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苏熙冷冷的看向年司曜,她觉得可笑极了,又被傅越泽骗了。
“你们为什么要联合起来骗我?”苏熙质问着年司曜,“难道你们骗我的还少?”苏熙简直要被这两个男人气死了,以前骗过她,她已经很不能接受,如今倒好联合在一起骗她,是真的不想让她好好活着吗?
“这个原因很复杂。”年司曜自己都不太清楚,如果不是傅越泽求他,像傅越泽那样的人,竟然低声下气的求别人。
年司曜也就没有想太多就答应了,看着年司曜脸上的表情,看来所有的一切只有傅越泽最清楚。
“你什么都没有弄清楚,就帮着他一起骗我,有意思吗?”苏熙冷笑着说道。
“我相信他一定是有重要的目的,我选择相信他,你也不要太责怪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找回宸宸,傅越泽是这样对我说的。”年司曜虽然没有搞清楚来龙去脉,但是既然能够帮助找回宸宸,那么帮傅越泽一次也没什么。
在过去的两三年间,年司曜深刻的感受到苏熙在宸宸这件事上的心结,一天找不回宸宸,苏熙的内心就一天不会安宁,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自我折磨。
“不要在折磨自己了,这一次我和傅越泽一定会将宸宸安全带回来。”年司曜想要亲手拔除苏熙的心结,纵然是与并不喜欢的傅越泽合作。
“你们以为这样就是对我好,说到底你们还是在欺骗我,你知道傅越泽对我说了什么吗?”苏熙指着自己的心口说道,她永远不理解男人的心思,为了达到目的不折手段,不惜利用别人的感情。
“他追过来了。”年司曜看了看窗外,看见傅越泽的车子。
“我不想见他。”苏熙冷冷的说道。
“不要闹性子。”年司曜这一次彻底站在了傅越泽那一边。
车窗外,傅越泽冒着雨敲着窗子,年司曜将车窗摇下来,看见傅越泽浑身湿透的站在外面。
“不如我们换个车?”年司曜很清楚苏熙的脾气,这个时候苏熙打死不会下车了,那么他与傅越泽换车吧!让他们夫妻俩好好谈谈,夫妻之间没有讲不好的事。
淋着雨,年司曜走上了傅越泽的车子,雨拍打在他的脸上,这种感觉叫人清醒。冬天的雨冷的异常,尤其是在海边,年司曜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介入了别人夫妻之间,到底是为了帮助傅越泽,还是为了解开苏熙的心结,突然年司曜都迷茫了。
“为什么这一次我竟然如此信任我的情敌?”年司曜自己问着自己。
傅越泽进入车内,在驾驶位坐下,苏熙原本想要直接打开车门,可惜因为情绪过于激烈,她现在已经没什么力气了,打开车门这样的动作对她来说太费力了。
“熙熙。”傅越泽喊着。
“闭嘴,傅越泽你到底什么意思?”苏熙觉得傅越泽简直不可理喻,为什么要毁掉他们来之不易的婚礼。
“我现在无法给你一个合理清晰的解释,等找回宸宸,我会就今天的事情给出一份详细的解释。”傅越泽说的十分公事化,事情一时半会是说不清的,其中还带有他的猜测,所以他暂时无法很好地向苏熙说明。
苏熙死死的握紧手,指甲将掌心都戳破了,流出血来,傅越泽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不要这样,我求你,别这样,不要这么折磨自己。”傅越泽将苏熙拥入怀中,“是我的错,我不该刺激你,你不要这样对我,我爱你。我舍不得你受任何委屈,可偏偏那些委屈都是我给你的,对不起。”
“放开,放开我,听见没有,我不想要你这样,你到底要怎样?”苏熙觉得自己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悲戚的声音传来,一向有泪不轻弹的傅越泽,也小声的呜咽起来。像是儿时受了极大的委屈,傅越泽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就想这样放肆一下脆弱的情绪。
命运一向残酷,傅越泽做出这样的决定是迫不得已,因为他不想任何人知道,在结婚前夕他收到了一份威胁信。
信上秦怀川冷冷的写了一句,“为人父母怎么可以抛下孩子,独自幸福,举办婚礼的代价恐怕你们付不起。不过你们已经成功的惹恼了我,这种时候还想着举办婚礼,很好,那么就来一场新娘缺席的婚礼吧!傅越泽,为了苏梓宸你一定会做到”。
绕了一个圈子警告傅越泽,不能与苏熙举办婚礼,还特意给傅越泽设下了难题,新娘缺席的婚礼,这下子难办了,比取消婚礼还要难。
所以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傅越泽只好做出了这样的选择,联合年司曜安排了这场戏。
原以为苏熙在听到有宸宸消息后,会立马选择跟年司曜离开,没想到苏熙犹豫了,那一刻傅越泽十分欣喜,有十分惆怅。
欣喜的是,他在苏熙心中的地位越来越重要,惆怅的是苏熙不按照既定的剧本走,这才有了后面那些话,就是为了刺激苏熙,不能让婚礼如期进行。
对啊!要新娘缺席才行,秦怀川简直是个变态,竟然有如此变态的想法。
无论外面是电闪雷鸣,还是风雨交加,车内傅越泽紧紧的拥着苏熙,感受着苏熙战栗不已的身体。这原本羸弱的身体是受不住外面的狂风骤雨,就这样抱着苏熙,直到天荒地老,直到海枯石烂。
等到风雨小了点,傅越泽带着苏熙来到不远处的海景房,彼此的身体已经全部湿透,这个时候苏熙才发觉自己还没有脱下婚纱。白色的婚纱已经变得脏兮兮,一场梦幻般的婚礼就这样毁了,这将在苏熙心里留下阴影。
任由着傅越泽怎么说,苏熙就是不肯脱下婚纱,执拗的穿着湿漉漉的婚纱,她觉得全身沉甸甸的,可想而知婚纱有多吸水。
见苏熙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傅越泽只好默默地打来一盆热水,对着苏熙说道:“擦擦脸。”他觉得苏熙应该全身清洗一番,但是苏熙对他充满了芥蒂。
看着苏熙冷的直打哆嗦,傅越泽就心疼不已,他柔声说道:“我们一起洗澡吧!”原本极其平常的一句话,却引来了苏熙的不满。
“要洗你自己去洗。”这个时候傅越泽竟然邀请她一起去洗澡,难道以为他们还是一对甜蜜恩爱的夫妻么?
自嘲的笑了笑,傅越泽不顾苏熙的反对,直接将苏熙身上的婚纱扒掉。婚纱特别难脱,傅越泽几乎使上了八成的力气。
他看见苏熙身上被冻得惨白惨白,这个时候苏熙需要热水的滋润,可是她又这么倔强。
想了想,傅越泽直接将空调打到最高温度,尽管他觉得快要热死了,但是为了苏熙忍了。
窝成一团的苏熙在与傅越泽对峙中睡着,因为昨夜有些兴奋以至于都没有睡好,所以特别的困乏。看着苏熙熟睡的样子,傅越泽迅速将自己身上的湿衣服脱光,很快他就变成了赤条条的状态。
趁着苏熙睡着赶紧打来热水为她擦拭身体,小心翼翼,生怕将她弄醒。做完这一切后,傅越泽看了看苏熙湿透了的头发,他立马拿来吹风机,打开最低档,为苏熙贴心的吹着头发。
暖暖的风,让睡梦中的苏熙感觉舒服,已经好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她不知道自己正在被傅越泽温柔对待,她在梦里看见了梨树下的苏梓宸,梨花落了他满头,看上去他的心情不错,真是一个美梦。
在梦里,她听见苏梓宸喊她妈妈,听见苏梓宸问她,“妈妈,你到底什么将我接走?”听到这一句,她心里咯噔一声,就连做梦都不能静静地美好。
“妈妈。”梦里的场景再次变化,苏熙看见了去世多年的妈妈。
傅越泽抱紧苏熙,拍着苏熙的背部,听着苏熙喊着妈妈。在梦里什么都可以看到,真是舒服,苏熙发出一声叹息。听见了冬天里的冰河开裂的声音,听见了春天里溪水的声音,看见一朵花随波逐流,飘啊飘,飘向远方。
“妈妈,不要离开我,宸宸不要离开我。”美梦轰然崩塌,苏熙拼命的追着也追不上他们的足迹,他们越来越远。
苏熙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她对上了傅越泽一双沉痛疲倦的眼。看见是傅越泽,她略带失望的别过脸,又继续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病榻上,橘黄色的灯光,温暖又静谧。
“这是哪里?”苏熙虚弱的问道,手背上凉凉的,她嘴巴都干燥的起皮了。
一旁是年司曜,已经看不见傅越泽的身影,年司曜见苏熙醒来,立马凑了过来,担心的说道:“你可算醒了,身体越来越差,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年司曜气坏了,这段时间苏熙到底是如何折腾自己,他好不容易给苏熙养肥的肉,一下子全没了。
“傅越泽呢?”苏熙自然而然的问道,随后又觉得这句话不对劲,立马就闭上了嘴。
“被一通电话喊走了。”年司曜没好气的说道,这个时候有什么比苏熙更重要,怎么他没有看出来傅越泽对苏熙的重视。
就这样年司曜一整夜都守候在苏熙身边,想到傅越泽那张扑克脸,都不知道傅越泽又遇到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