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宁之后,沈绵的大婚之礼算是彻底完成,江星列还有好几日的假,?两人便整日腻在一起。
天气太热,出去玩也不方便,沈绵就在江星列的书房里占了一张桌子,和江星列一起读书。
沈绵虽然小时候读正经书不多,但她长在沈家,一向相信一句话,“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读书是很重要的事情。
看看家里的哥哥姐姐就知道,因此沈绵便跟着江星列读书,有不懂的地方就问他。
江星列乐得亲自教导自己的小娘子,常把她揽在怀里读书,只是读着读着就抱到一起去了,一次两次还好,多了沈绵便觉得不太好。
于是沈绵之后便拒绝再挨着他坐,改成跟他隔着一张桌子,面对面坐。
不过写字倒是不用教,沈绵的字很漂亮,能写一般女子写的簪花小楷,也能写的大气端庄。
江星列正在写字,沈绵便在一旁跟着写,等她写完,江星列一看,发现她跟自己写的字相差无几。
江星列有些惊讶,调笑道,“你临摹过我的字,就这么喜欢夫君吗?”
两人来往的书信堆满了两个箱子,江星列只以为沈绵?是特地学过。
沈绵却摇头,随口回道,“不是,我能模仿很多人的字,而且一般是看不出差别的,大概是因为从小学画吧。?”
江星列放下笔,神色严肃起来,道,“这事还有人知道吗?”
沈绵看他这样严肃,也认真起来,摇头说,“就家里人知道,老师和慧亭师兄知道,碧云和碧水她俩也知道,应该没有其他人了,怎么了,你突然这样,我有点怕。”
江星列先坐下,然后让沈绵在自己旁边坐下,然后说,“也没什么,是我大惊小怪了,我是想起前朝有个案子,就是因为能够模仿他人字迹而起,没事,能模仿他人字迹的人挺多,你也不是第一个,是我太小心,不过还是别跟旁人说了。”
沈绵点头,她估摸着前朝旧案可不是什么好案子,于是点头,“我记住了,你放心。”
江星列看看时辰,快中午了,“想吃什么?”
“想吃冰,”沈绵道,“?天这么热,我想喝冰水。”
“对身体不好。”江星列拒绝。
沈绵不喜,“我就喝一点嘛,能有什么事情,我以前在家的时候年年都吃冰,就你管得宽,六月大热的天,冰都不让我吃一块!”
“今天初几了?”江星列问她。
“初七了。”沈绵心想,好日子没两天了,江星列初九就要去户部上任,沈绵这几日听她说过,户部现在是个烂摊子,他是去收拾残局的,估计会很忙。
“你月事是哪一日来?”江星列神情认真,接着问她。
“十一、十二,就这两天?吧。”沈绵想了想道。
“那你还敢跟我说想喝冰水。”江星列道。
沈绵趴在桌子上,愤然道,“你是今日才不让我喝的吗,你?好些天以前就不让我喝了,找什么借口啊。”
沈绵看他神色认真,心想也不用为了这么件事情跟他争执,反正等江星列回头去户部上任,?白天都不在,她一个人在家,还不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这么想着,沈绵的神色就和缓起来。
江星列哪里猜不出她的心思,笑着说,“绵绵要是想喝冰水,还是等做梦的时候吧,我就算出门不在家,也会吩咐院里的人,不许你乱吃东西。”
沈绵翻了个大白眼,“那我吃冰镇的西瓜和葡萄行不行?”
“行,不过不能多吃,对身体不好。”江星列答应,总要让步些的,不然沈绵肯定要偷吃的。
“那我现在想吃。”沈绵道。
“现在不行,要吃午饭了,”江星列起身,挽着沈绵的手臂起来,“走,今日有从青州那边运来的虾,很新鲜。”
沈绵跟他一起往外面走,“这么远还能新鲜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让几只虾活着。”江星列玩笑道。
沈绵摇头叹气,“真是奢靡无度啊。”
两人说笑着一起去吃饭,午睡之后又起来在书房里,一个读书,一个作画,最后这两日的悠闲日子也就这样过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江星列早出晚归。
沈绵早起去跟淑和郡主见礼,晚上江星列回来的时候,和他再去拜见淑和郡主和静国公,有时候会一起吃饭,除此之外,别无大事。
这日一家人吃过晚饭,淑和郡主道,“五日后沛国公府上的老太太六十大寿,你们成婚,请了沛国公世子夫人当全福娘子,你们俩别忘了这事儿,到时候咱们一起过去。”
沈绵点头,“母亲放心,我记着呢。”
江星列也跟着答应,他们家和沛国公府是老交情了,自然一家子都要过去的。
“大郎媳妇,”淑和郡主嘱咐道,“我知道你一向安静,不喜欢热闹,只是日后这样的场面还多的是,你出了门,就是咱们静国公府的脸面,知道吗?”
“母亲说的是,儿媳一定记着。”沈绵起身行了一礼。
“坐下,”淑和郡主道,“咱们一家人关起门说话,你不要太拘束了。”
沈绵规规矩矩地点头,江星列在一旁忍笑。
淑和郡主又道,“咱们家和沛国公府是老交情了,关系亲近,严老夫人也是个喜欢吃斋念佛的,咱们家要送的礼是明面上的,你是小辈,私底下送她老人家一幅画,你自己画的就好,图个吉利。”
沈绵一一应承下来,“现在画也来不及了,我挑几幅画好的,明日给母亲过目吧。”
“不用,”淑和郡主看着儿子,“让星列挑,他知道分寸。”
“好。”沈绵道。
“行了,回去早点休息。”淑和郡主一句话把两个人打发走了。
沈绵和江星列一起往回走,江星列笑道,“你就这么怕母亲?”
沈绵小声道,“说了你别不高兴,我嫁过来之后,我们一家人都劝我,说你再喜欢我,也拦不住婆母私底下磋磨儿媳妇,我听得多了,确实有些害怕。”
“没事,不会磋磨你的,我又不是摆设。”江星列揽着她的肩膀。
“热死了,你别挨着我,”沈绵推开他的胳膊,“我这两天算是明白了,我看母亲是懒得磋磨我,人家都不带把我放在眼里的。”
江星列心想,可不是嘛,他母亲手段高明,沈绵是个直肠子,怕是母亲故意为难,她都搞不明白。
“回去睡觉了。”江星列道。
“热,在院子里逛一逛吧,现在还早。”沈绵把江星列伸过来的手拨开,不让他碰自己。
两人在外面散步消食,好一会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