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逸泽突然发现,爱情,和香烟在本质上,是如此的相似,一旦上了瘾,便很难戒掉,尽管明明知道它有毒!
手里的香烟燃尽,景逸泽将烟蒂递给穆少煌:“帮我将它丢掉吧!”
“为什么不自己丢?”穆少煌没有去接。
“我要早些习惯,没有了右腿,以后无论什么事情,都要求着别人去为我做。”
景逸泽自嘲。
“没有右腿,你还有左腿,还有你自己,你可以做到。”
景逸泽直接将手里的烟蒂丢出去,落在地板上,溅起满地火花,又向着穆少煌伸出手:“再给我一支烟吧!”
穆少煌从口袋里拿出烟盒,打开的时候,才发现,烟盒已经空了。
“对不起,不是我不给抽。”
景逸泽愣了愣,突然笑了起来。
“哈哈……”
“你在笑什么?”
“我在笑,是因为我高兴,以后再也不用给你买烟,因为那种跑腿的活儿,很需要腿,我……已经没有腿。”景逸泽笑的前仰后合。
穆少煌的眼睛,蒙上一层晶莹。
“没关系,我可以自己开一个烟草公司。”
“对对对,你有钱,你是穆少煌,是我的好兄弟,就算没有了腿,我景逸泽永远也不可能饿死。”景逸泽笑的很开心,冲着穆少煌摆摆手:“我要手术了,不然就真的死了,世间还有那么多好酒好烟,我还不想死。”
“那就失陪了。”
“去吧去吧,别担心,我很好,记得给我买一副轮椅。”
“嗯!”
穆少煌点头,平静的转身走出手术室。
关上门的一刻,突然听见,手术室里传来景逸泽的豪豪大哭。
“我不想没有腿,我不想做一个残废,我不想……失去她……谁能救救我……”
穆少煌走出医院,走进夜色里,景逸泽哭声里的绝望还弥漫在他心间,抬起俊脸看了看即将破晓的天色,幽幽的叹口气。
有时候,人无论有多强,始终斗不过天,比如生老病死,比如天灾人祸……
“冷风,走吧。”
“好的。”
……
清新的香味,伴随着窗外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台飘进卧室里。
祁晓瑜从睡梦里睁开眼睛,第一眼便看见,穆少煌还穿着西装,在身边睡的很沉。
那蹙起的浓眉,像是有什么心事般,紧紧锁在一起。
祁晓瑜小心翼翼伸出两根手指,想要将他的眉心抚平,可手指刚触碰他的肌肤,突然被一种大手抓在掌心里。
祁晓瑜吃惊的对上那漆黑的眸。
“你没睡着?”
“刚被你吵醒。”
“对不起。”
祁晓瑜有些心虚,居然忘记了他的感知有多么的敏锐。
穆少煌翻身起床,走进浴室里。
“起床吧,跟我一起出门。”
“哦!”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他在洗澡。
祁晓瑜伸了个懒腰,起床拉开窗帘往窗下看,那种下的九里香,已经有第一朵花蕾盛开,在晨风里摇摆。
难怪会有九里香的味道。
祁晓瑜穿着睡衣沐浴在晨曦里,脸上自然而然的出现一抹微笑。
“为什么不洗漱?”
低沉的声音将祁晓瑜惊醒,转过身,见到穆少煌身下裹这一张浴巾,赤着脚笔直的站在身后,正低垂着眸子睨着她。
“花开了,第一朵。”
祁晓瑜兴奋道。
双眼下意识的划过他那健硕的身体,完美的八块腹——肌充满爆炸性的力量,结实丰——满的胸——肌上,还沾染着一层细密的水珠,一滴滴流下地板。
祁晓瑜心脏的速度突然增快。
“我去洗漱了。”她急忙往洗手间走。
穆少煌走到窗台前,也往下看,蹙起眉。
“我怎么没看见,你看错了吧!”
祁晓瑜刚走进洗手间,闻言将脑袋伸出来对穆少煌道:“真的开了,昨天我看见它就要开了,刚刚看到已经开的很好。”
穆少煌将俊脸放到窗外,深深吸了一口空气中的馨香。
“真的开了,我想看一看。”
祁晓瑜似乎没有想到穆少煌也想看,此刻,就像有人发现了她亲手编织的伟大的艺术品,献宝般快速走到窗台,推开穆少煌挤过去,往下面一指:“你看,那一朵。”
“看不见,在哪儿?”
穆少煌两只修长的手臂环住她的细腰,紧贴祁晓瑜后背上。
“就在这里,那,颜色最白,很明显。”
她回过头,却看见穆少煌并没有去看九里香,将她的睡衣拉的很低,那滚烫的贼眼,正顺着她的领口往下一路滑过。
“你在看什么?”祁晓瑜站直身子,搬开他环在腰上的手。
“是很白,还很大很软。”
穆少煌勾起嘴角,挺拔的身子前倾,将祁晓瑜抵在窗台,微微低头,冰凉的薄唇落在她白皙的脖颈上,声音沙哑而模糊。
“大清早的,不是说好了……要出门?”祁晓瑜双手抵住他胸前,那唇冰凉湿润,酥-酥——麻-麻,她忍不住浑身绷紧:“昨天晚上一夜没睡,少煌,你就不累吗?”
“人生苦短,有太多不可预测,所以,我们要珍惜。”穆少煌抬头,修长的手指夹住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人生苦短,所以他就要在这短暂的人生里,多做那种事情吗?
祁晓瑜想说话,刚一张嘴,那强势而熟练的吻技得以舒展,瞬间攻破她的防线。
滚烫的掌心,缓缓滑入她的睡衣里,丝丝电流,将她最后的意识驱离脑海,剩下的,是被他熟练的技巧点燃的谷欠望……
……
中午,东阳市医院
祁晓瑜和穆少煌并排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穆少煌拿着手机,十指正飞快的设计某种电子程序。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祁晓瑜问道。
“告诉你,你能做什么?”
“……”
祁晓瑜沉默。
爱情,永远都只是自己的事情,甚至有时候,就连自己也掌控不了,何况是其他人!
她们虽然是朋友,却只能远远看着。
穆少煌放下手机,握住祁晓瑜冰凉的手。
“他们自己会处理好。”
“就算什么也不做,可总要让我知道。”
祁晓瑜眼圈红了红。
以前虽然很鄙夷景逸泽的花心,可毕竟曾经在穆少煌昏迷的那三年,宝宝陷入危险的时候,是景逸泽救过她。
现在最自责的,应该是柳佳含。
她不想自己最好的朋友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自己还蒙在鼓里。
“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呸呸,你怎么就不能说点好的?”