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玄凌的心,立刻化成了一汪春水。
遥想当年,他对思瑶,嘿嘿,是直接用了些手段的。
当年的思瑶,难缠得很,不用些手段,她怎么可能变成他的新娘,想到这里,不由情动,伸手把韩思瑶搂过来,吻上了她的唇。
他的思瑶,依旧如当年一样。
他们经历了太多的风雨,也终于有了属于他们的幸福。
两个苦命的人,被至亲骨肉嫌弃,没有家庭温暖,孤独长大。
可是,凭着他们的努力,他们建立了自己温馨的家,有四个可爱的孩子,这样的幸福,是从前没有遇到彼此时的他们所不曾相象过的。
现在的每一天,陆玄凌都无比珍惜,他的妻,他的子女,都是他的挚爱。
可就如当年小小leo说的那样,子女总会有他们各自的生活,能够相守陪伴的,只有他们夫妻俩。
思瑶,是他一生的挚爱。
第二天一大早,韩天衍一家三口就登门造访。
韩天衍和凌雪自是一脸欢喜。
陆玄凌看着韩泽,脸色还有些不虞。
韩天衍当胸一拳:“你可得了吧,我们又不是抢了你的宝贝女儿,阿moon我们娶回家也是当女儿养的,我儿子也给你随便揉搓,你还矫情什么?”
凌雪和韩思瑶不由好笑。
韩思瑶拉了韩泽:“别理他们,去找阿moon吧,她倒时差,很晚才睡的,现在还没有起床呢。”
韩泽憨笑,与父母众人打过招呼,自去找阿moon厮磨。
凌雪则拉了韩思瑶开始商量婚礼的事。
陆玄凌与韩天衍喝着茶,叹道:“我自觉还很年轻呢,怎么就到了要嫁女儿的地步了?”
韩天衍瞪他:“哦?原来你不愿阿moon嫁,是因为她嫁了你就成了岳父,就感觉自己老了呀,自私!”
陆玄凌不反驳,却又叹了一口气。
韩天衍无奈:“行了,行了,弄得我们好像多理亏似的,我请你吃饭,连请七天行不行?随你点地方,反正我们家韩泽娶到阿moon这样的媳妇,我怎么也得好好表示一下我的诚心不是?”
孟玉等人听到这样的好消息,当然要过来蹭吃蹭喝了。
韩天衍忍不住向孟玉诉苦。
孟玉咧嘴:“没关系,我也把瑾瑜多留几年,让他也请我吃一个星期最贵的饭,到时候带着你。”
韩天衍大乐。
陆玄凌的心情却好了以来,嫁了女儿得了女婿,本也不吃亏,而且他的儿子早晚也会给他们娶个儿媳妇回来的,这些人当中,他们家的孩子最多,所以,怎么算,他们家都是最不吃亏的呀。
这个人的算盘打得令韩天衍和孟玉非常之不齿。
虽然有时差的困扰,但阿moon还是睡得很好,终于回家了,在自己熟悉的环境,熟悉的床上,她睡得无比安心。
感觉到韩泽的气息,她连眼睛都没有睁,伸手拉住韩泽的手,让他坐在了自己的床边。
韩泽俯身在她的唇上亲了亲,微笑着说:“小懒猪,起床了,我爸爸妈妈过来提亲了。”
阿moon倏地睁开了眼睛,瞪着韩泽,一下子坐了起来:“你,告诉他们了?”
韩泽微笑看着披头散发的阿moon,点了点头。
阿moon伸手捂住了脸,悲鸣一声:“那我还怎么做人啊!”
韩泽笑着,揉揉她的头发:“怎么就不能做人了,我爸爸妈妈可是表扬我了。”
阿moon气得一拳打在韩泽肩膀上。
韩泽笑着抓住她的手,又亲了她一下。
两人打闹了一会儿。
等阿moon梳洗了,换好衣服下楼去。
韩泽问阿moon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阿moon想了想:“爹地前几天感冒了,被妈咪关在了家时,正赶上这几天盛安和韩氏都有些忙,妈咪就很累,我想跟在爹地妈咪身边学习一下,然后着手接下他们的工作,让他们俩能有空休息一下,他们也该享受一下生活了,毕竟我们都长大了,他们俩这么多年都没有一起出去好好玩一玩,上一次去加拿大看我们也是因为工作。韩泽,你觉得好不好。”
“好啊!”对于阿moon的任何决定,韩泽都认为好。
“那我,也帮帮我爸爸妈妈吧,让他们也可以轻松一下,不过,这样子的话,我们就会很忙了,我不想忙到跟你见面都难。”韩泽苦恼。
阿moon轻笑,拍拍他的背:“没关系,除了开会,我们就找个地方一起办公,不就能见到了吗?”
“好主意。”韩泽展颜。
早餐桌上,当阿moon把两人的决定告诉父母们的时候,两对父母先是一愣,继而感动,继而兴高采烈。
“思瑶,那我们俩就有时间好好筹办婚礼了。”凌雪兴奋的对韩思瑶说。
韩思瑶也点头:“我们要列个计划出来,每一项都要好好考虑。”
凌雪点头:“嗯,把瑶瑶也拉过来帮忙吧。”
韩思瑶同意:“告诉向晨和修筠她们一下,要不然,会找我们算帐的。”
陆玄凌和韩天衍面面相觑。
陆玄凌非常不满:“阿moon和韩泽不是说,他们帮我们分担工作,是为了让我们有时间休息游玩的吗?你们俩听上去,好像比工作的时候还要忙。”
凌雪白他一眼:“当然了,你们俩,也不能去玩了,有他们俩分担工作,你们俩就给我们做助手吧,筹备婚礼的事!”
韩天衍叫:“你们都这么多人了还要我们俩做助手?”
凌雪瞪他:“当然,你们可是做爸爸的,必须要亲——自——参——与!”
陆玄凌与韩天衍对视一眼,一脸苦闷。
阿moon和韩泽在一旁,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看着他们,有这样幸福的父母,是福气!以后,他们也要这样幸福。
阿moon和韩泽开始了跟在父母身后熟悉业务的日子。
leo和瑾瑜归队,一回来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这一次leo和瑾瑜是奉命追查中东的异动,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当然是找乐天佑复命。
可是乐天佑竟不在。
leo让瑾瑜先回去休息,他自己等乐sir就好。
leo没有等来乐天佑,却等来了乐天佑的上级——韦德长官。
韦德不到五十岁,身材魁梧,面容严肃。
他负着手,看到leo,质问道:“韩慕哲,你回来了为什么不直接到我这里来报道?”
leo一愣:“韦sir,我的上司是乐天佑长官,我需要向他复命!”
他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韦德的脸黑了黑:“乐天佑不在你没看到吗?”
leo点头:“我看到了,但是,他总会回来的,我等他就是了。”
韦德瞪着leo:“韩慕哲,我现在给你个机会,把乐天佑半年来向你下的命令都如实报告,一句话都不能漏了,所有他让你执行的任务,时间、地点,对象,你带的队员,使用的武器,达到的结果,事无俱细,都必须要一一写清楚!”
leo感觉到明显不对劲儿,这个老头儿是什么意思?
“韦sir,乐sir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leo小心翼翼问了一句。
韦德的眼睛都要喷出火来了:“你先管好你自己!就在我这里写,马上写,一个字也不能漏!”
leo不再说话,立正,敬了个礼,就在韦德的办公桌前坐下来,拿过纸笔,开始奋笔疾书。
韦德的脸色不由缓了缓。
“韩慕哲,你是不是从在英才学校的时候起,就跟着乐天佑?”
leo抬头,想了想:“没有,跟乐sir是最近几年的事。”
leo的心中已经开始警觉。
他们和乐天佑有过约定,并不会向“外人”透露他们的关系。
leo继续写他的任务。
韦德在他的身后走来走去,时不时盯一眼leo。
leo很快就写完了,起立,递给韦德。
韦德先看他一眼,leo没有抬眸,不与韦德对视。
韦德才接过leo递过来的纸。
leo的字写得龙飞凤舞,很好看,跟楚外公学中医的那个时候,也被他“逼”着练书法了,即便现在用笔写字的时候不多,但leo的字还是练了出来。
韦德却皱眉,一直皱眉。
他放下了leo的报告。
“乐天佑在交待你任务的时候有没有告诉你们任务的目的?”韦德问leo。
leo点头:“有!每次都交待得很清楚。”
“那他有没有说这些任务是为我们总部做的,还是为他自己?”韦德冷声道。
leo愣住。
什么叫为总部做的,还是为自己做的?
“怎么不回答?”韦德逼问一句。
leo立正敬礼:“报告!我们是下属,上司交待的任务,我们需要认真去完成,并不会去问任务的来源!”
韦德瞪他一眼,嘟囔一句:“量你也不知道。”
他指着纸上的一项任务道:“这个斩首行动,你们有没有调查过这个史蒂芬的来历,就直接杀了他?”
leo心中不好的感觉已经蔓延开来:“韦sir,我们必须做到绝对服从命令,上司让我们斩首,我们就必须执行,调查的事并不需要我们负责。”
韦德被他噎了一下,没好气地说:“韩慕哲,你有没有脑子?我是问你,有没有怀疑过乐天佑给你们的是假命令?他,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行为,比如,拿你们当成是私有的杀手,去做一些超过反恐部队应该做的事,为他专人服务?”
leo心中不由警铃大作。
但是他身姿笔挺,朗声道:“报告长官!没有!”
韦德狠狠剜他一眼:“怎么会没有?你好好想一想,我不是让你把他给你们布置任务时说的每一句话都要记下来吗?从这些话里,你能不能找出一些珠丝马迹?”
leo直接装傻,摇头:“没有,长官!”
韦德的表情,像是很想踢他一脚:“你给我站在这里想!什么时候想起来了什么时候离开!”
说完,他摔门而去。
接着,韦德的警卫员就进来了,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看也不看他。
leo的心里,千回百转,乐sir,出事了?
可是,他会出什么事呢?
韦德是乐天佑的上司,如果乐天佑出事了,韦德不是应该立刻派人去找吗?
为什么还在这里问他这些无聊的问题?
不!不是无聊的问题,韦德的每句话都是指向乐天佑的!
不!他在暗示leo乐天佑叛变了,但是他还没有证据,所以,他要leo来证明,让leo给他一个乐天佑叛变的证据,就是要leo指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