓地下压了自己的手腕，手腕上是一根小小的树枝，树枝的顶端是一片小小的嫩芽。
绿色的嫩芽，轻轻地点在了巫女披着金发的额头上。
一下。
“你看，我说过很容易的。”
顾村轻声说道，眼睛微微地眯着，却又带着笑。他细细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巫女，不放过这个兽人种脸上每一寸最真切的表情。
那表情，叫做惊惧，叫做愤怒，叫做疑惑。
“为什么兽人种会输给人类种？”
顾村轻声说道，仿佛看穿了巫女的心思，只是平淡不惊地说道。
巫女头一抬，惊恐地看向了顾村。
“答案当然很简单了。”
顾村直接向后退去，再次跟巫女拉开了距离。
如果一次的命中只是好运的话，那么成千上百次的命中，就是实力使然了。
实力，总是让人无话可说。
巫女不愿意沉默，她再次后退，用自己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从顾村的身前撤退。既然进攻不能够击中你，那么自己也要远远地离开你。
顾村前进，如影随形！
这是一根细细的树枝，树枝上有一枚嫩嫩的绿芽。
绿芽穿过巫女的视线，直直地落在她的额头上。
这是第二次！
巫女僵在了原地，进退不能！
她怔怔地看着顾村，就像是在看着一种陌生的物种。
只不过是一个区区的人类种，为什么能够把使用了血爆的自己，逼到现在这种地步？
她不知道，她惊慌，条想要转身就逃。可是她一转头，顾村却已经出现在了她的身后，只是用冰冷地目光看着自己，手中依旧握着那柄细细的树枝，仿佛从来没有从她的身前离开过一样。
“你逃不掉。”
顾村轻声说道，目光缓缓地滑过巫女的咽喉。
她突然觉得呼吸不畅，整个人下意识地瑟缩了起来，想要躲到一个角落里面，只是角落面似乎并没有她可以躲避的地方。
她只能够直直地看着顾村，就像是在看着一个死神挥舞着镰刀，向着自己缓缓走来。
“我现在想要杀你，只不过是探囊取物。”顾村轻笑着说道，“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顾村一边说着，眉头微微地蹙了起来，似乎在回忆，又似乎在品味着现在的氛围。他突然抬起头，直直地看向了巫女。
“你知道猫捉到老鼠之后，会做什么事情吗？”
巫女没有回答，只是沉默。
“会玩弄，让你老鼠脱离不了自己的掌心，只能够绝望地挣扎。这种挣扎，对于老鼠来说是一种折磨，但是对于猫来说，确实难得的趣味。”
顾村说着，右手一松。
树枝哒啦一声落在了地面上。
“现在我这只猫，要开始玩弄你了。”
说完，顾村转身而去，只留下巫女一个人战战兢兢，缓缓地瘫倒在了地面上，盯着顾村的背影，长长久久地忘记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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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完美的演出。”
秦雨霖的身影从空气中浮现出来，出现在了江淹的面前。她的脸上带着一丝震惊，甚至还带着一丝疑惑。
“我从来没有觉得顾村是一个这么残忍的人，但是当我看到他对巫女做的事情的时候，我甚至怀疑他的心中住着一个恶魔。”
秦雨霖的声音微微带着一丝颤抖，只是坐在她面前的江淹，脸上却是平静到了极点，就像是波澜不惊的湖面一样平静。
“震惊？为什么要震惊？就因为顾村让你感觉到恐怖吗？”
江淹话还没有说完，自己却已经先笑了起来。他先是缓缓摇头，然后嘴角越咧越大，最后终于变成了大笑，笑得他直接弯下了腰。
“你难道在这之前，以为顾村是一个善良得人？还是觉得像我们这种专门玩弄人心的智者，是一群心慈手软的家伙？”
江淹说着说着，自己却又先笑了起来。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江淹轻笑着说道，“对于我们来说，普通人只是更加低级的玩物而已。兴致好的时候，当然可以装一装好人，让他们享受一下被我们照顾的快感。但是如果挑战来了，我们自然要发挥出自己最真实的水平了。”
最真实的水平……？
秦雨霖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江淹。
“对的，就是最真实的水平。”江淹缓缓点了点头，“顾村已经知道我们的事情了，这一切都是演给我看的。”
“那他……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江淹眉头一挑，笑着说道，“当然是看我的表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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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四点钟。。。
我要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