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那间小屋,艾玛的心态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天黑了,她也没有开灯,只是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好像一抹毫无生气的影子。
突然,有人打开了房间里的灯,一瞬间,房间里亮如白昼。
身子微微动了下,艾玛慢慢抬起头,眼睛微微眯着,还不能适应房间里的亮度。
慢慢的,她看到站在门口的人影,笑容慢慢在脸上放大,惊喜地跑了过去,紧紧握住对方的双手,声音尖锐道:“楚寻,你是来接我的,对不对?!”
双目冷漠地看着艾玛,楚寻语气淡淡地说:“我只是来向你道歉。”
这样的回答让艾玛愣住了,她眼神有一丝慌乱,还反问道:“道歉?”
将艾玛扶坐到椅子上,楚寻说:“如果不是我当初荒唐的决定,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抱歉。”
听楚寻这样说,艾玛眼睛亮了亮,道:“既然你怜惜我的话,那我们重归于好,可不可以?我以后肯定会听你的话,”
艾玛眼底满是希望,让人不忍拒绝。
但是楚寻并没有改变心意,而是硬着心肠道:“艾玛,我并不爱你,我们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的。”
艾玛听言,急了,说道:“但是你之前并不是这么说的啊,你说你过的很痛苦,你要忘记之前的事,要我帮忙,我们配合的很好啊,那段时间我们很快乐的!难道你忘了吗?”
“一切都在去英国之后发生了变化!”说到这,艾玛的神色变了变,道,“我知道,你心里还没能忘记夜未央,但是她真的不适合你,楚寻,你忘了夜未央吧,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艾玛的话,让楚寻发现他当时的决定实在是愚蠢,非但不能解决任何事情,反而让事情变得更复杂,还将无辜的艾玛扯进来,多了一个人痛苦。
低头看着艾玛,楚寻深深叹了口气,然后说:“对不起,如果不是我的自私,你现在还是那个开心、快乐的艾玛。现在,我只希望你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不管让我付出什么,我都愿意。”
“哪怕是你的性命吗?”
楚寻毫不迟疑地说:“可以!”
听了楚寻的话,艾玛非但没有笑意,反而哭了起来。
她哭的很伤心,眼泪擦也擦不完,一面哭,一面痛苦地说:“你宁愿死,也不想和我在一起,是吗?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楚寻,我喜欢你,喜欢了好多年,如果不是这次的意外,我们根本不会有交集,做你身边的女人,更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事。但是因为那场意外,让我有机会走到你心里,你知道我当时有多开心吗?我好像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虽然知道一切都是假的,但是我不在乎,毕竟,有梦做也是很幸福的,而这个梦又是那么真实,真实到我睡觉都会笑醒。可是梦境终究是梦境,我还是醒了,你也要离开我了。
”
“但我不甘心啊,我已经无法忍受没有你的日子,那比让我死都难受!楚寻,你别不要我,只要让我留在你身边,哪怕你偶尔回来看看我也好啊!”
听了艾玛的话,楚寻的心里也不太好受,他伸手递给艾玛一块手绢,说:“干嘛要画地为牢?这个世界上,还有更好的人等着你,你不需要为了我,而委屈了你自己。”
“可是我不想将就,爱就爱的全部,我没有给自己留有一丝后路!”艾玛好像丢了玩具的孩子,哽咽着说,“我的世界里只有你,而夜未央还有聂心宇,他们很幸福,你去了能改变什么呢?楚寻,你也是聪明人,知道这样做对你没有一点好处的!”
楚寻沉默了会儿,说:“我想找夜未央好好聊一聊,解开自己的心结。”
紧紧盯着楚寻,艾玛问:“如果她不接受你,那你会回来找我吗?”
此刻的艾玛,是那么脆弱,让楚寻都不忍心说什么。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心软给艾玛什么承诺,那才是真的害了她。所以,他硬着心肠,说:“不会,正如你说的那样,我也不想将就。”
艾玛眼神忽明忽暗,最后,惨淡地笑了下,说:“从这点上来讲,我们还真是同一类人呢。”
楚寻也很感慨,道:“是啊,”
“这么说,我们之间是真的不可能了?”
“嗯,”楚寻侧头看着艾玛,语气平淡道,“你不是想看我开心吗,但是看到你因为我心情低落,我也不会开心的。我亏欠了你,所以加倍希望你能够重获幸福。若是你一直郁郁寡欢,这我就会欠你一辈子。”
楚寻的话像是点醒了艾玛,她点着头,喃喃道:“是啊,如果我一直这种状态,你心里也会有负罪感,会一直心存芥蒂,一辈子都不开心。我那么爱你,不应该让你承受这么重的担子,不然的话,我有什么资格说我爱你呢?”
艾玛的话莫名其妙的,楚寻不由轻轻皱着眉,问:“艾玛,你在想什么?”
扭头看着楚寻,艾玛突然露出久违的,真心的笑容。那笑容透明又脆弱,让人看了很心疼。
“楚寻,我也让你头疼很久了吧,作为回报,我也送你一份礼物。但是,这是最后一份礼物了,希望你以后想到我的时候,能多一点快乐的记忆,而不是再次皱紧眉头。”
这次,楚寻眉头皱的更紧,紧张地看着艾玛,说:“艾玛,你别做傻事!”
艾玛摇头笑了笑,说:“别这种表情,我又不是要为你殉情,我只是想通一件事而已。”
深深吐出口气,艾玛好像要将所有的郁结都倾吐出去,然后重新振作起来,道:“我不会再给你找麻烦了,正如你想的那样,我会好好生活,我会变成那个你喜欢的艾玛,永远地留在你的记忆里!”
“你……”
“好了,我累了,让我一个人休息一会儿,好吗?”
楚寻的话被艾玛打断,并且被她下了逐客令,只好起身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