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拓说:“难得来二哥家里一趟,就多住几天吧。再加上,我妈挺喜欢小孩子的。她参加慈善晚宴回来,如果没看见妮妮和艾艾,铁定修理我。”
苏静雅到是很想快点离开,毕竟,不是自己的家里,就算再豪华,再气派,她住着也觉得不舒服。
皇甫御倒是显得很淡然,坐在沙发上,岿然不动。
她一个劲儿的抡他,他却好似没发现一样,最后说了句:“行,我再多留一个晚上。”
那一刻,苏静雅整张脸都绿了。
白拓家里,是经商世家,连续五代,全部在欧洲这一代做生意,却在白拓父亲那一辈,因为经济危机,白氏差点倒闭。
白拓还没从世界一流的商学院毕业,便开始接手濒临破产的家族企业。
三年的时间,他便力王狂澜,不仅让家族企业起死回生,业绩也一路飙升。
白拓的母亲,苏静雅见过一两次,是个很端庄很娴熟,却也很活泼的一位夫人,相处起来,让人觉得很舒服。
平日,白拓的母亲,很少在巴黎一带活动,白拓的主宅是在英国,但是白拓最近几年重心放在法国,所以,白拓的母亲,极少来巴黎,就算来巴黎,也就是小住几天。
晚上,白拓的母亲回来,皇甫御和白拓正在大厅下围棋。
皇甫妮和皇甫艾,明明看不懂,却乖巧的趴在旁边:孜孜不倦地捣乱。
而苏静雅,坐在一旁,不停地打瞌睡。
白拓母亲回来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听到门外车子熄火的声音,皇甫艾和皇甫妮,兴奋得跟什么一样,跳下椅子,便屁颠屁颠朝着门口跑,一边跑,一边热烈地呼喊:“奶奶?!是你回来了吗?!奶奶?!”
白拓的母亲,极其喜欢小孩子。
打从回家开始,一直抱着艾艾和妮妮,有说不完的话,还将从慈善晚会,竞拍回来的宝石项链,送给皇甫艾和皇甫妮。
苏静雅看着不菲的项链,有些不太想接受。
白拓的母亲说:“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就别再推迟了。红宝石,多陪咱艾艾和妮妮啊。”
苏静雅推脱了几次,最后也不再多说什么,而是低声喊道:“艾艾妮妮,赶快对奶奶说谢谢。”
“谢谢奶奶。”皇甫艾说。
皇甫妮显得极其的开心和活跃,抱着秦澜的脖子,一个劲儿的狂亲,然后说:“谢谢奶奶,妮妮最喜欢奶奶了,礼物,妮妮特别喜欢。”
秦澜,笑得很畅怀,但是喜悦之后,所剩的,只有无尽的落寞。
她感叹地说:“静雅,还是你命好,有儿有女,多让人羡慕。到了我这个年纪,很怕一个人呆着,太寂寞了,自从白拓的爸爸,八年前病逝,我每天一个人回到家里,总感觉家里空荡荡的,特别难受。有时候,我也想家里有个小孩子,能热闹热闹,可是……白拓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他是不婚族,虽说身边的女人无数,但是却从来就没有结婚的打算。就算他愿意结婚,恐怕以后的孩子也会活不长久。小时候,你不知道他有多可怜,满身是病,医生都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可是这孩子生命特别顽强,竟然捱过来了。你不知道,他挺过那一关的时候,我抱着他哭了三天三夜……”
“……”苏静雅坐在一旁,静静听着她絮叨着过往,她打从心里佩服这个女人,也很同情。
同样身为母亲,没有一个母亲不疼爱自己的孩子,更没有一个母亲不期盼自己的孩子健健康康成长。
如果被病痛折磨,简直她简直比孩子更生不如死,恨不得把所有的病痛都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苏静雅安慰了几句,随后,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亮光一闪,随后,她小心翼翼地询问:“伯母,你真的很希望二哥结婚生子吗?!”
秦澜说:“当母亲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找个贤惠勤快的好老婆?!现在年轻,倒是无所谓,可是等上了年纪,身边有个人陪着,总是好的。可是,你也知道白拓的身份和地位,他身边的女人,我不能断言全部是坏女人,没有好女人,但是……她们接近白拓的目的肯定不单纯。不是为了钱,就是为了利,现在能找到一个什么都不图的女人,真的很不容易。”
苏静雅点头。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她觉得就这样心直口快的把王安然供出来,白拓会杀了她。
她总觉得,应该装疯卖傻,不经意提醒那么一两句,然后让秦澜自己去思索去想。
苏静雅突然觉得:可乐,终于有救了……
晚上。
皇甫御洗澡,从浴室出来,瞧着还躺在床上打电.话的女人,他皱了皱眉心,催促道:“苏静雅,扭头,看看左边墙壁上的挂钟几点了,还不赶快把电.话挂了睡觉。”
苏静雅是跟王安然打的电.话,她询问了下可乐的情况,并没有透露自己的真实想法。
在皇甫御三申五令的呵.斥下,苏静雅终于不悦的撇了撇小嘴,意犹未尽的把电.话挂断了。
皇甫御往柔软的大床一趟,随后很麻利的关了台灯,准备睡觉。
苏静雅却靠在床头,一点睡意都没有。
见皇甫御钻进被窝就要睡过去,苏静雅转了转圆溜溜的眼珠子,然后,忽而兴奋的靠过去,从身后搂住他,低声喊道:“欢欢,你困了?!你要睡了吗?!”
“嗯。”皇甫御冷冷淡淡回应了她一身。
面对他的冷漠,苏静雅已经习以为常了,热情度不减。
她央求道:“你先别睡嘛,我跟你商量一个事,好不好?!”
“如果是王安然的事情,就面谈。”皇甫御幽幽地出声。
苏静雅一听,呼吸一窒,分外的无语,不过,她鼓了鼓双腮,小声说道:“不是安然,而是可乐……”
“那不是一个意思吗?!”
“怎么是一个意思了?!安然是安然,可乐是可乐,定义完全不一样好吗?!”
“……”皇甫御懒得跟她废话,扯过被子,往脑袋上一蒙。
苏静雅见了,很气愤。无视她,不带这样无视的。她都跟她说了,有事情跟她商量,好歹也问一问啊,哪怕是虚情假意也好。
冷漠成他这样,也实在太不容易了。
苏静雅搂着他不放,小脸轻轻的在他的后背上蹭了蹭,撅着小嘴地撒娇:“老公,我睡不着,你陪我聊聊天,好不好嘛?!我真睡不着……”
“怎么睡不着了?!床,这么舒服!!!”皇甫御的声音,过了半天,才含糊不清地传来。
苏静雅很委屈。不知是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总觉得皇甫御对她越来越不耐烦。
或许,男人都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