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外公和儿子愉快的玩到一块去了,而自己站在这里就像个局外人了,易爵声淡淡敛了笑意,心里不禁更担忧起许若汐。
也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易爵声叹气,那妮子太过闹腾。
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她非要那样倔强,非要什么都瞒着自己。
想到自己竟是如此不被许若汐信任和依赖,易爵声心头闷闷的压满了乌云,像暴风雨来临前的窒闷。
他带走孩子的那一刻,许若汐的歇斯底里,还在耳边回荡。
她不顾一切的冲进海里,他也有看到。
怕是她更怨恨自己了。
易爵声越想眉头皱得越深,不带回孩子,她会回来吗?
答案显然是不可能的。
但易爵声怎么也没想到只不过一夜的时间,就算带回了大大宝,许若汐也敢逃跑。
而且逃得无影无踪。
易爵声知道消息的时候,绝对以为是原思博的杰作。
当天就找到原思博,两人狠狠干了一架。
“不想陆奇珊死,就把她放了。”易爵声扣着原思博的脖子,往日优雅衿贵的气质染上了阴狠的戾气,俊脸上也蒙着一层寒冰。
他敢不说,真的会有人死。
原思博却是不以为意的哈哈大笑,“一个陆奇珊而已,如果我真的藏了许若汐,就算十个陆奇珊,就算我死,也不会放了许若汐,但是许若汐真的不是我藏的,她应该是自己走的吧?这也说明在她心里,也有抉择,你并不是那么重要。”
说完这话,原思博觉得无比的畅快。
第一次觉得许若汐也算是做了一件顺自己心意的事,而他这些年的付出,也没算付诸东流。
看着易爵声这般焦急,他很痛快啊。
易爵声紧攥着拳头,身体因为巨大的愤怒,都在微微的颤抖。
看着脚底下如蝼蚁一般的人,笑得那般张狂邪肆。
易爵声敛了心神,已经恢复了一贯冷漠睿智。
没必要再跟这种人纠缠下去。
许若汐,他是一定会找到的。
这一次,他不会再无故放手。
易爵声一行人离开。
原思博再也支撑不住的倒地,刚有好转的伤,再次裂开,他不得不又住进了医院里。
易爵声就是故意要斩断他的手脚,让他没能力再纠缠许若汐。
原思博冷笑,想要拆散他们的,又何止只有自己。
外面的人推门进来,瞥见原思博脸上还没来得及收起的冷笑,微微摇头,“你这又是何必?”
“这是他该付出的代价。”原思博眼神和脸色瞬间冰冷。
“那这对许若汐就公平吗?”
“哼!”原思博冷漠,他想的从来都只是自己的计划,又怎么可能去在乎那个女人,“你咸吃萝卜淡操心,听说季安柔跟你离婚,远走他国,你的日子就好过了?良心不会受到谴责吗?”
“十年的感情,是她放弃的,也是她说了谁也不欠谁,关我什么事?”顾寒颂神色微微凝沉,故作轻松的语气,却没能排解掉心头的烦躁。
以前季安柔在身边像苍蝇一样在身边烦的时候,他是真的很心烦。
自从那场婚礼搞成那样,事后两人就一起去民政局领了离婚证,如此便是各不相干的两个陌生人。
他该高兴,该放松的。
可听到她出国了,远远的离开有自己的世界,他一直烦躁的心,空虚得厉害。
原思博嗤笑,“人,拥有的时候都不知道珍惜。”
原思博是看不起这些人泛滥又廉价的感情,一颗心怎么可以说变就变,这些人就不配得到幸福。
顾寒颂被原思博说得微微尴尬,讪讪摸了摸鼻子,“是,我知道你重感情,可她都走了这么久,难道还不及我们兄弟情?”
“在我心里,她无可替代,既然她得不到幸福,易爵声也甭想得到幸福。”原思博心中的恨意几近走入癫狂。
顾寒颂叹气,如此执拗,“好,撇开易爵声不谈,你就不能再试着接受别的女人吗?咱们都是兄弟,我们也希望你能够得到幸福。”
原思博黑眸深深的望着顾寒颂,眸底的深沉卷着算计,不论顾寒颂此番来看望是出自真心,还是有其他目的。
原思博心中冷笑,谁利用谁还真的说不一定,“只要你帮我让他永远找不到许若汐,我就答应你不再找他麻烦。”
顾寒颂微怔。
这混蛋是故意要拖自己下水,夹在他们中间。
不帮他的话,之前的话就等于是放屁,帮了他的话,就等于撕了易爵声。
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因为一个原思博而去得罪易爵声。
顾寒颂目光深幽的看向窗外的高楼大厦,看向那栋标志性的建筑物。
在三海城,只要站得高,就能看到易氏那栋标志性的大楼。
“我还没那么忘恩负义,这些年要不是易爵声念着和我那点同学之谊,顾家不可能有今天,所以我不可能做任何一点点对不起爵声的事,爵声忍你也是有限度,这是我给你最后的忠告,别为了一个死人,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如果不是朋友,这个时候谁还会这么多管闲事。
该做的他已经做了,也算仁至义尽。
原思博非要一意孤行,分明还是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女人,没人会那么不理智的跟他一起疯。
原思博脸色陡然一片阴鹜,目光阴狠的看着顾寒颂的背影。
说来说去,还不就是证明自己是易爵声的走狗。
原思博嗤之以鼻的冷哼了声,阖闭了双眼,慵懒的躺在病床上。
顾寒颂也没再说多余的废话,这么一番忠告说完,便离开了。
顾寒颂径直离开,并没有注意到一直站在门口的单莲须。
单莲须一直站在门外,刚刚他们的对话,她是一字不落的听到了。
她一直以为原思博喜欢的人是许若汐,却原来对许若汐只是利用。
为了一个死去的女人,他竟然……这样的男人,虽痴情,却也颠覆了在她心中的形象。
这个时候,单莲须心里最多的是认为原思博的感情已经接近病态。
单莲须微叹,好不容易看上的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却宁愿守着一个死人,又怎么可能给别的女人机会。
单莲须没再走进那间病房,她有自知之明,她没有能力挽救一个病态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